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耘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他拉着敖玄的手,忧心忡忡低着头。脑袋顶上的银毛也颓着。
敖玄低沉的嗓音从上传来:“哥哥不用担心,他就是过过嘴瘾。”
“可是傅教官很严厉,对犯错的学员从不留情。”
“特训营历来优胜劣汰,不适合的人,提前出去也不为是一件好事。”
“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敖玄笑了下:“今天他找我麻烦,谁吃亏了?!”
白耘眼睛一亮:“傅教官!”他仰头对上了敖玄含笑的眸子,后者只是微笑不语。
本是乌云密布的小脸,因着眼睛亮起,骤然晴空万里,他道:“我知道了!弟弟比傅教官厉害,不怕他找麻烦!”
敖玄捏着他小巧的鼻尖,笑道:“哥哥真聪明!”
“别!”白耘一把拉住敖玄作乱的手,眼珠子四处扫了一遍,小声道:“会被人看到的。”
“好,都听哥哥的。”
难得的休息日,加上阳光过分灿烂。在外面晃荡的学员,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刚刚一场晒太阳风波,让好些人心有余悸,要么乖乖待在宿舍,要么规规矩矩绕着跑道散步。
能够自由活动的地方,都被占领了。
白耘有些为难,他想和弟弟说说话,可是弟弟太打眼,估计话还没说上两句,就会被他的崇拜者包围。
他将特训营犄角旮旯,在脑袋里面扫描一遍,毫无收获。他待得时间不长,消息也没有财桦灵敏。
总不能拉着弟弟蹲到刚刚那株大叶蚁塔下面吧?!
可是,刚刚弟弟好像是说他来这里工作的!!他拉着弟弟,是不是耽误弟弟工作了?!白耘小脸皱巴起来,他的思想觉悟还不够!
怎能因为好久没见弟弟,就让弟弟将工作抛之脑后呢!!
和傅教官吵架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也是弟弟。明明是自己先说的,在外人面前不能透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白耘偷偷抬眼看向敖玄,嘴角保持一个上扬的弧度,眉目舒展,眼底是泛着暖意的春日海面。
弟弟好像很开心,没有生气。
白耘奇怪,也只能将好奇心压下。他道:“敖队,我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敖玄嘴角一僵,转瞬即逝,他问:“为什么这么问?!”
“你刚刚说有工作。”
软软的话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敖玄轻轻道:“工作不急,我带白同学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敖玄没有直面回答,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小路越走越窄,最后连道都没有了!更不要说人。敖玄在植被茂盛的山坡上一路往上,根本就不要指示,就知道哪里该踩哪里不该踩。似是在他心里早就有一幅关于这里的地图。
他拉着白耘的手,一步一步往上,步子迈得不大,白耘跟着很轻松。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
群山连绵,一座后面接着一座,是高低起伏的波浪。目之所及皆是青翠,朵朵棉花包包一般的云朵,似是定在半空。白云轻缓移动,带着一线彩色流光。
特训营在脚下,几栋白色房子,以房子为圆心,四周是分功能区块的训练场。周围是数条跑道,像树木的根茎,慢慢延伸到群山之中。
“这地方,可以看见整个特训营,还能看的好远啊。”白耘指着远处的山头,兴奋道:“那个山是橘色的,上面是不是结满了果子!!”
敖玄顺着方向,看过去,轻声道:“哥哥,不要吃那个。”
“为什么?!”
“那座山的果子不好吃,而且会拉肚子。”
“你怎么知道?!”
敖玄神秘一笑,没有立刻回答反问:“哥哥,知道为什么傅沉要留在特训营吗?!”
白耘试探问道:“果子?!”
“哥哥真聪明!”
“他做了什么?!”
傅教练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以白耘所见所闻,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从未见别人欺负过他。当然除了弟弟和蒋校医。
白耘好奇心拉到最满,迫不及待想要听故事:“弟弟,你快说。”
“哥哥想听?!”
“嗯嗯。”
“好,说给哥哥听!”敖玄看着白耘对八卦求知若渴的双眼,嘴角一弯慢悠悠道:“在一次野训的时候,傅沉和一只麻雀精怪搭档成一组,正好经过那片林子。出来之后,那只麻雀精怪就一直拉肚子,拉了好几天,课都没法上。而且正好是月考,不出意外,麻雀精怪成绩垫底,离开了特训营。”
“然后呢?!”
“麻雀精怪父母觉得是傅沉,故意让他儿子吃了有毒果子,导致他不能好好学习,成绩才垫底的。所以,只要傅沉一出这里,麻雀精怪他们那个大家族,就会给傅沉找点小麻烦。”敖玄笑着举例:“今天给他的车子放气,明天把车子的后视镜给掰了,要么就是车顶一层厚厚地鸟类排泄物。只要傅沉前脚踏出特训营,后脚就能发生点事情。花样层出不穷,让傅沉不胜其扰。”
“所以傅教练只能躲在特训营里面!”白耘疑惑:“真的是傅教练做的吗?!”
“哥哥觉得呢?!”
白耘想想,摇摇头:“我觉的不是!傅教练当时成绩是数一数二的,不管是在哪个方面,而且能留在特训营说明他能力是被认可的。说明他自身能力就很出众,应该不会用这些小手段去干扰其他精怪。”
“嗯,哥哥真聪明!”
白耘问:“是那个麻雀精怪自己吃的吗?!”
“嗯。他知道自己成绩不好,被淘汰是迟早的事情,正好毒果子给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傅教官好倒霉!”白耘愤愤不平道:“麻雀精怎么那么坏?!自己做错事情,还要推到别人身上。”他继续气鼓鼓道:“麻婶婶和他就不一样,麻婶婶和他是同一个精怪,但麻婶婶是个好精怪。”他转过头问:“那个精怪就没跟他家人说吗?!澄清事实?!”
敖玄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承认自己错误的。”
白耘不懂:“白虎爷爷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为什么连承认都不敢?!”
“可能他们都是胆小鬼。”
“我不做胆小鬼!”
敖玄抬手揉了几把白耘的发顶:“哥哥是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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