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玄轻轻抚着白耘后背,安抚因为哭泣而加快的呼吸频率。轻轻哄着:“哥哥不哭,我不生宝宝。所以哥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也——,”
敖玄深吸一口气,违背本能沙哑出声:“我也不会再乱发情,让哥哥误会!”
白耘止住哭泣,吸着鼻子:“不生宝宝?!”
“对,不生宝宝!”
“为什么不生宝宝?!”
“哥哥想要小宝宝?!”
“小宝宝很可爱。”
敖玄捏着白耘通红的鼻尖,轻轻晃了晃,宠溺道:“哥哥也很可爱。”亲了亲红肿地眼皮,敖玄额头抵着白耘的,沉沉眸子直勾勾抓着他的不放,“我没有女朋友,也不会有女朋友。哥哥以后,不用为这些事情再掉眼泪了。”
没有女朋友?!弟弟这么优秀怎么会没有女朋友?!不会有?!不会有的话,弟弟总是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
弟弟很强大,时间却更强大。
乌伯伯说过:精怪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天敌,而是看不到尽头的孤独。周围的人和事如尘埃一样悄然落地,溟灭天地之间。而自己只能看着,顺应天地自然。
那些千年万年的岁月,他要怎么度过孤寂?!
自己可能没有弟弟那么长的命数,应该能陪着弟弟走过一小段时光。至少,至少能让他不那么孤单。
白耘拉住敖玄的手,用两只手掌裹着一只手掌,郑重道:“弟弟,我会陪着你的。”
“好。”
“你——,真的——,”白耘还是不死心,他不舍得弟弟一个人,孤零零地。弟弟这么优秀,就应该有一个和他同样优秀的人站在一起,俯瞰世间沧海桑田。他问:“真的不找女朋友吗?!”
“不找。”
敖玄扶着他躺到床上,将冷毛巾敷在红肿地眼睛上面。又用温热地毛巾将脸上被泪水淌过的脸颊,轻轻擦拭干净。
“哥哥陪着我就好了。”
弟弟好像很开心,他听出来也看出来了!
弟弟回答好的时候,声音带着颤音,很轻微很轻微,高兴地兴奋地。还有些他不懂的情绪,像是等这句很久了。
他说会陪着他的的时候,白耘看出来了,弟弟眼睛像是一汪春日湖水,深邃温暖。
弟弟还是很高兴有人陪着他的,可他为什么不找女朋友呢?!
算了,反正弟弟高兴就好,先陪着他。如果,哪一天自己先要归于天地,自己就偷偷走掉,不让弟弟伤心。
白耘顺着床沿,摸到敖玄放在他身侧的手,小手附在大手上面,“那我们说好啦。”
大手裹住小手:“说好了。”
白耘嘴角一翘,记事本的重要事项要划掉咯。唰唰两笔,在本子上划两道杠杠,心里陡然一轻。
神清自然气爽,晕乎乎地脑袋也清明起来。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弟弟没有受伤,也没有女朋友。
心里大石头一落地,身体都轻快起来。白耘觉得病应该明天就能好了,厉教官准了他三天假。睡了一天,还有两天。
两天时间去见见鞑凰和楚璃姐姐他们正正好。
好久都没见面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忘了自己。
白耘取下眼睛上的毛巾,一时没适应突然射进眼睛的光线,眼皮眯了起来,随即眨巴眨巴两下眼睛,才适应。
“怎么了?!”敖玄扶着他的肩膀,将旁边的枕头拿了过来,放在他背后。让白耘靠着坐起来,问道:“是饿了还是渴了,想上厕所?!还是不舒服吗?!”
“没有。”摇摇头,除了嗓子一切皆安。白耘嘶哑声线,缓缓说:“我明天想去找鞑凰和楚璃姐姐。”想了想小学附近的路边摊好久没吃到了,直接说高翔目标太明显了,保险起见加了一个:“还想去派出所。”
“要病好了才能去。”
“好了。”白耘重重点头:“没有不舒服,”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温度正常,天助我也。他兴奋道:“退烧了,我退烧了!!弟弟,你摸摸——,”他拉着敖玄的手,贴着自己额头上,“温度正常。”
指尖点点他的喉咙,“这里,没有好。”
“没有关系,”白耘尽量让自己字正腔圆,达到普通话一级甲等标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不影响。”
“说话会难受。”
“嗯——,”猛甩头:“不太难受,可以克服。”
“哥哥记得医生怎么说的吗?!这里——,”指腹贴在脖颈处,“是哥哥生病的罪魁祸首,不能大意。”
“可是——,”
“不行!”敖玄态度很坚决:“哥哥完全好了,才能出去。”
白耘双手横抱在胸前,脑袋一偏,嘴巴一噘,生气气鼓鼓。
敖玄直接戳破他的小九九,“哥哥想去找高翔吃路边摊,找楚璃吃榴莲。我猜对了吗,哥哥?!”
“没有——,”白耘哼着长音,尾调转了十八个弯,“的事儿。”
“这些都对哥哥不好,会加重发炎。我们以后再吃,现在不行。”
白耘委屈巴巴:“可是我只有两天了。”
敖玄将视线定在因不舒服,时而咽下口水的喉结上,无视望着他的那一双水汪汪祈求满满的眸子,回了两字:“不行。”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上面拂过。像是羽毛刷拂过细嫩皮肤,痒痒地。白耘颈部肌肉猛地一缩,胸锁乳突肌凸起两块。
白耘怯怯往上一看,优越的眉骨挡着照明的灯光,眼睛处在光线昏暗处,眸子深不见底。视线定在他的脖子上,平静无波的眼底压着滔天怒火。
“弟弟,你怎么了?!”
“是我没保护好哥哥。”
保护?!生病是每个生物身体抵抗力弱时,都会经历的。是正常生理现象,不怪弟弟。
他抓着贴在他脖子上的手,“这不怪弟弟,弟弟你不要伤心。”
“它让哥哥很难受。”
“就一点点,真的,”吃撑的那一下午是很难受,吐出来好了。嗓子偶然有点刺痛干涩,没大碍。他举起一个手指,强调真的只有一点点。
白耘猛点头:“刚开始是很难受,撑得我很不舒服,过后就不痛了。”他接了一句:“之后就舒服了。”
对的,就是这样子!自己把自己撑坏,强忍着,但是胃里面空荡时,又瞬间如释重负。
敖玄目眦欲裂:“很舒服!!”
“嗯嗯!”吐完之后确实很舒服,白耘点头回道:“没错。”
手背青筋暴突,手掌极力克制力道,但指尖还是微微发抖。敖玄压制着剧烈起伏的气息,声线带着破碎且无法接受现实的颤音:“哥哥是自愿的?!”
吃撑肯定自愿的,吐绝非自愿。白耘斟酌了下字句,道:“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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