第42章 相思茧(20)

六月的下午阳光灼眼,空气中的热浪微滚。

站在鹿霖郁房门外的公孙浓,听到屋里窸窸窣窣的动静,无意识地将手中的金疮药药瓶拿紧了些,又下意识地紧抿着嘴唇,心口感觉到一阵剧痛,她深吸口气,随后便低眉含情绪,扭过头往院子里走。

风里的热浪,此时异常冰冷,似是将她心头的哪点不知名的情绪吹散。

“浓儿。”她听见江宴轻唤她名字:“阿郁她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不懂事的人......应该是我。”公孙浓停下沉重的脚步,回头望着身后一身红黑色劲装的人,不见对方再多语,轻启双唇,低声复道,“如今,殿下身边有宋姑娘,我现在来看望她,给她送药,有些不合时宜。”

江宴像是喝了苦水,话讲得很难听:“没有什么合不合适,只是你不敢对她有任何逾越之想,终而错过良人。”

“逾越的想法,浓儿有过,可我的父亲是太后的人。”公孙浓垂下头,斟酌言辞半天,眼眶温热,最终轻笑着出了声,语带哭腔地说道:“父之过错,做女儿的,怎敢以下犯上,对殿下存有任何非分之想呢?”

“太后派人行刺殿下之事,朝野之上谁能不知?谁能又不知那些刺客大多数都是公孙家的人,连我的二哥哥公孙止也对殿下痛下杀手。”

江宴道:“此事与你无关,莫要这般......”

“一样的......”她把湿润的眼眸抬起来,看着江宴的神色是悲伤,也是不幸的,哭着复道:“宴王殿下,生在这样的公孙家,浓儿心知有愧,能在王府里随意走动,能远远看殿下她一眼,就已经很知足了。那些不可能发生的妄念,浓儿不会去想,不会想了......”

江宴闻言,低眉着,轻声喊她:“浓儿,此事已经过去了,没人会怪你。”

“可我是罪臣之女。”公孙浓苦涩道,“即便太后保全了公孙家,浓儿也洗不去身上的罪名。”

“浓儿。”

“没关系,殿下身边已经有宋姑娘了,这金疮药......”她望着手里的药瓶,一滴断了线的泪珠落在青绿色的瓶身上,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沙哑的声音在江宴耳畔响起:“望宴王殿下能替浓儿转交给殿下。”

江宴脸色微变,声色一沉:“本王答应你。”

“多谢宴王殿下成全。”她望了一眼江宴身后的屋子,默了半晌,眼含泪水,低声道:“浓儿先回去了。”

望着她孤独离去的背影,江宴心中不知何故疼痛了好几次,走神无数次,就连用晚膳的时候,替夏枳槐夹菜,都忘记了她不爱吃红烧肉之事。

“阿宴是有心事?”夏枳槐放下碗筷,双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轻声问道:“能和我说说?”

江宴闻言,猛地回过神,望着面前的人,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一声不吭地夹了一夹盘中自己最不爱吃的苦瓜。

“阿宴向来是藏不住事。”夏枳槐细声细语,关心道:“不管这事严不严重,我只想你别忧心那么多。”

江宴吃着饭:“阿宴知道。”

夏枳槐闻言,也不再多言语什么,而是用木筷在盘里夹了一只鲜而通红的虾,剥好后,慢慢地放在江宴的碗里。她看着心事重重的江宴,心一疼,对她低语道:“阿宴不吃苦瓜,来,吃我剥好的虾。”

“谢谢阿枳。”

见江宴吃着自己剥好的虾,她心里莫名安心了,冲着她莞尔一笑:“吾妻客气了。”

......

半夜,下起了一场大雨,有些微冷。

宋琬瓷裸着上半身,望着抱着自己熟睡的人,轻轻贴着她的身体,她的心跳声跳得很平缓,听着很舒服,也很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华露突然推开门,走进屋,望到床榻上的一片凌乱,脸瞬间羞红起来,连连低下头,慌忙地说道:“王妃,您,您应该,应该回海棠阁院歇息了。”

“嘘~小点声儿。”宋琬瓷盯着睡相好看的鹿霖郁,心弦一动,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竟想留下来过夜:“今晚我不回去了。”

“不,不可!”华露语出惊人,道:“王妃还不能和殿下同住一屋。”

“为何?”宋琬瓷抱住鹿霖郁的手一紧,眸中倏地诧异一闪,望向了华露。

华露抿了抿唇,低声道:“老夫人方才与我说,等她诵完佛经,要来看望殿下。若让她老人家看到你和殿下睡在一起,不太好。”

宋琬瓷闻言一愣:“啊?外祖母那么晚来看她作甚?”

得了这话,华露的脸一直红着,不敢抬头说话:“华露不知。”

剧情需要,请勿喷~【傻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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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相思茧(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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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烬
连载中西兰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