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走进来的人是楚长歌时,温白钰眼中燃起的希望之光如残烛熄灭。
而更令他绝望的是,在楚长歌的身后......
温白钰错愕的看着那个点缀着一颗美人痣的柔美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刘缃穿着身霜花青衫,跨过门槛时抬眸看向温白钰,霎时笑若春风。
“温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温白钰自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刘缃施施然走来,“原本今日是给温先生准备了一份大礼的。”
目光瞥向满脸警惕不安的楼允诚,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被人破坏了。”
他笑道:“不过没有关系,还可以继续。”
楚长歌环视众人,提醒道:“我劝你们最好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刘缃摇摇头,“就这么让他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们,你若是还想知道那个秘密,就按我说的去做。”
虽不知道刘缃说的秘密是什么,不知道他要楚长歌做什么,但温白钰可以确定接下来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楚长歌垂眸略微犹豫,缓步走到楼允诚一行人面前,衣袖轻拂转身对刘缃道:“好自为之。”
已经变回来一个脑袋的楼行风挡住楚长歌去路,质问:“你做什么?”
“楼兄放心,只是一些年轻人玩乐助兴的东西,于身体无害,我尚有一场戏要看,恕不能相陪。”说罢,楚长歌大步踏出门口,就这般离去。
*
楼允诚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特殊气味,但身体确实在持续发热,不多时,周身血液冲一个方向涌去,不仅是他,连护卫和家丁都不太正常,呼吸声此起彼伏,就像是野兽在发情期的粗喘。
“去吧,好好享受。”刘缃指着床上的温白钰,温柔低语。
楼行风大怒,“竖子敢尔!”
刘缃对楼行风笑道:“楼峰主,此时我们事先就商议好,先将温白钰与千人轮骑,再由我挖出他的内丹,之后就给你.......不,是武师兄生吃掉,我将这个过程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待来日引萧祭川入阵,把这些放给他看,叫他心绪大乱,最好能直接堕魔,我们再引天下群雄杀之而后快。”
“如果萧祭川不堕魔呢?如果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人呢?”楼行风这时候不再考虑子孙后辈们的事,只冷冷盯着刘缃,分毫没有被他构架的计划所惑。
“当初若非温白钰指认,慕容随何至于死得那样凄惨?我想,只有温白钰死得更加凄惨,慕容随的魂灵方能安歇,对吧?”
刘缃循循道:“慕容公子可是到死之前都恨着温白钰,楼峰主,您不也答应了要替他报仇雪恨,叫温白钰和萧祭川不得好死吗?”
“你怎么知道?”楼行风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这些事情刘缃自然是从系统剧透的内容里面看到的,当然不可能告诉楼行风,他莞尔一笑,“楼峰主与慕容公子舐犊情深,自是会要替亲儿报仇,不是什么难以猜到的事情,不是吗?”
楼行风手指蜷曲,手背青筋暴起,“喜欢自作聪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吗?我不在乎。”刘缃的确已经全然不在乎,反正任务完不成也没有好下场,他就想要痛痛快快的报复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
在两人说话间,楼家的十几个人争先恐后的往温白钰的床上爬。
他们粗暴的撕开温白钰身上薄衫,看着露出的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犹如野兽般,凑上去啃咬吸吮。
蓦然,屋顶传来轰然剧响。
温白钰于绝望与痛苦之中,看到了恍若火山喷发的一幕。
火是从屋顶下来,就像一头怪兽延展出触手,将整间屋子包裹住,下一秒,火舌从四面窗钻进来,将趴在温白钰身上的人全部卷起。
那些人挣扎着身体被炽烧,凄厉的叫喊声,哀嚎声,惨叫声不断,直到变成焦黑的枯木。
刘缃脸色大变,想要退出房中,双腿已然被火舌缠绕住,烧灼的剧烈疼痛中,他大声疾呼:“系统!”
另一边,张开三瓣脑袋的怪物利用冰符好不容易挣脱火舌跳出窗外,又被外头探来的更多火舌缠住,密密麻麻的火舌包裹过来,顷刻将他裹成一颗硕大的火球。
从外面看去,这火就像是头巨大的海葵妖,趴伏在月上阁上方。
“不,我不能死........”
“不要杀我,仙君,不要杀我......”
“我要替随儿报仇!”
三道声音在火中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喊着,符纸剑招不断从其中飞出,无情的火舌只将他们缠得更紧,烈火烧得更旺。
许久之后,屋中一切归于平静,所有的人都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地黑灰。
温白钰终于看清楚站在自己身前那一道挺阔的背影,先前只听说混沌神焰是九个太阳的神格化身,晓得厉害,却不知道施展开来如此霸道,无怪那条舌头说神焰能清扫异世的螟物残留。
他张开干涸的唇瓣,“祭.......”
咿?竟然能够说话了。
想必是因为施法之人已经死去,法自破解。
温白钰衣衫残破不堪,像只刚出生的小兽,仰着脑袋看萧祭川,脸上还残留着刚刚挣扎时滑落的泪水,说不出的狼狈。
男人朝他走过来,垂眸与他相望。
那一瞬间,温白钰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件玄色大氅盖在他的身上。
萧祭川弯身将他抱起,大步走出屋子。
出乎温白钰的预料,萧祭川没有立刻离开月山阁,而是选了另外一间布置相近的房将他放到床上,取出药膏,抬手就要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衣物。
温白钰意识到自己能动,马上要从对方手里接过药膏。
萧祭川偏开手,眼眸微垂,命令道:“躺着。”
嗓音温柔中透着上位者不经意的强势。
温白钰在起身之时腰间的伤口拉扯得生疼,只那腰侧和大腿的伤位置实在不巧,让旁人处理的话难免会被看到些不该看的。
虽说两人早已有肌肤之亲,可当时萧祭川是受火寒玉扰乱神智,糊里糊涂才出了那档子事。
他更用力按住萧祭川掀起大氅的手,目光坚定:“我自己来。”
萧祭川峰眉微扬,“从前你给我治伤的时候,可曾见我这般忸怩,你是医者,如今怎么连病人都不如?”
温白钰被说得一愣。
确是自己过度敏感,人家定然就没有其他想法,可是......
温白钰不松手,萧祭川也不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
萧祭川目光幽微:“你害怕?”
温白钰咬牙松了手:“谁怕。”
但很快,就对这个决定后悔了。
刚开始感受到微凉的药膏在大腿处滑动,温白钰还并不觉得有多难受,渐渐的,等药物渗入伤口时,旋即被激起千万根针猛扎那种的细密刺痛感。
他微蹙起眉头。
不过这阵痛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那之后,伤口就没有那么的疼,反倒是萧祭川游移的手指愈来愈令人在意。
说来古怪,在被对方手指接触到肌肤时,就像是有一股奇异的电流从对方指尖传递过来,酥酥麻麻的直往伤口里钻,竟然一直沿着血管传递到他的心脏处,带起一阵又一阵瘙痒的感觉。
温白钰好几次忍不住想要去握住那根手指,让他别动,最终只是咬住下唇隐忍起来,一直到萧祭川的手碰触至腰间的伤口,才挨不住发出细碎的轻吟。
“怎么了?”
萧祭川的桑音清清淡淡,特别干净好听。
此刻温白钰身上仅有的一件大氅几乎全部垂落旁侧,已经没了蔽体的作用,他撑着手臂半趴在床上,勉强掩盖住某处不合时宜的反应。
“有点.......疼。”他涨红了脸。
男人腰上的肌肤如玉,光滑细腻,这就愈发显得那道被刮去皮肉的伤口过分狰狞,萧祭川此刻心思都在如何将其尽快修复如初上,对他的话没有多想。
又一丝灵力从指尖逸出,钻入伤口处。
“嗯~”
这声听起来就不怎么像是疼出来的,萧祭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侧眸去看人。
温白钰微闭着眼睛,手指扣紧大氅,睫毛轻颤,耳朵和脸颊都染上胭脂般,下唇被贝齿咬出深深齿痕。
略一思索,萧祭川就明白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自己的灵力气息对草木之灵天生有着特殊吸引力,直接送入温白钰的体内,确实会给对方的身体带来一些特殊“刺激”,何况对方正在准备开花的敏感时期。
“你再忍一忍。”
男人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温柔,像羽毛轻轻刮过心房。
温白钰颔首。
等到萧祭川的手指离开,温白钰才像是刚泅泳过墨夕海刚爬上岸般,长长的吐出口气,抬头去看伤口,发现竟然已经结痂。
这肯定不是自己的修复能力使然。
“多谢。”温白钰一边道谢一边忙不迭把滑落旁边的大氅盖回身上。
“嗯。”萧祭川贴心的帮他扯了扯几个遮不到的地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温白钰额发上沾着汗珠,身上骨头发软,声音带着点鼻音,听起来有些粘糯。
萧祭川抬起手腕。
温白钰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镯子,那只显出山川密林的玉镯十分眼熟,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只云海浪潮玉镯,恍然大悟:“原来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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