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甫一落地,盛恪的手机便震个没完,上百条消息同时涌了进来。
宿舍群显示99 ,蒋路头像旁则显示35。
没来得及点开,蒋路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他在飞机落地前十几分钟便开始打盛恪的电话,知道接不通也还是机械式地拨着,以此来缓解他心里的焦躁和忐忑。
电话终于接通,蒋路激动到破音,“兄弟!你落地了?”
盛恪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且跟他有关,但他依旧冷静,“何事?”
他一边听蒋路说,一边戴上耳机,同时查阅手机里的消息。
等到蒋路说完,他也差不多理清了。
今天周五,他没课,所以提前回了。
事情发生在他离校之后,有人打了一通举报电话到他们学校的□□接待室。
原本保研名额公示期间,举报这等事屡见不鲜,总有人眼红、有人不服气,心理阴暗想把人拉下马,绞尽脑汁要给自己“挣”出一个名额。
但举报盛恪的这通电话却不尽然,更像是要在这种关键节骨眼上特地来搅局的。
盛恪的成绩、履历、获奖是他实打实自己拼了命努力来的,无可辩。
学术造假的脏水泼不到他身上。
于是那人抓住盛恪品行不端来造谣生事。
那人大抵也知道,若非学生私生活严重到涉及道德和违法行为的,一般不会被计入考量。
所以那人开始走起了“骚扰”路线。
一个早上□□接待室里传出的全是那人的血泪哭诉,从早上七八点打到了中午,逼得人快要拔网线。
校园论坛上也在“爆雷”。
“现在关于你是同性恋,私生活不检点的帖子到处乱飞,周边学校的论坛全爆了,应该是特意买了水军,掐着点来弄你的。”蒋路说着,眼皮一跳,又刷到了一篇不堪入目的帖子。
“你赶紧想想,谁和你有过节?”
但不对啊……蒋路挠头,盛恪这性格冷是冷了点,容易让人误以为他在装逼。实际上,这人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嘴里一天都蹦不出几个字。
话最多的时候就是聊起傅渊逸的时候。
他能得罪谁?能和谁生出什么过节??
“妈的,到底是哪个逼啊?真烦死。”蒋路很少说脏,这回是真忍不住了,看着自家好兄弟遭罪,他心里不好受。
“不是身边的。”盛恪到现在都还很冷静,他一边回答蒋路,一边在群里回复室友,对他们一早上帮他不停举报删帖表达了感谢,然后让他们不必再理会。
“就这么放着??”蒋路不理解。
“既然对方买了水军,靠你们几个也于事无补。”而且事情已经被掀开了口子,流言蜚语已经漫天,再怎么遮掩也是徒劳。
“帖子还说什么了?”
“造了挺多谣的。你要是心脏可以,我转给你看吧。”
“行。”
蒋路转来帖子,盛恪点开飞速扫了一眼,他知道是谁,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贴子里说:“这种狗娘养的玩意儿也配保研?他早就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否则怎么能攀上豪门?”
“可怜他爸,单亲,一手拉扯他长大的,现在他进了豪门,眼睛长头顶了,翅膀硬了。他爸现在身体不好了,他却对他爸不管不问。仿佛从来就没这个家,没这个人。巴不得连姓都改了。”
“再说人品,你们确定要推一个十几岁就对小孩伸过手的人去深造?当年他才多大啊,偷窥人家五六岁的孩子,那孩子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他爸知道后气得脑梗,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就这么倒了。他倒好,逍遥自在,跟金主的儿子上上床,把自己搞进了豪门里,摇身一变,狗都当人了。”
后面便是一些打了无数马赛克的医疗证明,有XX的心理症断书,有XX的医学报告,以此来佐证。
蒋路听见盛恪的低笑时,以为盛恪终于疯了,没曾想盛恪却是对他说了两个字——“没事。”
“这还没事?”
“嗯。不是什么大事。”
“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傅渊逸,天塌下来也不算大事?”蒋路真的被这个人的脑回路给震惊到了,“哥们儿,这事情再往下发酵,可真说不准了。就算原本什么,但要是真引起什么舆论风波,那可就有什么了!”
要知道,名门院校树大招风,但凡出个什么事儿,也是能上到热搜榜的。
抛弃血缘亲缘是小,同性恋也不算大,但要是扯上猥/亵,那就不得了了!
“何况,最近开始入党审查了吧?这事儿不解决……”
他正说着,盛恪忽然出声,“帖子没了。”
“什么?”
蒋路立马掏出手机去看论坛,一刷新,果然主页干干净净,仿佛在过去的四个多小时里,没有掀起过任何的波澜。
“怎么会……”他话音一顿,一拍脑壳,“是逸宝!”
盛恪的语气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终于重了些,“什么?”
“艹,我他妈忘了跟你说了,我犯大错了!”蒋路为盛恪这事着急一上午了,刚才坐下,一下又跳了起来,“我早上找不到你,一着急给逸宝打了电话!”
“跟他说了?”盛恪方才一直坐在机场大厅,本想处理了这事再回,现在却步履匆匆往外行。
“瞒不过,逸宝对你的事上心得很,听到我声音不对,立马就意识到出事了。我跟他说了个大概,也说了这事应该影响不到你保研大,就不晓得他能不能听进去。”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小时前。”
“好。挂了。”
盛恪挂掉电话,立马给傅渊逸拨过去。他几乎是小跑着穿行在机场,脚步一刻不停地上到出租。
傅渊逸那接得很慢,声音也哑,“哥,你、落地了?”
“在回来的路上。”盛恪回答,“蒋路跟你说了我的事。”
傅渊逸隔了几秒才“嗯”出一声,“是你大姑对不对?”
“嗯。”盛恪根本不想提这个,不管事情如何发酵,他只顾眼前人,“逸宝,冷静下来。”
他听得出傅渊逸声音在发紧,带着细微的颤,听得出他呼吸困难,一小口一小口快速又浅短。
“……”傅渊逸不是不想冷静,是他没办法控制,他脑子里好像有什么拉着他往下坠,眼前一阵阵眩晕,他甚至看不到东西了。
耳朵……耳朵也听不清,尖锐的耳鸣贯穿了他的太阳穴,他认得那声音,是急刹车时刹车片摩擦出的啸叫声。
鼻腔里仿佛再一次被汽油味、血腥味填满。
“你如果冷静不下来,见到我会更难受,那我现在就回去。”
“不要!”傅渊逸像是被他一吓,吓得思维回笼了一些,“不要哥……你回来,让我见见你。我能好的,我能好的……”
发誓一般地不断重复着,而后把呼吸埋进枕头,压抑痛苦的呜咽,“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盛恪没挂电话。
手机在掌心里发烫,时间一分一秒地跳转。
但电话那头传来的,唯有傅渊逸急促的呼吸和偶尔难受到极致的闷哼。
还有那被傅渊逸咬在唇齿间的——
他的名字。
最近真的太忙了。
每天九点半才能坐到电脑前。实在没啥精力。
也不知道自己在写啥。
累麻了。手还发作了。【叹气】
另外保研的相关都是网上查的,大部分胡诌。
只是为了走剧情,莫较真[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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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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