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阳问他:“什么东西?”
贺砚拿出自己的行李,里面放着很多被黑布包起来的东西,搞得神神秘秘的,让林序阳更好奇了。
他其实没打算这会就把对戒拿出来,思前想后,贺砚还是打算找个准备好的日子,连着告白一起送给林序阳。
“对了……”林序阳看他拿着行李箱里的东西,又想起了今天中午那件事情,因为贺砚一直不在意又没有主动提起,还看起来像个没事人一样,林序阳就一直纠结着没问。
“怎么了?”贺砚抬头瞧着他,有些好奇。
“你怎么样了……我是说还会不会出现幻觉?”林序阳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实际上他自己比贺砚更加害怕听到哪怕一丁点不好的消息。
贺砚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一边说道:“没什么大问题,我今早去看的那个医生给了我一个另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让我可以去找他看看,说不定可以看出来什么。”
“真的吗!”
林序阳还以为贺砚的状态已经严重到无药可治的地步,所以医生让他另寻高明。
“对,我来找你其实也是想顺道来找这个医生。”
贺砚一边解着桌上被黑布包起来的东西,一边道:“这地方离你家有点距离,因为不熟悉那边,所以明天我打算早点去。”
林序阳眼睛亮了,立刻道:“太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贺砚问他:“要起很早的哦,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林序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身上早就换掉了那身家居服,穿着在学校里经常见的睡衣同款,有种熟悉的亲近感觉。
贺砚笑着看了他一眼,揭掉黑布,打开了礼盒的包装,里面是一套最近新上市不久的单机游戏设备的 OLED版,很适合林序阳这种喜欢玩手柄单机游戏又苦恼不能便携带去学校的玩家。
林序阳看上这款设备很久了,但一直没有购入。因为家里现在这套刚买不久,还是他高中毕业考上心仪大学后林爸买给他的大学礼物。
可能对于贺砚来说只是个小心意,但对林序阳来说,他可以因为这件东西开心很久。
贺砚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礼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水晶球,水晶球里坐着两只连在一起的小熊,小熊们一起举手捧着中间那颗小爱心,很可爱。
其实贺砚不太会买这些东西,走的时候又有点心急,刚好路过一家文具礼品店就进去看了看。里面有很多常见的小礼物,他一眼就相中了这颗水晶球。
可能很普通,甚至还有点廉价幼稚,但他让贺砚想起了那天晚上,林序阳拉着自己在一家家小摊前买东西,实则是在变相打听自己喜好的时候。也是那天晚上,那两只小熊,还有林序阳故作冷淡又暗自羞赧的脸色,让贺砚记了很久。
他像个孩子一样,小时候喜欢玩的东西很少,就只爱看书,所以他对这些常见的小礼物其实并不太懂。除了这个小熊水晶球,他甚至还买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毛茸小熊玩.偶,想起林序阳喜欢搞小手工,他又在店里买了很多他可能会喜欢的材料给他备着。
其实他真的不知道买什么好,游戏设备是他早就订好了要送给林序阳的,其他东西也只是临时起意。但就是因为临时起意,他才痛恨自己不多了解一点林序阳的喜好,也痛恨自己和别的同龄人不太一样,不能精准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就只能闷头挑。
所以他像个从来没有逛过文具礼品店的小孩子,高高的个子,拿着一个篮筐,弯腰或者抬头挑着一些自己觉得喜欢的人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这个过程很奇妙,像是另外一种欢欣的探索。
林序阳看他一件件拿出来,然后一边说着自己为什么要挑这件东西时候的认真表情,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
其实他不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但贺砚一直记着自己的喜好还放在心上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心动。
林序阳到后面直接撑着下巴看他一件件拿出来,表情看起来像只得到了一篮筐榛子的松鼠,很幸福又期待。
贺砚最后把东西都拿完了,桌子上也摆了一堆,杂乱得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林序阳觉得自己好开心。
“谢谢你贺砚,我很喜欢。”林序阳的欣喜溢于言表,他拿起桌上的那颗水晶球,指着上面的两只小熊道:“真的好像那天晚上的那两只!”
“嗯,你喜欢就好。”贺砚说完期待地盯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看,看了一会后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刻意,又移开了视线。
林序阳接触到他回避的眼神,忍不住坐近了一些,低声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说什么?”
“说你是不是该奖励我,报答我之类的……”
贺砚有些失笑,对上他好奇的眼睛低声问道:“那你希望我说吗?”
林序阳转了转眼珠子,抿唇道:“随你……”
贺砚点点头,“那如果我现在说了,你会不会打我?”
“可能会?”
贺砚看着林序阳脸上有点小坏的表情,忍不住捏住他的脸,低声道:“那如果我现在亲你一下呢?”
“这个一定会。”
贺砚又问他:“一定吗?”
林序阳抬眼看他,在他嘴唇处停留了半秒不到,有些心虚低声道:“嗯……”
贺砚笑了,作势凑近他的嘴唇要强势吻他,吓得林序阳立刻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嘴上说的强势,一来真的躲得比谁都快。
贺砚还停留在刚刚那个凑近的动作,看着林序阳慢慢红起来的脸笑着不说话了。
他揉了揉林序阳的头,林序阳没有反抗,就是脸好像一瞬间更红了。
他今天试探了贺砚好几次,期待他对自己说看完机关书之后的感受,但贺砚一直没有提起来。
他原本最期待的事情,贺砚却迟迟没有给他这个期待者回复,更加钓起了林序阳的好奇心。
贺砚到底看完那本机关书后怎么想的,还是说他还没有看,所以也一直没有提。
贺砚蹲在地上将平铺的行李箱收了起来。林序阳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收拾的背影,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他真希望贺砚能早点把机关书给看了,他真的好奇得不得了。
半夜的林家小洋楼很安静,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中,贺砚睡在林序阳的身侧,原本还算舒展的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他又在做梦了。
这次的梦境前所未有的凶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又拉着另一个谁一直跑着。
身后像是有一群不知名的东西一直追赶着他们,他和那个被自己拉着的人东躲西藏的,不知道逃了多久,这才逃到了一个他们追不到的地方。
这个地方看不清,却给贺砚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那是种源自生命里的感召力,强烈又喧嚣。
他清楚感觉到自己和另外一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依偎在一起,嘴里好像一直念着什么,他听不太清,但是那个身侧的人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十分不舍,一直重复着,直到声音逐渐虚弱到听不见。
贺砚忽然在梦里醒了过来,这是他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梦境,这个梦境很真实,真实到他生理上开始感同身受的发冷,流泪。
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侧那个人会那么亲切,那么不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抱住熟睡在身侧的林序阳,像是在失而复得地授取某种温暖。
这种感觉像极了第一次被牵引力控制的时候,他浑身冰冷,只有林序阳才是能拯救他的那一抹暖阳。
他曾经发自内心感觉到的亲近在此刻从所未有的浓烈。这种情绪太过强大,强大到他想将林序阳狠狠镶进自己身体里,同自己永不分离。
欲.望,失控,理智,这一切曾经被迫不可控的东西,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再次重现。
林序阳原本睡得还算安稳,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贺砚身上那股强烈的情绪,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他感觉到贺砚抱着自己的身体很冰冷,冰冷的不正常,就像是一个即将失温濒死的人一样。
林序阳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触了触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贺砚发烧了。
但只有贺砚自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发烧,他还在梦境中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连带着的,那副感同身受的身躯也没有回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冰冷的身体和留下的眼泪是不是因为共情过度,或者是真实体会过后的触景生情。
林序阳拉开他固执抱着自己的手,起床去楼下找了药和退烧贴上来。贺砚在他回来后已经完全醒了,就是看起来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林序阳关上门,开了一盏比较亮的小夜灯,关切的把水端给他,低声道:“贺砚,你还好吗?”
“我……没事……”贺砚接过他的水喝了一口,缓了一会后才说:“让你看笑话了,我刚刚又做了梦。”
“只是梦吗,我看你好像发烧了,但身体又很冷。”
林序阳的表情很担心他,贺砚忍不住捏住他的脸颊,笑着道:“我真的没事,真的只是梦,你要不要牵牵我的手,很热的。”
林序阳没说话,下意识牵住他捏着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也跟着触了触他的额头。
贺砚的手的确是回温了,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但他好像被吓出了一身虚汗,应该是出了汗所以好了。
林序阳把水又拿给他,“你再喝几口,发发汗。”
贺砚接过喝了几口后放回了床边的柜子上,他回头看着林序阳脸上不作假的担心,无奈笑了。
“不怕你笑话,真的只是个噩梦,你不用担心我。”
林序阳没有点头,过了一会才低声道:“你每次总是不对我说实话……”
“就算是难受也不说自己忍着,是不想让我担心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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