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人落座,集中讨论也进行下一个阶段,比如说,有人就质疑二人到底去干什么?为什么迟迟不来讨论?
周且回答:“当然是补觉,还能去哪?”
周且前日没休息好,昨天又通宵,再不睡觉肯定会走上猝死的道路。
程鲜和另一位搭子毛琳迟疑问道:“谷滩说你俩昨晚没有睡觉,你们去干嘛?”
看上去,是在试探王师的死与周且和闻谙卜有关没。
但是,周且并没有马上回答,眼眸低沉,扑闪一瞬后才抬头看向所有人:“我昨晚去了哪里,这里有一人肯定知道?”
说完,他从左向右扫视存活的人,谷滩、黄完珏、卓濯、程鲜、毛琳还有其余几人都一脸茫然地与之对视。
粟霭霭闻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沉静地看着周且,他想,把他供出来没有什么坏处……
然而,周且说这句,并不是针对粟霭霭,而是想找出昨晚向着食堂跑去的人,说不定他会知道关于异世界的信息。
“啊?”程鲜也回头看向周围人,满是不解。
“你究竟在说什么啊,谁会不睡觉晚上闲逛啊!”声音大如吼。
周且推开程鲜凑上来的脸,揉揉耳朵,眼神狡诈:“比起我,还是优先怀疑那个人,我可是亲眼看见他……”
周且的眼神还在试探,眼神似慵懒致命的毒舌,不怀好意地流连在一众人身上,而大多数人的表现都是互相观察,互相怀疑,除了两个人,谷滩一脸不屑地看穿周且的欺诈,而粟霭霭这下却捏紧了衣角,眼底暗沉。
综合下来,并没有一个人表现异常,周且心中疑惑,试探不得只能作罢,他让闻谙卜回放影像给大家。
画面中是谷滩躲在水井的冲击镜头一直到他们听到拍门的声音,原本在场的还有粟霭霭,可惜,都因为摄像老师太专注于记者本人,而只有些许声音出镜,并不容易被察觉。
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被恐怖画面吸引,对于二人的怀疑降低,开始相信鬼怪之类。
同时,一帧未露的影像,完整的发现过程,大大降低二人的嫌疑。
“那你为什么要说还有一人?”毛琳奇怪地问道,把关注点拉回主线,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归周且身上。
周且也只是模糊回答:“昨天晚上我看到一个人影,以为是有人也醒着,我觉得他肯定也会知道些信息,可现在看来是看错了。”
毛琳恍然大悟:“哦,所以你才这样问……那看来真的是误会,你看见的可能是梦游的人对吧。”
卓濯在讨论时已经分享自己的经历,所以大家知道梦游症。
“嗯。”周且点头,但心里根本不认可这个答案,他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直视对面的谷滩。
“虽然大家会以为我们昨晚没有睡觉,会知道更多信息,但其实,我们得到的信息少之又少,所以综上关于梦境的记忆才更重要。”
“所以,不如大家先分享你们的讨论结果?”
谷滩率先开口,三白眼直勾勾盯住周且,大范围眼白,圆核的瞳仁,眼底挑衅情绪暴露完全,看上去极具压迫。
“那就我来说,周记者可要好好听讲!”
他的话说得勾人,让周且随之一笑,不自觉地感受到压力,然而周且并不排斥谷滩给予的压力,相反,他然而会享受于斗智斗勇,确定哪一部分是假的,哪一部分是真的。
这让周且感到刺激。
而今早,大家不约而同地能记忆起昨晚的梦,原因无他,昨晚的梦境让人无法忘记,就算清醒之后,恐惧的感觉仍然紧紧跟随。
不少人虽然只有零星记忆,但,起床后都冷汗直流,更不要说吃了安眠药的谷滩,光是他讲出来的记忆就比所有人多,并且,大心脏如他也吓得不轻,只不过,愤怒远远超过了恐惧。
据谷滩综合起来描述。
大家睡着后,开始感知到自己的灵魂越来越重,一步步下沉,沉到床下,遁入黑暗,不知多久,久到大脑变得完全清晰,思绪正常,睡梦与潜意识的清醒产生割裂感,是醒来了还是依旧沉睡,似乎陷入了盗梦空间的谜题。
更奇怪的是一睁眼,他们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在自己的房间。
在梦中,大家开始探索,他们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房间可以离开,于是打开门,游荡在整片土地,每个人去的地方都不一样,原因不清楚。
因为,他们现在回忆起的记忆,都一直认为,他们没有控制权,自主权,只有视角,也就是全靠本能行动。
大概属于梦到哪句说哪句的程度。
记忆并不连贯,并不完全,但他们都提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在移动,在跟随,在找寻着谁,这让他们本能地害怕,躲避,表情惊恐状。
而这声音的正体在谷滩的梦里终于现身。
谷滩确认自己聆听到墙里有人在说话,窸窸窣窣地听不清内容,但是语调、男女、老少完全清晰……
有一瞬间,讲话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大脑,声音大如潮水,并且,他眼睁睁看见多面墙上的半人身黑影攒动,向着自己而来,仿佛指引方向一般。
于是,在视野的尽头,他看到了怪物的一角!
他本能认为危险至极,眼睛不敢停留,脚下一刻不停,一路奔逃,藏到水井里面声音才消下来,黑影也没有出现。
谷滩讲完,氛围上依旧沉浸在那时的恍惚、茫然,几乎每一个人都被他生死一线的经历再次感染。
周且在故事听到一半时就情不自禁地咬指甲,眼眸低垂,脑中不停思索,谷滩故事的真实性。
如果自己就是谷滩,那么最好的选择其实是说一半藏一半,但是,凭谷滩的性格,周且反而认为,一句实话都没有的可能性绝不能说没有……
可是,谷滩的故事没有信息量,最多是完整了对于梦境的想象……
周且想,这个故事难道还有说谎的空间吗?真正重要的内容应该是被他隐藏了才对,那么,只有从自己的经历找出疑点。
因此,周且问道:“谷滩,我有一个疑问。”
“梦境基于现实,也就是说,只有你现实中去过水井,才能在梦里展现。”
“但其实,水井并不容易发现,对吧……”
何止是难以发现,那条路泥泞,又靠近诡谲阴森的森林,没有人会想去哪里的。
周且眼神淡淡的,微死,却带着笃定,仿佛狙击枪瞄镜找准猎物一般从容,只待扣下扳机,无情宣判死亡。
“周记者,你真的,真的,很喜欢在小事上大惊小怪诶。”
与想象的表现不同,谷滩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得意,仿佛在说,想了这么久就憋了坨大的,真是高看你了。
“你确实要好好治治你的疑心病了。”
“刚来到异世界,探查一番周围环境有什么错,不太懂你的思维啊?”
周围的人也开始劝导:“对啊周记者,其实我也去过水井那,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啊,为什么你总是针对谷大哥啊,人长得凶又不是他的错,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微笑了诶。”程鲜突然发表私人感情。
听得卓濯忍不住憋笑,拜托你是在夸,还是在骂啊!
之后,周且礼尚往来地告诉他们只能白天睡觉,晚上睡觉会触发梦游症,以及其他的信息。
至此,整个讨论到此结束。
周且和闻谙卜匆匆离开,其他人相继回房,赶紧睡觉补充睡眠。
粟霭霭也准备出去,只是,突然肩膀被搭上,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后,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你站他俩?”
是,谷滩压低的音调,危险至极。
粟霭霭面无表情地掰开谷滩的手指,优雅转身,气度不凡,一点不怯场:“这是你关心的。”
“而我只想出去。”
谷滩不屑地笑了,他最讨厌粟霭霭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不起任何手段的清高,真是恶心至极,虚伪至极,他不相信,粟霭霭能活下来一点没踩着别人的尸首?
而且,谷滩可一点不相信粟霭霭对那俩货不感兴趣。
“哼哼。”谷滩说道,眼神狠戾。
“其实我一看见他,就知道,他和我是同类人,不是好人。”
粟霭霭看向谷滩,眼神清澈见底却又沧桑不已,仿佛经历了十生十世。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坏主意,所以……”
“跟我一样,绝对也会讨厌你这朵自以为是的白莲!”
粟霭霭瞳孔一颤,怒视谷滩,不明所以为什么谷滩突然这样说,但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被恶意言语侵犯。
他深吸一口气:“……莲的出淤泥而不染从你口中说出,就是耻辱。”
谷滩不怒反笑,凑上去欣赏着粟霭霭的眼睛:“呵呵,这才对嘛,终于有点人气了。”
难得的发怒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反应,粟霭霭难得迷茫了,他皱眉奇怪地注视谷滩,觉得他真的是个怪胎,比周且还要奇怪。
不过,谷滩对于这种眼神早已习惯,他抖了抖骚包的白西装,大步流星地超过粟霭霭,皮鞋嗒哒地规律作响,让人只能听到这声音,只能随着踩地声音思考。
终于,谷滩在大门口迎着光转身,性格上阴晴不定,此时的他眼睛冰冷地注视粟霭霭,表情僵硬,只有嘴巴在动,语调瞬间降低十个度,他警告道:
“周且必须死。”
“就算是你要插手,我也绝不客气。”
不仅拿自己当实验品,害得自己差点死掉,而且还记录下自己的丑态,传阅所有人……
周且!!
谷滩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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