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
阴天，适合睡觉的天气，小春困得睁不开眼，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下班回去饭也不想吃了，往那一趟立马睡着。
大半夜的时候小春饿醒了，起来找点饼干垫吧垫吧，感觉冷嗖嗖的，外面又下雪了。
她的手机上有汀溪早前发来的消息，让她下去玩。
小春从客厅窗户看后院，已经熄灯了，没有人。又走到卧室看外面，漫天的飞雪下有两个人在翩翩起舞，舞姿优雅率性，雪落了满身满头。
见她房间的灯亮了，汀溪抬头喊道：“下来啊。”
小春穿了大棉睡衣下去，厅里生了炉火，弈川坐在沙发看手机，小春走到门口冷得直跺脚，“你们也不怕冷。”
汀溪说：“不冷啊，你过来一起跳。”
“鞋会湿的。”
“没事，就玩一下。”
小春也是想玩的，下来的时候穿的也是雪地靴，她走进雪里，汀溪拉过她邀请她一起跳舞，小春说：“我不会。”
“我们教你。”
汀溪将手放在胸前，绅士弯腰伸出手来，小春将手放上去，她们相视而笑，指尖轻轻相扣，随着静谧的雪花旋身起舞。
她们踮脚轻跃，雪沫在脚踝边飞扬，掉进鞋里冰冰凉凉。当她们并肩旋舞的时候，发梢上的雪花随着动作簌簌抖落，笑声混着落雪的轻响，小春一个不稳歪向一边，被初沫拦腰扶住，汀溪还在那里咧嘴笑个不停。
小春轻颤睫毛，睫毛上的雪珠随着眨眼的动作滚落，她不好意思地说：“谢谢。”
初沫就着拦腰的动作将她扶起，轻抬脚步同她一起轻轻起舞，小春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浅浅笑意，小春也笑了。
等她们尽兴回来，小春身上都出汗了，脱了大棉睡衣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水倒躺在床上，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
窗口叩叩响的时候小春正在看漫画，本来没在意，可是没一会儿又响了，她猛地拉开窗帘，蘑菇头就坐在窗沿。
小小的身影吓人一跳。
“是你啊。”小春开窗将它拿进来，“你怎么来了？”
蘑菇头拉住小春的手，想要带她往外走。
“去哪？”
蘑菇头咿咿呀呀，听不出来在说啥。
“等一下。”
小春穿上衣服悄悄溜出门去，蘑菇头趴在她口袋里给她指路，走着走着小春就发现这是去清淮家的路。
“难道出事了？”小春的脚步加快，一路跑过去，前方阵阵琴声传来，很多妖怪爬墙进入清淮家，小春赶紧拍门焦急查看里面的情况。
“什么？等一下！”
好多妖怪一起举起小春，爬上高墙，将她带到二楼。
小春被放在妖怪中间，周围群妖喝彩，吃酒跳舞玩得正嗨，正厅中间一个漂亮的女子正在低头抚琴，小春上次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
蘑菇头坐在她身边，拿给她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食物，小春摇摇头，蘑菇头又给她一杯酒水，在灯下闪闪发光，小春本没有打算喝，可是看到蘑菇头殷切的目光，心一横仰头喝了下去。
“嗯，不辣。”很温润的酒，很清冽的感觉。
蘑菇头端着空酒杯给妖怪朋友，不一会儿又斟了满满的酒回来，小春向它的朋友们点头致谢，然后对蘑菇头说：“谢谢你啊。”
蘑菇头坐在她腿上，一起听着琴声和大家聊天，小妖怪们咿咿呀呀地聊得很愉快，小春听不懂却能感觉到开心，大妖怪们说的话倒是能听懂，不过都喝上头了，说的话也是迷迷瞪瞪，能听清的就是“再来一杯，好听，继续”之类的。
当琴声逐渐变得明亮欢快，蘑菇头又和朋友们跳起舞来，随着强烈的旋律蹦蹦跳跳，没有规律，随心所动。
等乐曲结束，小春来到抚琴的女子身边，她浑身散发着悄悄的荧光，看向小春的眼神很是温柔，“你是人类。是不是吵到你了。”
小春摇摇头，说：“很好听。”
女子温柔笑了一下。
小春坐在她身边，问出心中的疑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聚会。”
女子告诉小春，她只是喜欢抚琴，经常会独自抚琴。有一段时间，远方总会传来琴声，每次弹奏的曲声不同，调子也不对，可琴声却很欢快。
她开始与曲声合奏，心情也变得跳跃。
这附近的妖怪都很喜欢音乐，每每弹琴都会有妖怪聚集过来，他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间。
后来远方的琴声越来越好，她很想见见这位从未碰面的琴友，可是忽然有一天琴声没有传来，那一天她也没有弹琴。第二天还是没有琴声响起，从那以后再也没听过远方的琴声，她又回到一个人抚琴的日子。
妖怪们的聚会照常继续，她的琴声却缺了点什么。
几天前的夜里，熟悉的琴声响起，她寻着琴声来到这里，见到与她合奏的那把乐器，是这个声音，可是听起来却不似以前那般无忧无虑，不过她还是与他合奏了一曲。
这几日她留在这里，看着他漫无目的地忙碌，一个人看书，做饭，赏月，对月，品酒，感叹，出去门，又回来。
他的琴声又变得愉快，好似回到了从前。
今晚大雪，他写了一首曲子在门前弹奏，她很喜欢，跟着旋律和曲，妖怪们被琴声吸引来，难得这么高兴，便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女子说：“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只是音乐，自在随心，感受生活。”
小春敛下眼眸，思考什么是生活。
第二天下班回来的路上小春遇见清淮，他站在路边手轻抚围栏缝隙中生出的一朵花，小春叫了他一声，他抬起眸，眼中溢出笑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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