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周芜说:“我最近没什么灵感。”

她知道,但是她不在乎。

“那就等你有灵感的时候再写,我可以等。”

周芜躺在单人沙发上,外面还是车流不息,丝质的长裙盖住她的脚踝,隐隐露出一点刺青。桌上透明的没有一点杂质的玻璃杯在等水吗?一定得是那杯水吗?事实上饮用水都一样,被倒进一个容器里看不出什么区别。所以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非谁不可。她不打算做这件事,世界上能做这件事的人很多,她很疲惫。

她再次回绝:“你找别人吧。”

对方还是在坚持:“为什么周芜?你知道的这张专辑对我很重要,我青睐你来写这张专辑。”

“我不想写。”

对方顿了顿,没再继续今天的坚持,只是说:“我过段时间再找你。”

周芜看着那个透明的玻璃杯,说:“随你。”

他总会找到差不多质地的水的,只是时间问题。他喝下去之后也就知道了,饮用水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挂了电话之后,周芜套上一件深棕色的风衣出门了。

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半张脸,她漫无目的的开着,发丝在风中变换着,像一部文艺片。如果这是电影,影迷们此刻应该能看到女主脸上的迷茫和挫败,继而可以理解为与男主的爱情被现实击溃了,她此刻痛苦无助。

但是这些经历统统不是周芜的,她没有被情所伤,她痛苦但不无助,她挫败但不是因为爱情。

她开着车从市中心到郊外,她想逃离什么呢?

她只是不想停下来。

她来到郊外的一个墓地,墓碑上的脸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和蔼慈悲,眼神中有一种神性。

周芜用手扫了扫墓碑上的灰尘,她只是站着,看着,什么都说不出来。与死人应该怎么对话,周芜始终没有学会。倾诉想念,祈求平安吗。

这些都不是周芜所求的。她想起之前她去寺庙,也是这样站在一尊佛像前。佛祖大爱无疆,慈悲为怀。众生跪坐一团,嘴里念念有词,都是一些贪念。只有周芜站着,直直地站在那里,面对着佛祖,似乎是在与信仰对峙。一个老和尚走过来,对周芜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周芜不得其深意,看着老和尚。

老和尚说:“施主,杂念太多啊。”

周芜双手合十,朝老和尚鞠了一躬。

从墓地回来后,周芜简单洗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眼前的场景很熟悉,道路的两旁是稀疏的黄沙和树木,天好像破了一样,下着猛烈的暴雨。

这是周芜童年时期生活的地方。

她回家了。

周芜站在雨中,雨好像淋不湿她一样。大雨之下周芜看到了那个斜坡,很高很高,通向一个没有修建好的,残破的、被废弃的停车场,下面有很多人在那里排队玩游戏。他们在干什么?周芜带着这样的疑惑想走近,却发现根本走不进去,她似乎没有加入的资格。

于是她只能在外围看着,这里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轮又一轮交替着,周芜依旧躲在周围的草丛里看他们玩那个看不懂规则的游戏,直到有一天周芜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在她上一个梦里已经死了,消失了的男人。

他染头发了。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

周芜心中有巨大的疑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芜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快步走到了人群里。

雨很大很大,周芜走到那个男人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回答,周芜继续问:“对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想说的吗?”

他说对不起。

就在此时,周芜被人发现了,他们走过来让周芜出去,周芜奋力反抗着,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

雨水像个屏障隔绝在他们之间。

周芜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在死后,又出现在这里,他在这里干什么?他为什么突然死了,还是为她而死。

周芜本来对这个组织没有兴趣,现在,她要弄清楚这里面是干什么的?隐藏着什么,为什么诈死?在训练什么?

周芜敌不寡众,被请出了那个废旧的停车场。在她一筹莫展之际,遇见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些丰腴,皮肤白里透红,拥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雪白的指尖指着停车场问周芜是不是想进去,周芜点点头。周芜看着她的脸,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魂,嘴角似笑非笑,看起来温柔又妩媚。周芜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周芜通过她的帮助,顺利进去了。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帮助了周芜,又莫名其妙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快速到周芜来不及问为什么,也来不及感谢。

进去之后,周芜发现他们玩的都是一些很奇怪的游戏,听不懂规则也不明白在训练什么。

雨还是很大很大,整个世界昏天暗地。有人派车把他们拉走了,好像是感觉这个天气不能再训练了。

周芜和那个男人上了一辆车。

在车上周芜继续问他:“你在这干什么,这里是干嘛的?”

那个男人遮住了周芜的眼睛把窗户打开了,周芜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风里还夹杂着雨,让他们的对话显得更加泥泞,像一脚踩进了泥坑,怎么努力都拔不出来。

他说不能看不能说。

周芜问为什么,那个男人没有给她答案,而是把头埋进了她的臂弯里。她就这样抱着他,看着他被染色的头发和幽深的眼睛。

他们四目相对,周芜觉得好疼。

他在她的生命中颠簸,昏暗的雨水低沉的天空,掩埋了爱情的所有与众不同,抱着你,我觉得好疼。

雨还在下,那个男人说了很多,一直说对不起。

如果你爱我,怎么会觉得这个世界有那么多过错。

周芜醒了,又是梦,又是那个男人。

这个梦好像上一个梦的延续,他进了木屋之后消失了。只是周围的人说他死了,实际上他到底是死是活根本无从断定,顶多是失踪了。

于是这个梦,周芜找到他了。

他一直在说对不起,到底是对不起什么呢?

这两个梦可以串联起来,奇幻的甚至有些古怪。

如果说上一个梦只是大脑机制的巧合,人会做各种奇怪的梦,这不足为奇。

那这个梦怎么解释呢?这个梦是大脑制造的幻觉吗?

在这个梦的驱使下,周芜决心找到那个男人,被她层层记忆掩埋只有零星碎片的男人。

周芜有种莫名的直觉,和在梦里直觉那把刀是她的一样,她觉得这个男人能给她答案。

周芜在通讯录继续翻找,只要发生过就一定会有痕迹,以前那么多人,一定有人还记得他,还有人留存着他的联系方式。

万幸周芜没有清理过通讯录,屏幕上赫然出现“吴由”这是和那段时光有关联的人,他和他们一起经历过那段时光。

周芜按下拨通键,她不确定那么多年他有没有换过号码,不确定他是否记得自己。响了大概三十秒,对方接了电话,她试探性地说了句你好。

“你是?”对方疑惑地问。

“我是周芜。”

对方沉默了半晌才想起来:“哦,是你啊。你有什么事情吗?”

周芜开门见山:“你还记得陈疏吗?

如果周芜没记错的话,陈疏就是那个男人的名字。

对方又回忆了半晌,接着说:“哦,认识认识。”

“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我找找啊。”电话里一阵静默,周芜等待着吴由的消息。

“没有了,过去太多年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周芜早已预见了结果,多半是找不到的。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电话挂断。

这通电话,周芜至少得到了一个信息,她没有记错,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人。

但是找到他似乎没那么简单,后面周芜又陆续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记得他,但是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他被储存在人们的记忆中,却无法开展后来。

周芜越来越觉得这件事透露着超出理解范围的诡异,她不信奉鬼神之说,她觉得任何玄幻的事情都有科学解释作为支撑。

可是这件事,科学怎么解释,解释为部分脑细胞遭遇了某种刺激,引起了这种怪异的活动?

这无法说服周芜,她相信梦境是具备科学解释的,也和个人思想,经历存在一定的关联。但是这种关联绝对无法和她梦里的内容关联到一起,这离奇的梦境,离奇的甚至有点超过虚幻。

这到底是梦,还是某种无法触及的现实的投射?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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