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来看到他从后备箱拿了好几个10升矿泉水瓶,“远哥,这是要接水吗?”
严远拎了两个,留了两个给他,舒洛拎着跟在他身后从一条被人踩踏过的小路往上爬,爬了不一会听到很细小的流水声,前面是一处10平米左右的水泥平台,水泥平台围着一个小水坑,旁边的岩峰里不断地有水渗出,流进水坑,水坑上面漂浮着一个葫芦瓢。
舒洛看到严远伸手够到葫芦瓢后开始给矿泉水瓶里灌水,“远哥,这是矿泉水?”
严远:“对,停水的时候,市里有些人会来这里接水,周围的村民平时做豆腐,或者做腌菜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取水。”
舒洛:“这个水能直接喝吗?”
严远:“你可以拿手捧一点尝一下,别喝多。”
舒洛拿水捧了一点,喝到嘴里,没什么味道,但和平时家里水龙头的自来水还是不一样,这里的水和买的矿泉水没区别。舒洛喝完水看看周围清幽的山景,又看看远处房子错落的村庄和稻田,突然就明白他爷爷奶奶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去羊城住了。这里是故乡,这里的宁静是繁华的大城市没有的。
舒洛:“远哥,剩下一个我来装吧?”
严远让开位置给他,舒洛把葫芦瓢拿到手里,感兴趣地摸了摸又轻轻在水池边沿磕了磕,这才舀水装水。严远站在一旁,把他小动作全看在眼里。
他们提水下去的时候,又有几个人提着桶和矿泉水瓶过来打水,看样子也是从市区过来的,错身而过的时候,他们对舒洛和严远友好地笑了笑,舒洛也对他们笑笑。
打完水,舒洛以为严远会直接开回市区,然后找个地方吃饭,没想到严远在进市区前,在郊区的一家农庄饭店前停下,“下车,吃饭。”
舒洛下车,跟着他往农庄里面走去。农庄不大,用竹子在院子里搭了四间小房子,每个房子摆着一张桌子,这会正是晚饭时间,四间小房子只空着一间,严远带着舒洛在空着的房子坐下。
竹子搭建的房子,墙上挂着几个干葫芦,墙角立着一把风扇。他们坐下不久,四十多岁的老板娘进来了,拿着两副碗筷和一壶大麦茶,“两位帅哥吃什么?今天有田螺酿、白斩鸡、香煎小河鱼、柚皮闷牛腩,蔬菜有生菜和油麦菜。”
严远看向舒洛,舒洛:“远哥,你点吧。”
严远和他吃了一段时间的饭,知道他是真的不挑食,快速做了决定,对老板娘说道:“柚皮闷牛腩、田螺酿、香煎小河鱼,再加一个生菜。”
老板娘:“好的,你们先坐一会。”
老板娘出去后,舒洛问严远:“为什么没有菜单?”
严远给他倒了一杯茶,“这里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他们每天只做六道菜,但是每天的菜不一样,做什么要看老板早上去菜市场看上了什么菜。”
舒洛第一次听说这样的饭店,“他们生意好吗?”
严远:“生意很好,要提前预定。”
舒洛:“你什么时候定的?”来的路上和下山的路上都没听到严远打电话。
严远:“出门前。”
舒洛:“要提前预定,老板的厨艺是不是很好?”
严远:“一会你吃就知道了。”
柚皮闷牛腩和酿田螺都是提前做好的,老板娘就快就把这两个菜端了上来,“你们先吃着,剩下的香煎小河鱼和生菜再稍等一会。”
舒洛:“好。”
严远把筷子递给舒洛:“吃吧。”
舒洛夹了一块柚皮,他一开始以为是白萝卜,入口后发现不是,有点苦,苦完后却回甘,把嘴里的柚皮咽下去后,好奇道:“远哥,这是什么?”
严远:“柚皮就是柚子皮。”
舒洛:“柚子皮?柚子皮可以吃?”
严远:“削皮,焯水,再在凉水里泡一晚上,就可以吃。”
舒洛是第一次吃,“口感好独特啊,有点苦,但很快就回甘。”
严远:“嗯。”
舒洛又夹了一个田螺酿,这也是他没吃过的菜,口感鲜美,但他想不明白是怎么做出来的,“远哥,这个田螺酿是怎么做的?”
严远:“先把田螺煮熟,然后把肉取出来,去掉不能吃的部分,加上瘦肉一起剁成馅,加上调料,再放回田螺里面焖煮。”
舒洛:“好吃。”
不一会,香煎小河鱼也上来了,小小的一条条,煎得金黄金黄的,入口酥脆,舒洛终于明白严远刚才说的吃到就知道了。这家农庄的菜很有特色,口感独特鲜美,怪不得生意好。
吃完饭,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严远给舒洛倒了一杯大麦茶,让他消食。舒洛刚吃饱不想动,“远哥,我们能不能坐会再走?”
严远:“嗯。”
老板娘过来把碟子和碗筷收走,擦干净桌子后,给他们端了一碟西瓜过来。舒洛拿起一块,发现是冰过的,笑道:“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也笑道:“不客气,我自己种的。”
舒洛吃完一块,看严远没吃,递给他一块,“远哥,尝尝。”
两个人离开竹屋,坐到外面,也不说话,静静地吃完了一碟冰镇西瓜。
这次付钱的时候,舒洛坚持他付,“远哥,让我给吧。”
舒洛不缺钱,他爷爷在去世前,托朋友把临原的房子卖了,把积蓄和卖房子的钱存到了一张银行卡里,没给叶颖清,银行卡给了舒洛,让他自己偷偷藏着。他爸去世前也有一定的积蓄,还有一笔车祸赔偿金,车祸赔偿金在叶清颖的卡上,但密码只有舒洛知道,这是当初他爷爷奶奶要求的。
严远不知道详情,觉得他一个学生,生活费够花就不错了,“你的钱留着自己花。”
舒洛很认真地说:“远哥,我有钱的,而且不少。”
严远看了他一瞬,没再和他抢,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这话别让舒建国父子知道。”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家里还是停水状态,他们把在山上打的四桶矿泉水提了两桶到三楼。
严远对舒洛说:“你要是还想洗澡就用这两桶。”
在山上游过泳,山上的水是干净的,舒洛晚上无所谓再洗不洗,停水不知道要停到什么时候,这几桶水还是留着急用比较好,“不了,我今晚不用洗了。”
严远:“那你早点睡。”
舒洛:“好。”
回到房间,舒洛刚想拿书本出来学习一会,就接到了于柏阳的电话。
柏阳:“舒洛,我奶奶刚才说你家房子好像有人要买了。”
舒洛:“之前不是没人买的吗?”
于柏阳:“之前没人买,现在你妈和刘权降价卖,并且降价力度挺大的,比之前的报价低了快20万,而且还说价格可以再商量,今天来了好几波人看房子,你之前的办法快要不管用了。”
之前舒洛虽然把房产证拿走了,但是房产证可以挂失补办,果然叶清颖去补办了房产证。舒洛在回临原的时候想的办法是让于奶奶和她的好姐妹们在有人来看房,打听房子是什么原因卖的时候,说一些房子不好的话。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一般人是不愿意帮忙的,但是于奶奶和她那群好姐妹了解舒洛家的情况,知道刘权不安好心,和叶清颖在关键时期让舒洛转学回教育条件不好的老家,现在又想霸占舒洛爸爸留下的房产,明显就是一个恶毒后爸。她们可怜舒洛,就答应帮忙,她们每天都在小区楼下凉亭玩扑克牌,想在这小区买二手房的人基本都会来找她们打听一下房子的情况,到舒洛家的时候,她们在舒洛的授意下隐晦低说一些不好的情况,这办法刚开始挺好用的,很多买主最后都没买。
现在看没人买,刘权游开始怂恿叶清颖降价卖,这房子不是他的,卖多卖少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能不能卖出去,卖出去变成钱,就很好忽悠叶清颖把钱给他。
舒洛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情况他想到了,他知道刘权为了房子会想尽办法,“你让于奶奶不用管了,再有人打听就说不知道情况吧。”
于柏阳:“难你打算怎么办?就让他们把房卖了?”
舒洛躺到床上,“他们降到白菜价都要卖,我还能怎么办。”
于柏阳:“叶阿姨真的是......”
这也是舒洛深感无力的地方,房子在叶清颖名下,是她的婚前财产,只要她不卖,刘权就没办法,可她现在唯刘权是从,满脑子都是刘权,这房子他能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多久,“你也别管了,随她吧,她要卖就卖。”
于柏阳:“可是这是你小时候和你爸一起生活过得房子,是你爸留给你的......”
舒洛想到小时候一家三口在那房子里的快乐时光,眼角泛酸,“在她带刘权父子回来的那一刻,那房子的美好回忆就已经无法保存了。”
于柏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和他聊了些别的,舒洛不想拉着他,让他也跟着难受,聊了一会就找理由挂断了电话。这个结果他有心理准备,心里虽酸涩却也没有太难受,挂断电话,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他就从床上起来,继续刚才的学习计划,现在他唯一能握住的只有学习了。
舒洛学习投入进去后总会忘了时间。十二点半,严远出来上卫生间,看到他房间门下的透出的光线,过去敲了敲门,门里传来舒洛的声音,“远哥,门没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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