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手吧。

在充满爱的家庭中长大,宋归年很注重仪式感,小时候父母总是用各种方式庆祝纪念日,所以这种举动也深深刻在他心里。

纪念日好像不仅仅是一个数字,更像是一段里程碑,是爱情故事中的温馨章节。

尽管和白琼玉似乎陷入了冷战,但经过一晚上的调整,他恢复了。四周年是新的起点,他打算和白琼玉把话说开,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宋归年:玉玉,今天下班后回家吧。】

【宋归年:我们好好谈谈。】

【宋归年:我等你。】

超市过道里,宋归年发完消息,把手机踹兜里,继续推着购物车向前走,目光在货架上看了又看,他买了很多食材和工具。

其实可以直接预定餐厅,专业的人会准备的更好,更完美,更符合心意。可他不想,总觉亲力亲为才有诚意,而且每年他们都是在家里过,习惯了。

“你也在这儿啊?”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归年抬头望去,是李观旗。

李观旗脸上带着微笑,继续说:“这不巧了吗,我刚搬过来。”

宋归年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你也是为了白老师才住这里?”李观旗脸上带着一丝窥探,问。

宋归年说:“不是。”

李观旗满脸写着不相信,继续追问:“你是不是也在追白老师?”

宋归笑了一下:“不是。”

“笑什么啊?”李观旗说:“是就是呗,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不过我觉得你的可能性不大,我和白老师一起工作,又有共同爱好,也能谈得来,他没理由不选我。”

宋归年说:“嗯,公平竞争。”说完推着购物车绕开李观旗,转向另一边。

李观旗跟上去,说到了一个让宋归年有些意外的消息:“白老师在相亲你知不知道啊?”

听到这里,宋归年心里微微一震,他根本没把李观旗作为对手,但沈雨落……毕竟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

他面色平静地“嗯”了一声。

见人情绪波动不大,李观旗便说:“我今晚就和白老师表白。”

宋归年又“嗯”了一声。

挺没意思,李观旗也不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开了。

买好食材,结完账回家,宋归年又去蛋糕店亲手做了蛋糕,回家时还买了一大束玫瑰。烛光晚餐搭配红酒玫瑰,很俗套,也很浪漫。

临近下班时间,宋归年坐在沙发上,窗外天色忽然变得阴沉,暴雨来临的前兆。心里隐隐不安,他穿上外套,拿上雨伞出了门。

十几分钟后,抵达医院门口,雨水如期而至,淅淅沥沥地打在车顶上。宋归年没有急着下车,下班时间也没到,想着先给白琼玉打个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白琼玉已经出来了,不过,不止白琼玉。

门诊楼前,李观旗和白琼玉紧紧并肩而行,两人在一把伞下,彼此挨得很近,李观旗挽着白琼玉的手臂,异常亲密。

雨滴轻轻敲打着车窗,宋归年坐在车里,透过车窗注视着他们,双眸满是冷意。

半晌,李观旗和白琼玉上了同一辆车,与此同时,宋归年也收了一条消息:

【白琼玉:我这边有点忙,可能要很晚才回去,不用等我,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车内,手机看着像是快要被宋归年捏碎了,半晌,把手机往后座一丢,开车离开了。

-

另一边,白琼玉发完消息朝四周看了看,不知怎的,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自己,但外边雨很大,一切都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有心事?”李观旗问。

“不是。”白琼玉望着窗外,摇了摇头。

李观旗边开车边小心试探:“感觉你这几天心情不好。”

“有吗?”白琼玉思绪飘然,随口一答,“或许吧。”

“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李观旗试图把气氛变得轻松,“我帮你排忧解难。”

“不是什么大事。”

“好嘛,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十几分钟后,包厢里。

白琼玉和同事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而欢快,彩色灯光闪烁着。

今晚是李观旗的生日派对。

又高又大的蛋糕被服务员推进来,所有人齐齐站起,有个同事跑去把灯关掉,包间里只剩下蜡烛的光亮,紧接着响起大家共同合唱的生日歌。

烛光轻曳,一曲落下,大家把目光聚焦在吹蜡烛的李观旗身上,耳边响起不同音色的“生日快乐”。

有位同事开玩笑说:“切下第一块蛋糕要给重要的人哦。” 气氛满是欢快和戏谑。

“当然。”李观旗笑着切下第一块蛋糕,然后出乎意料地递给了白琼玉,“那就给白哥吧。”

“小玉帮了你少忙,给他是正确的。”

“对呀对呀,每回都是玉哥帮你收烂摊子。”

欢呼声和掌声顿时响彻包厢,白琼玉感到有些意外,最后微笑着接过蛋糕:“谢谢,生日快乐。”

接下来,大家一起分了蛋糕,该喝酒喝酒,该唱歌唱歌,该玩游戏玩游戏。

庆祝过后,白琼玉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背靠沙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音乐震得脑袋嗡嗡作响。

按照计划,他现在应该在家里和宋归年过四周年纪念日。但不来给李观旗过生日,好像也说不过去。

不管怎样,他想宋归年应该能理解的。

“玉玉,我到处找不到你,原来躲这里了。”李观旗走过来,坐下。

白琼玉注意到了,这人在电话和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才会叫他“玉玉”,他对别人怎么称呼自己没有什么要求,但这会儿听到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

“我有点头晕。”

“好。”李观旗笑着,也和白琼玉一样几乎瘫在沙发上:“我也有点晕,他们敬酒好猛,怕了。”

白琼玉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沉默半晌,李观旗忽然测过头看向白琼玉,眼神满是真挚:“玉玉,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白琼玉闻言一愣,他当然知道,又不是傻子,只是没想到李观旗会这么快说出来。他故作震惊:“别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李观旗神情严肃,语气坚定。

白琼玉呼了口气,也认真地答:“不管是不是玩笑,我们都不可能。”

“玉玉。”李观旗安静了一会儿,说:“我还没开始明面追求呢,你这算是下通牒了?”

白琼玉几乎没犹豫,脱口而出:“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不论时明里暗里,我想我们都不会再有除了同事以外的关系。谢谢你能喜欢我,但很抱歉。”

“嗯。”李观旗点了点头,脸上闪过失落:“冒昧问一下,你和宋归年在一起了?”

白琼玉说:“没有。”

-

天色变暗,雨停了,窗外灯火通明。

宋归年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旁,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浓重的夜色像是要把他一口吞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十一点五十,门锁被轻轻转动,白琼玉带着几分匆忙和不安走进来,眼里藏着一丝愧疚,但更多的是逃避。

脚步放得很轻,白琼玉走进,酒味、香水味、烟味直冲宋归年的鼻子。

两人面对面坐着,四目相对,尽管心中波涛汹涌,宋归年表面还是保持平静,什么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桌上的纪念日蛋糕静静摆放着,仿佛也在等待一个解释。

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冰到极点。

宋归年切开蛋糕,把第一块沿着桌子推给白琼玉,两人默默低头吃着,甜腻感在口中化开,却难掩心中的苦涩。

最后一口下肚,时间也来到十二点了。

新的一天了。

完完整整的四年。

宋归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今晚你去哪了?”

白琼玉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回答:“在医院加班。”

“下班的时候我去医院接你了,但我……”

话没说完,白琼玉便打断说:“我和观旗出去办点事,忙完我才回医院加班的。”

“好。”宋归年没有揭穿,面色毫无波澜继续问:“那天在咖啡的女孩和你是什么关系?”

被对方凝视,白琼玉感觉自己像是被X光扫描一样,仿佛的掩饰和伪装都已经被看穿,他想了一下:“是朋友。”

“好。”宋归年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湖泊,让人捉摸不透:“李观旗是不是在追你?”

白琼玉下意识避开那道凌冽的目光,一会儿转过头,一会儿低下视线,半晌后轻声说:“算是吧,不过观旗就一个小屁孩,我没放在心上,你也别在意。”

“还记得吗?”宋归年心里酸的厉害,“当初我追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

面对宋归年的紧逼和追问,白琼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沉默良久,他的表情略显烦躁,但更多的无奈,他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我只是想让你把问题解释清楚。”宋归年看着他,脸上满是困惑和沮丧,他真的想不通白琼玉为什么不说实话?坦诚相待怎会如此困难?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白琼玉的声音拔高了些。

“白琼玉。”宋归年平静的情绪此刻有了明显的起伏,这也是第一次连名带姓直呼白琼玉,他声音里几乎发着抖:“坦诚相待很难吗?不说谎话会死吗?”

“我说的实话,你怎么就不信呢?”白琼玉无奈,但更无语,哪里说谎了?自己和沈雨落清清白白。至于李观旗,压根没放在心上,对他来说,李观旗只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屁孩。

“实话?”宋归年嗤笑一声,轻蔑中带点讽刺,短促而尖锐,他说:“我知道你去今晚和李观旗去了‘艾跃’。”

“艾跃”,临城著名酒吧。宋归年亲眼看着白琼玉和李观旗一起上车,十点那会儿,他还收到应几时消息,说是白琼玉在酒吧,他一开始不相信,但现在不得不信。

气氛一瞬间变得很紧张,空气仿佛也凝固了。

白琼玉说:“相处太累了吗?那就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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