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气的想把手机摔了,妈的,摔了自己还要花钱买,现在换个屏最多也就一百块钱,他还不值得为神经病赔个手机,许岑将人熟练的拉进黑名单。
回眸就看见周柏丞,手上还拎着自己的脏书包,刚才自己说的话估计周柏丞都听见了。
许岑掐了烟接过书包,将里面的作业和书拿了出来,书包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谢了。”
“怎么个谢法?”
许岑闻言转头看他,对方眼底尽是笑意,反观许岑看起来凶的很。
“还要我以身相许啊?”许岑脑子不加思考直接说了出来,语气中带着点不高兴。
对方沉默了一瞬说了两个字,“......可以。”
许岑:“......有病啊,滚。”
周柏丞看了眼晚上十二点半,他明天还要上学,现在要去把头发染回来争取做新时代好青年,“现在太晚了,你和我一起染个头发吧,就当是谢我了。”
许岑:“......我和你不熟,”转念又嘴角勾笑,“你不会是害怕吧。”
周柏丞笑了笑,没说就当是默认,许岑盯着周柏丞看了好一会,还是抱着书跟周柏丞一起去寻找理发店,照现在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开门了,估计一会就能抽身离开。
最后他们还是停在了一家简易理发店面前,许岑眉毛拧在一起,看着上面写着简易两个字,咬着后槽牙走进去。
周柏丞轻笑出声迈步走进去了。
许岑不明白还有什么理发店开在胡同道里凌晨还开门,真给自己演鬼片吗?他坐在椅子上,幽怨地看着周柏丞。
周柏丞透过镜子看见许岑的表情,笑得很招揍,过了一会许岑看见一个,对,一个留着港片微卷的长发的男人,穿着一身白的新中式道袍走了出来。
许岑目瞪口呆,又想起了程子安的皮卡丘拖鞋,莫名很搭怎么回事。
许岑坐的离他们较远,随意打量着目光落在穿着道袍的理发师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的理发师,好像半路出家的一点都不熟练。
眼看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许岑觉得柏丞是过来给人冲业绩的,陪他来就当是还人情了。他本以为遇到那种不可控的局面叫警察太符合常理了,结果打人没个轻重,还有一个在医院里待着呢。
一想到这许岑又想起来自己养的猫,那只猫叫碎碎,和他弟弟的名字相似,岁岁平安。
三个月没见了,没打来一个电话,自己打电话那边也不接。
领养的那家人说着想让小孩和他们更亲近一点,减少他和许岁的交流,许岑至今都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他连自己都顾不上来,再辛苦一个月攒够钱就好好学习,离开这。
许岑翻看着手机里小猫和弟弟的照片,也不知道小孩现在怎么样了,反正猫是死了。
“你朋友好像伤心了?”理发师声音不大不小,周柏丞正好听见。
周柏丞眼睛从手机上离开,许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机的光照在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
许岑察觉到了视线抬头对上周柏丞的目光,歪头硬对了过去。
“唉,我去买饮料你们两个喝什么?”
“不喝碳酸饮料。”周柏丞说。
理发师笑出了声,“我不喝,你给他买罐旺仔牛奶。”
许岑:“.......”
理发师叫乐知和周柏丞认识有几年了,他自己是名校毕业管着家里给他分配的一个小公司,忙里偷闲业余爱好是理发和算卦。
总之很奇怪。
“他不会自己走了吧?”
周柏丞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不会走。”人情还没还完。
“这小孩还挺帅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周柏丞很坦诚,“刚刚在警察局里认识的。”
“你俩能凑到警察局有缘分啊。”乐知说,
周柏丞可不会和一个刚认识的小孩来他的理发店,乐知捻着另一只手腕上系的佛珠,啧啧缘分真奇妙。
手腕佛珠下白皙的皮肤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差不多有五厘米长,偶尔被手腕上的佛珠掩盖着,他的手指修长很漂亮,手指算了几下,乐知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哇,你相信光吗?”
光这个字没有太大的定义,它所包含的定义还是别人赋予的,周柏丞透过镜子看着许岑刚刚坐过的椅子,“算错了吧,还有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谁知道呢?”乐知又说,“我相信光。”
周柏丞:“......”
许岑从理发店里出来,忽地一阵凉风带走了思绪,许岑看着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再次拨了电话,依然没接,电话号码后面括号内的16莫名的刺眼。
好像有点后悔了,许岁在他身边他更安心些。
许岑看着货架上的旺仔牛奶,看周柏丞那个样子是喜欢喝旺仔牛奶的人,反差萌???
乐知笑了笑,看向外面,“还挺招女孩喜欢的。”
隔着玻璃周柏丞看着外面许岑被女孩子要微信,许岑面无表情的拒绝,几乎是躲着进来了。
许岑手里拿着罐可乐和两罐旺仔牛奶过来了,将旺仔牛奶放在他们面前的小台子上。
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他自己那瓶可乐已经喝了几口,刚刚那两个女孩子有点难应付,他虽然长得帅,可是在学校风评没那么好,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许岑反倒是越喝越困,明天还要上学,现在书包也没有了,他眯着眼看着桌旁的书,搂过来,趴在书上睡了。
周柏丞这边还在漂头发。
“染成黑色,栗色?”
周柏丞还在手机下单政治资料,“黑色吧。”他的眼睛看着许岑的头发,黑色看着乖一些。
乐知没点破,“行。”
乐知一边调着染膏一边问,“你转校这事我就不谈了,理转文怎么说都有点猖狂了。”
周柏丞从购物软件退出来,将手机关机,“有你狂吗?”在学校公开出柜,后半句周柏丞不说,乐知也知道,公开出柜当天被绿了这件事,勒令转学,上大学期间闹自杀,管公司又去拜佛。
乐知不想提自己那些有损颜面的破事,他早就放下了,很认真的说,“我说的是你的未来。”
“我负得起责。”周柏丞拉开环,抿了口甜甜的饮料,看起来竟然还有些认真。
周柏丞的确负的起责,他所承担的远比乐知想象的要多。
许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起床气很大,周柏丞喊他好几声一直都没有应,反而脑袋越埋越深,“能不能别喊我。”他半睁开眼,眼前一团黑色,本能的伸手去拂,卧槽,不对....
许岑瞬间清醒了,“对不起。”
周柏丞:“......”
看个全程的乐知在后面强撑着不笑。
许岑尴尬的看眼手机,一点多了,“我回家了,再见。”说完这句许岑甚至没听那两人说了什么,他在门口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又回头说,“头发挺好看的。”接着就跑了。
许岑感觉自己的手心燥热的不行,今天就是死亡星期四,怎么这么倒霉,要死了,全世界都毁灭吧。
反正他们以后都不会遇见,对这就是人生中千万个尴尬的一点而已。
妈的,书还没拿!!!
周柏丞站在原地,一只手掩着勾起的唇角,转头放下手面色恢复平静,“那罐旺仔牛奶你要吗?”
“给你,给你。”乐知将那罐牛奶强硬的塞进周柏丞的怀里,看似周柏丞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周柏丞拿着许岑一本书和四五套卷子离开简易理发馆,乐知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盘着手上那串小叶紫檀佛珠。
他长相儒雅,又穿着新中式的衣服,整个人随意透出来的都是规矩优雅,翘着腿实在有点不符身上的气质。
乐知自言自语道,“师傅说天机不可泄......”
玻璃门推开,上面挂着的晴天娃娃叮铃响了一声,乐知回头看见了长着桃花眼好看的青年。
桃花眼问,“现在还剪头发吗?”
乐知缓缓收回翘着的腿,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看见青年蹙着的眉乐知忙说,“剪的。”
——
周柏丞要转到二中的事情喻燃知道后就炸了,还他妈的理转文,虽然自己总是看见周柏丞拿本历史书看,单纯的以为周柏丞喜欢历史。
这是预谋了多久。
易燃易爆炸:【哥们,你真的考虑好了。】
易燃易爆炸:【你爸不会生气吗?】
易燃易爆炸:【卧槽,哥们你回个信息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易燃易爆炸:【一中失去你了,等于多出来一个保送名额,丞,你不会这么好心的吧?】
喻燃说一堆,最后急的直接发了语音。
60秒是微信的极限,喻燃的战力不止。
周柏丞将手机开机看了几眼,太长不想听更不想转文字,手机里还有几个喻燃的未接来电,他直接回了电话。
那边一片噪杂,不过片刻安静了许多,喻燃朝朋友挥了挥手出了包厢。
“你不会来真的吧。”
周柏丞惜字如金,“真的。”
“你爸那关......”
那边声音听着淡淡的,“早就没了关系。”
喻燃这边一个酒鬼醉在了走廊上,嘴里说着胡话,喻燃嫌恶的看了眼捂着手机,“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周柏丞看眼时间,他自己明天还要去二中,“明天上学我要睡了。”
周柏丞直接给挂了,喻燃捏着手机一时不知道有点迷茫,他又给周柏丞发微信,【你爸问我我怎么办???】
易燃易爆炸:【不会以为我给你出的馊主意吧?】
喻燃觉得周柏丞坑了自己一把,还没等他回到包厢,听到手机铃声还以为周柏丞过来拯救他,直到看见电话联系人周叔,着实吓得手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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