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火,火舌向上翻卷,像是要把天都要烧个窟窿。
漫天大火,有个女孩坐在里面,任由自己被烧毁。
其中还有惨烈的人声,声音凄厉,沈清听得头皮发麻。
升腾而起的浓烟如一条恶龙般,怒吼者冲向漆黑的天幕。
“这是梦,快点醒过来,这是梦”沈清对自己一遍一遍的说。
忽然间,沈清睁开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尽管醒已经来,却依旧因为梦境的惨烈而惊恐不定。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沈清,我是程宁,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出过汗之后,身体觉得舒坦了不少,但是仍旧没什么力气。
程宁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晚热气腾腾的,像是面汤的东西。
“这是奶奶给你做的,我上楼就顺便端过来了,让你趁热吃,说是发汗,能让你舒服一些。”
汤上漂浮着红艳艳的辣椒碎,野芹菜的碎末,红红绿绿,甚是好看,蒸腾的热气不断挥发着面片的香味,沈清的食欲被勾了起来。
她坐起身,从程宁手中接过瓷碗,左手腕上的手镯从袖口中滑出来,在瓷碗上敲出了清脆的“叮”的声音。
沈清伸手握住碗,但是程宁却没有放手,沈清稍微用力,程宁依旧没有放手的。
沈清抬起眼睛,疑惑的看着程宁,可程宁却紧紧地盯着沈清的左手腕。
“你这个镯子?”
“这个是我之前出去玩的时候买的。”
程宁将瓷碗递给沈清,伸手将自己的左手袖口挽了上去,程宁的手腕上,有着一模一样的手镯。
沈清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所有的记忆与画面都混乱起来。
两只一模一样的手镯意味着什么?他难道也是和自己一样,被那些奇怪的梦指引着来到这里?
“你也做过那些梦吗?”沈清所有的思绪化为这一句话,她直直的看着程宁。
“是”程宁回答道。
“你先把这个面汤吃掉”程宁对沈清说。
沈清一口接一口,大脑飞速旋转,努力把所有的线索串联在一起,但是根本理不出头绪。
面汤滋味十足但不油腻,让沈清的身体和大脑都恢复过来。
“你梦到过什么?”沈清把瓷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一声清脆的嗑嗒声,将程宁的目光引至沈清目光前。
“一个男人对我说让我帮帮他们。和我说了这个地方,还说会有一位同行者,现在看来,这个同行者就是你了。”
沈清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他知道的信息这么多。
“一个梦中人让你帮他,你就帮他,你从来没有觉得不可思议过吗?”沈清好奇的问。
“我一开始当然不信啊,但是那几天总是梦见他,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去找了算命大师,大师说这是因缘,我得去解开,要不然这个梦会一直做下去的”程宁无奈的摊了摊手。“大师还说,这个手镯就是缔结因缘的媒介。”
程宁说着将自己的手镯递给了沈清,沈清拿过来仔细的看了看。两只手镯粗略看上去相差无几的,但是细微之处仍有不同。程宁的手镯,有一朵花是凹进去的。但两只手镯的花是一样的。
“你呢?”程宁问沈清。
“我就没你这么幸运了,我是噩梦连连,而且是一个五官模糊的女子,让我帮帮她,我也找了算命大师”沈清报以无奈的笑容。
“你有什么发现吗?”程宁问。
“没有,梦中指引我来这里的是那个祠堂,但是我去过那里,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那你今天上山是?”
“我本就是想去山上看看,帽子被风吹跑了,一路追着帽子才发现那个地方的。那个地方难道是?”沈清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
“我们的梦好像不一样,把我们梦见的拼合在一起,也许会有新的发现。”沈清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就在刚刚,我梦见满山的大火,我猜也许就是今天看到那片地方。”
“你拿纸笔,记录一下,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沈清说。
程宁坐在床边的小桌前,先将沈清的内容记下来,然后再把自己的梦中的场景和人物写下来。
但依然是零散的文字,凑不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们或许应该再去一次那里”沈清若有所思地说。
“或许我们也可以去问问镇长,听哲阳说,他是这里的老人,而且很有眼界和学识。”程宁说
“我觉得可以。”
两个人达成一致后,沈清出了口长气,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刚开始觉得这件事太离谱了,后来慢慢的也接受这个事实了”沈清笑着对程宁说。
“我接受的还是挺快的,因为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我们看不见的力量,科学无法解释的地方”程宁回应道,“明天你还是应该静养一下,等身体好差不多了,我们再去找镇长。”
“不用,这点小毛病不影响,我现在身体都觉得舒服多了,明天去没问题。”
“你也别逞强。”
“ok”
“早点休息吧”
程宁端起瓷碗,和沈清道了一声晚安之后,就离开了。
沈清找到了共同拥有秘密的同行者内心感到一丝丝的欣喜。
第二天早晨起来,身子觉得舒爽很多。
“奶奶,谢谢你的面汤哦,吃了之后我的身体就好啦”沈清欢快的走进厨房,对着奶奶说。
奶奶回头就看见了很有精神劲的沈清,心中自然也是高兴。
“管用就好,今天早上我特意煮了蔬菜粥,你一定要多吃点”
“好”
沈清踱回院子中,和程宁迎面碰上。
“早啊”程宁笑着和沈清打声招呼“恢复的挺快啊”
“我就说没什么问题嘛”沈清笑嘻嘻地回答,然后走到程宁的身边,压低声音说“今天就去吧。”
程宁点点头。
真相仿佛呼之欲出,在两个人的心中、梦中盘桓已久的纸片,也好像终于要粘合在一起,而谜底就在粘合之后的纸上。
两个人一同来到木楼前,沈清敲了敲大门,里面传来镇长清亮而稳健的声音。
“谁啊?”
“镇长,我是沈清,我有点事情想要找您”
镇长走到门前,看着门外站着的那位姑娘,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小伙子,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让良人走进了祠堂。
镇长引二人至办公的屋子,两个人在座位上坐定。
“你们两个有什么事问我?”镇长开口。
“我们想知道山坳,发生过什么,怎么寸草不生,一片焦黑。像是......”程宁看了看沈清“像是被火烧过”
镇长拿着笔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从面前的文件上移开,紧紧地盯着这两个人年轻人。
眼神中有着戒备和防范,还有一种肃杀之气,是动物面对外来入侵者本能的攻势。
“你们怎么到那里的?”镇长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情绪。
沈清简要地陈述了自己帽子怎么被刮走,自己怎么一路追着帽子到的那里。
“那里去年发生一场大火,就烧成那个样子了”
镇长回答后,继续办公。
沈清与程宁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去年的火,今年为什么一点绿意都没有,即便是大火烧山,第二年往往也会长出植物,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甚至鸟都不从那里飞过。”沈清进一步问道。
镇长放下了手中的笔。
“火势太大了,再加上那里沙石多,本来就不怎么长植物。”
沈清和程宁感觉到了镇长的不耐烦,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这样啊,那看来要是恢复生机,需要一段时间了”沈清笑着说。
两个人起身告辞。
走出祠堂的时候,程宁和沈清给彼此一个眼神
他们知道,不会像镇长说的那么简单。
两个人离开后,镇长没有拿起笔,而是坐在座位上静思,然后站起身,走出祠堂,走到了一户人家。
“哲源江不在家吗?”镇长对着灶间的女人问道。
“他不在,去后山了,你等等他,应该快回来了。”女人回答道。
镇长坐在木凳上,一言不发,等着那个叫哲源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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