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闺蜜的深夜谈话：认清自己的心意
夜深人静，城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凌薇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公寓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运转的低鸣。她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窗外是繁星般的万家灯火，却莫名让她觉得有些……空旷。
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屏幕安静，没有新消息。她和苏瑾互道晚安后，便没有再联系。明明只是几个小时，却好像过了很久。
一种陌生的、软绵绵的情绪缠绕在心间，不浓烈，却挥之不去。是研讨会讨论时的默契投契？是苏瑾解释李博士关系时那双含笑的眼睛？还是……更早之前，晚餐时指尖短暂的相触，车厢里温热的姜茶，甚至那个近乎亲吻的瞬间？
画面一帧帧在脑海中回放，每一种感受都清晰得惊人。苏瑾的笑容，苏瑾的声音，苏瑾身上那抹能让她瞬间安宁下来的檀香……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温水浸泡着，暖洋洋，软塌塌。
这种情绪太过陌生，让她有些无措，甚至……需要确认。
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拨通了秦妍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夹杂着音乐和模糊的笑语声。
“喂？薇薇？”秦妍的声音带着微喘和笑意，背景里似乎还有沈清禾轻柔的说话声，“这么晚还没睡？想我啦？”
凌薇抿了抿唇，直接忽略她的调侃，声音有些干巴巴的：“你在哪儿？这么吵。”
“还能在哪儿？陪清禾看午夜场画展的预展布展呗，刚弄完，吃点宵夜。”秦妍大大咧咧地说，随即压低声音，带着坏笑，“怎么，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了？找你家苏老师去啊！”
“别胡说。”凌薇下意识反驳，耳根却热了。她停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电话那头的秦妍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背景音渐渐安静下来，似乎是走到了僻静处：“欸？不对劲哦凌薇薇。你这语气……有心事？跟苏老师有关？”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吵架了？不应该啊，晚上分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腻歪得没眼看。”
“没有吵架。”凌薇立刻否认。她握着手机，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窗外，犹豫了片刻，才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近乎喃喃自语的语气问道，“秦妍……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钟。
随即爆发出秦妍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凌薇薇！你居然也有今天！跑来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哈哈哈！”
凌薇被她笑得窘迫不已，差点想挂电话：“……算了，当我没问。”
“别别别！别挂！”秦妍赶紧止住笑，声音里还满是压抑不住的笑意，“哎呀妈呀，这可真是历史性的一刻。让我猜猜，是因为苏老师？”
凌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着。但这沉默本身就是答案。
秦妍的声音终于彻底认真起来，还带着一丝欣慰和调侃：“唉，我们家薇薇终于开窍了。感觉嘛……嗯，大概就是……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见到她就觉得安心，看不到就心里空落落的？有什么好吃的想留给她，有什么好玩的事想第一时间分享给她？看到她跟别人稍微亲近点心里就冒酸泡泡，但又舍不得真生气？反正就是……脑子里老是想着她，心里老是惦记着她，觉得她哪儿都好，连缺点都变得可爱起来？”
她描述得绘声绘色，仿佛在说自己一样。
凌薇静静地听着，每听一句，心跳就加快一分。秦妍说的每一种感觉，竟然都精准地戳中了她。
想见她。想到此刻胸口就发闷。看到她，再烦躁也能平静下来。会把好吃的杏仁酥留给她。会因为她和一个Alpha博士多说几句话就莫名别扭。觉得她温柔，聪明，专业，连偶尔的揶揄都显得可爱……
原来……这就是喜欢？
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伴随着巨大的、汹涌的喜悦，瞬间冲遍了四肢百骸。原来那些莫名的情绪，那些不受控制的关注，那些笨拙的想要靠近的冲动……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
她喜欢苏瑾。
不是来访者对疗愈师的依赖。
是一个Alpha，对一个Omega，最纯粹、最炙热的心动。
“喂？薇薇？还在听吗？被我肉麻到了？”秦妍在那头嚷嚷。
“……嗯。”凌薇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哑，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吧！”秦妍不满地叫起来，“是就是！我们凌大律师敢作敢当！喜欢就上啊！苏老师明显也对你有意思好不好！不然谁天天给你做点心送温暖陪你吃饭还跟你讨论工作啊！你俩就是窗户纸还没捅破而已！”
秦妍的话像一把锤子，彻底敲开了那层薄薄的迷雾。
是啊。苏瑾的温柔，苏瑾的包容，苏瑾那些看似不经意的靠近和关心……难道不也是一种回应吗？
那个“晚点再说”的晚餐邀请，她不是也欣然赴约了吗？
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要撞破胸腔。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和期待感，如同破土的春笋，迅速生长。
“我知道了。”凌薇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多了一丝难以抑制的明亮。
“哇！这语气！看来是想通了？”秦妍兴奋起来，“打算什么时候表白？需不需要兄弟我帮你策划一下？保证浪漫满分！”
“不用。”凌薇干脆地拒绝，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我自己来。”
“行行行！你自己来！凌律师出马，一个顶俩！”秦妍嘿嘿笑着，“那我可就等着喝喜酒了啊！对了，别忘了请我和清禾当伴娘！”
“瞎说什么。”凌薇笑骂了一句，但心里却被“伴娘”这个词戳中，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又闲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公寓里重新恢复寂静。
但凌薇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她不再觉得空旷，反而被一种饱满而热烈的情绪填满。
她走到书桌前，拿出研讨会那份写了一半的提纲。看着上面自己和苏瑾共同讨论留下的笔记，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字迹，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留下的温度和气息。
她知道该怎么完成这份提纲了。
也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份已然清晰的心意。
沉香的氣息在宁静的夜里缓缓弥漫，不再有丝毫迷茫和焦灼，只剩下沉稳的笃定和温暖的期待。
她认清了自己的心。
而下一步，就是让她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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