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阳听他那句咬牙切齿的话努力憋着笑,等贺砚离开后才开始捶桌捂肚子。
贺砚走的不远,一回头就看到林序阳的反应,心里默默给他记了一笔。
明天他一定要点两份全家桶!
学校卖炸鸡汉堡的店挺多的,光是西区第二食堂就有三家,全校所有食堂合起来有十多家,但麦德基是公认最好吃食材最新鲜的。
不光如此,因为前身是农业大学的缘故,湖阳大学在吃食上也颇有研究,在大学城里的名号响当当的好。
贺砚拿完餐回来后就坐在座位上盯着林序阳看,表情可见的不愉快。林序阳顿时收起自己呲着的大牙,但开口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些笑意:“开饭吧,贺砚校草。”
“你刚刚在笑什么。”贺砚没有开动,继续盯着林序阳看,不自觉让人有些压迫感。
林序阳愣了一秒,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我就是看到论坛上有好玩的帖子,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都要管!”
“什么帖子这么好笑,让林大校草这么失态,请务必分享给我。”贺砚说的正经严肃,手上开始拆汉堡包装,推了一个给林序阳,又把那只童子鸡也推了过去。
“帖子就不推荐了,也不是什么正经好帖……诶,你不吃鸡吗!”林序阳看他推过来的童子鸡有些意外。
“吃,麻烦帮我开一下。”贺砚说的自然。
“凭什么,这可是你自己点的!”林序阳顿时不乐意了,他出了钱还要当贺大校草的牛马,绝不可能!
“是谁说了愿赌服输。”贺砚像是又想起林序阳刚刚偷笑的场景,脸更黑了。
“诶?”林序阳挠挠后脑勺,不提还好,一提他尴尬症又犯了。
贺砚同意和他掰手腕外还外加了一个条件,不可以忤逆他提出来的一些不过分的小要求。但他也没说这些不过分的小要求这么……
“行吧……”林序阳撇撇嘴,狠狠咬了一口牛堡,撕开袋子戴上了一次性手套给童子鸡分家。
“可以了吗,贺大校草。”
贺砚本来在看手机,听到他说话看了一眼,发现林序阳只分了两只鸡腿出来,一只还到了他的嘴里。
贺砚指指鸡腿道:“没有手套了,麻烦你喂我。”
“还要我喂你?”林序阳挑眉,原本想拒绝,心里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开始冒起恶趣味的坏水。
就见他笑着十分爽快地拿起鸡腿送到贺砚嘴边,没有一点被奴役的不愉快,“张嘴吧。”
“谢谢。”贺砚对他的坦然有些意外,张嘴咬了一口,两三下就吃完了。
林序阳看他吃下肚子里了,用了两三秒才忍住自己不受控制扬起的嘴角,努力正经道:“那什么,我刚刚忘说了,手套上沾过我的口水,你不介意吧。”
“?”贺砚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不好意思啦,你要是介意……”林序阳举着自己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做出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样,实际上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让你使唤我,臭贺砚,看招!
“……不介意。”
空气中一度凝结了几秒,贺砚表情扭曲几瞬,很快又恢复平静。皮笑肉不笑地指着童子鸡贴在身上的两只鸡翅对正在偷乐的林序阳道:“麻烦你再帮我开一只鸡翅,谢谢。”
为什么贺砚反而笑了!
而且还要他继续开鸡翅,是不怕他的“口水”攻击吗!
岂有此理!
林序阳的笑容僵了,扭曲的神色变换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他咬牙切齿掰下一只鸡翅怼到贺砚嘴边,活像要拿匕首刺杀秦王的荆轲。
贺砚嘴角的弧度没变,垂眸盯着他戴着手套的手,想起林序阳刚刚的话,迟疑地张嘴咬了下去。
林序阳见他吃的开心,心里更加不爽,咬牙切齿地问他:“麦德基好吃吗……”
贺砚点点头,风轻云淡道:“还不错,谢谢林校草破费。”
“不客气……”林序阳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分解童子鸡的手法快了起来,像是在分解贺砚本人那样狠厉。可怜的童子鸡被他摧残得不成模样,像是食堂阿姨给的肉一样,又碎又抖。
他把从童子鸡上分下来肉块一口口喂给贺砚,礼貌的微笑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扭曲。像是在说,吃吧,吃不死你,你最好全部都给我吃下去。
贺砚虽然在意林序阳刚刚说的话,但他不想输给林序阳,和他较劲一口口吃着,脸上还适时露出满意的表情,看得林序阳更加火大,就差直接掀桌不干了。
两人这幅十分“和谐友爱”的画面被其他在食堂用餐的同学注意到了,立刻在校园论坛里激烈讨论了起来。
[哇塞,他们两个的发展好快呀,居然互相喂东西吃,太甜了吧。]
[明明是林校草在喂贺校草,还挺宠。]
[我刚刚看到林校草想一起去取餐被贺校草拒绝了,好体贴呀!男友力爆棚!]
[楼上你怎么那么快就确定了攻受?]
[这不是很明显吗,贺校草一看就是1啊!你看两人的体型对比,嘿嘿嘿……]
[好像是有点道理……]
林序阳一想到自己在外人看来对贺砚低声下气的画面就有些来气,狠狠咬了一口手上的牛堡,咀嚼的样子顿时越发凶狠,两个腮帮子使劲塞东西狠狠地嚼动,像一只即将过冬的松鼠在怒屯粮食。
贺砚看林序阳吃的咯吱响,心里偷乐,又说了一句话直接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凑近了林序阳笑着低声说:“谢谢林校草今天的服务,我很满意,期待你下次的表现。”
好一个贺砚!
导火索燃尽引爆了炸弹,林序阳顷刻拍桌而起,周围在磕西皮的同学都被他吓了一跳,整片用餐区域顿时都诡异地安静下来。
林序阳后知后觉,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抬头看自己,要发火的表情瞬间有些挂不住,他装作若无其事,收起自己桌上的垃圾先走了。
贺砚没说话,他吃的差不多,看林序阳表情知道他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来烦自己了,反而更开心。
但开心之余却多了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他有点在意林序阳会不会生气很久,自己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
贺砚跟在他身后出了食堂,把盘子里的垃圾倒在食堂的垃圾桶后将托盘放到了推车里,余光一直在观察林序阳的表情。
林序阳看他跟过来还有点意外,但他的表情还是有些不爽,不等贺砚就自己回宿舍了。
贺砚欲言又止,原本还想和他搭话,看他走了有些错愕,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玩脱了。
林序阳在回宿舍的路上越想越气,连路边的小石子都看不顺眼,被他一脚提了出去。明明才开学第一天,他就输给贺砚不知道多少次。
掰手腕两次输给他,床位让给他,甚至请客还要被挑衅奴役。
好生气!贺砚恶劣的性格不可原谅!
他忘记了贺砚昨晚约他要再去一次鸳鸯湖的约定,因为下午和今晚没课,林序阳忍着不适的亲近欲.望光速洗了个澡就直接钻床上看书去了。
反正他还能忍,他绝对不会再去用热脸贴冷屁股了。
夜晚很快降临,越是临近黑暗时刻,宁静又平和的身体内那种叫嚣的亲近**越是深刻。林序阳躺在床上,回忆自己从昨天报道后到今天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他想象中的大学的生活本该是平静的,但和贺砚才碰上两天,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仔细回忆起诸多细节,昨晚显现过图腾的右手被他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在昏黄的台灯下仔细观察着。
就见昨夜那流淌着暗橙色荧光的图腾在台灯的照耀下发着一种珠光般的闪亮模样,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林序阳顿时严肃起来,好奇上手搓了搓。这一搓不要紧,一搓那图腾又开始烫了起来,但那感觉也只是一瞬,就好像想向林序阳证明自己真实存在一样。
林序阳没有继续搓它,想起昨夜宿舍一群人说话时,贺砚放话要和他一起再去一次鸳鸯湖的约定。
原本林序阳是有想去的念头的,毕竟自己手上的奇怪图腾和对贺砚产生的奇怪亲近感需要被解决。就算贺砚不说,他也会忽悠贺砚再和自己去一次。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俩因为下午吃饭的事情闹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因为下午没课贺砚就收拾东西去了图书馆学习,到现在也没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想起昨晚的话,自己傻傻去鸳鸯湖等他。而文玉安也是个爱学习的,中午压根就没有回来午休。剩下江政叙那个跳脱的也是经常不见人影,所以宿舍从中午饭后就只剩林序阳一个人。
林序阳不想去鸳鸯湖,自己已经输给贺砚太多次了,这次自然不想乖乖听话如他的愿,想让他也尝一下憋屈的滋味。
昏黄温暖的灯光伴随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很催眠,林序阳很快睡着了,就连宿舍的人回来了也不知道。
到了熄灯的点,众人很安分地上床,就剩贺砚的床头还留着一盏台灯在看书。他捏捏眉心,一目十行的速度翻看着手里的散文。
看了不到五分钟,他有些烦躁地将书本放下,望向了林序阳黑暗的上铺方向,鬼使神差的下床走了过去。
所有指针正正好指在12上面,贺砚右手背上发出一道白色的荧光,映亮了他忍耐的有些痛苦的眉眼。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走向林序阳的位置,最后在上去的楼梯前停了下来,有些迟疑。贺砚极力忍耐着手背上散发的森寒蚀骨的冷意,抽痛又难以自持的生生咬了下自己的舌头,才清醒了一些。
他望着床上林序阳睡着的模样,看得有点久,指针的滴答滴答声仿佛心脏抡着棍棒在敲击大鼓,十分刺耳。
贺砚伸出自己的右手,透过护栏摸到了林序阳柔软的头发,心里的烦躁和**消解了一些,但又迫使他想要更多。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本想收回来,却被紧紧握住了。
贺砚有些错愕,和黑暗中睁眼的林序阳对上眼,眸中难得有种做了亏心事被抓包的窘迫感。
林序阳眉头紧蹙,心中警铃大作。
“贺砚,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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