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忡忡歪着头,笨拙地贴着谢洵真的唇,干燥、柔软的,好似跟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变化,只是呼吸微热交融,叫他有点心虚且不自在。
接吻是这样做的吗?
谢忡忡半跪坐在床上,又盯着谢洵真看了几秒,然后掏出手机查了一下,不到两分钟,鼓起勇气,双手捧着谢洵真微微垂下的脑袋,迫使对方抬起下巴,然后重新贴过去……舔了一下他的唇。
颜色浅淡的唇变得湿润,谢忡忡不知怎的羞窘得厉害,他没跑,而是想着刚刚看到的搜索引擎里的接吻方法,试探着去舔谢洵真的唇缝,试探着去深入接近。
只是他总不得其法,双手撑在谢洵真身体两侧,急了靠得太近,还手一软摔下去。
虽然没摔结实,也吓得够呛,脑袋一缩闭紧眼睛,生怕谢洵真醒了自己立刻被抓包。
缓了几秒,没什么声音。谢忡忡胆战心惊地抬起脑袋,小心翼翼看去,舒出一口气。
好险,没醒。
今天见见睡得也太熟了吧?
谢忡忡心里生出几分疑惑,随后又安慰自己,可能是因为今天拍戏太累了。
不过经此一遭,谢忡忡没了胆子继续靠过去亲,他看着谢洵真湿润的唇,多少有点心虚和羞窘,感觉自己胡乱糊了对方一嘴口水。
至于恋爱秘籍里面说的所谓“情动”,他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能是他没亲到位……下次吧下次,等他回去好好锻炼一下吻技。
谢忡忡想着,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慌里慌张地跑了。
他前脚刚走,门刚关上,躺在床上已然“睡着”的人睁开眼。
谢洵真怔睁开眼后也没动作,反而闭上眼睛又深深呼吸了一会儿,缓和情绪后,才抬手,摸到自己的唇上。
触感仿佛依然在。
……
翌日一早,谢忡忡精神抖擞地起来吃早餐,他昨晚解决了烦恼,回去后睡得喷香,一觉天明。
他吃着玉米,嘴角还沾了玉米粒,扭头看谢洵真垂着眼睛有点恹恹地拿着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粥,再仔细一看,眼下有些许乌青,怎么瞧怎么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见见你黑眼圈怎么那么重?昨晚没睡好吗?”谢忡忡关心且担忧。
“……”
谢洵真看他一眼,在对方真切不明的目光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床硬,睡不惯床。”
一旁跟同事坐在小板凳上吃包子的化妆师诧异了。
她扭头跟同事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谢影帝会因为床太硬而失眠啊?倒是听说过谢影帝敬业,为了拍戏连荒郊野外都能用睡袋将就一晚上。
谢忡忡也没听说过谢洵真因为床而失眠的事儿,他闲暇时上网冲浪可是把谢洵真的所有八卦新闻小道消息都看遍了。
不过他听说有一些人乍然换环境的确会不适,说不定是因为之前没有人懂见见,所以见见在强撑,但是现在见见有他了!
谢忡忡当即拍胸脯道:“晚点我去给你买个加厚10cm床垫!”
“……不用了。”
谢洵真的拒绝无效,谢忡忡拿着玉米就跑出去跟李值请假要去镇上买床垫,而李值知道谢洵真睡不着这事儿,大手一挥,立刻叫工作人员去采买,顺便还给也想换床垫的人都买了,比如谢忡忡。
谢洵真听着外面兴高采烈的讨论声,放下调羹,单手扶额,颇为无奈。
真是……笨小狗……
……
时间转瞬即逝,村子里的戏拍了大半,十一月中,天终于冷下来,村子里又开始收割稻谷,热火朝天,来往的村民浑身是干劲儿,搞得秋冬萧瑟的味儿又消失了。
李值抓紧时机又拍了几个许灿和郑临北下地割稻谷的镜头,颇为满意。
拍完后谢忡忡掏着镰刀帮王婶割稻,兴致勃勃地割了一上午,冲劲儿十足,惹得王婶一阵夸,把王婶的瘦瘦小小的儿子激得从弱鸡变成弱鸡中的战斗机,也攀比起来疯狂割稻,看上去像是怕谢忡忡跟他抢亲妈。
俩十**岁的小孩拼出了你死我活的气势,王婶和谢洵真蹲坐在田埂戴着草帽喝凉茶,不由齐齐叹了口气。
一个是“没想到我儿子也能有这干劲儿,真是开了眼了。”
另一个则是“回去得泡泡脚摁一下,要不然就要喊痛撒娇了。”
旁观一切的小沅:“……”
她前段时间家里有事,回家了一趟,回来就看见这场景,心情复杂。
王婶看儿子像看傻子,谢洵真看谢忡忡像看自己傻了呱唧的童养媳。
还是不自知的那种。
小沅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赵午打个预防针,让他准备好彩礼把大影帝嫁了。
思忖着,谢忡忡就已经提着一担稻谷搬过来,把镰刀挂上面,脸红红,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地朝谢洵真走来。
谢洵真起身扶稳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拧开水瓶盖子递过去。
谢忡忡咕噜咕噜就把水喝得一干二净,喝得急,水顺着脖颈流下点,谢洵真就拿纸巾去擦。
王婶在旁边笑:“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
谢洵真动作一顿,笑了笑没说话,谢忡忡倒是放下水杯呼口气,解释:“我和见见不是兄弟。”
“那是什么?”王婶奇怪,又欸着声明白,“好朋友吧?看你们是一起拍戏的。”
小沅生怕谢忡忡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赶忙开口说:“别割了,明天还要去镇上呢,要是在地里身上脸上沾了虫子,到时候伤了,李导要吃人的。”
她说完,扭头一看,才发现谢忡忡压根没立刻回答王婶的问题,正奇怪,就看见谢忡忡抓着水瓶问谢洵真,“我们是什么关系?”
小沅心提起来。
谢洵真表情如常,手指点了点谢忡忡的鼻尖,答非所问,“小狗。”
谢忡忡耸耸鼻尖,皱着脸:“哼哼。”
也没继续问。
小沅一时间竟也没看懂这两人是什么情况。
好在日头渐高,到中午,田里收割稻谷的村民也收拾东西打算回去了,王婶招呼她儿子:“小明,你带两个哥哥和这个姐姐回家喝点水儿,把饭蒸了,我收拾收拾再回去。”
王小明满脸是汗,应了声,就抓着镰刀扔到斗车上,带着几袋稻谷运回去。
他和谢忡忡较劲儿了一上午,累的很,谢洵真接过了斗车柄帮他。
“谢谢哥。”王小明没想到谢洵真那么贴近大众,感动得要泪流满面,“我从今天起黑转粉,成为你的铁粉。”
谢洵真笑:“之前还是黑粉呢?”
“……在上午的时候短暂黑了一下。”王小明默默地想,谁叫谢洵真见谢忡忡比不过他,暗戳戳地割稻谷堆在谢忡忡的稻草堆上,假装是谢忡忡割的啊。
谢忡忡跟在谢洵真身旁走,走着又累,脚步拖拽,谢洵真一直注意着他,见状停下来问:“走不动了?”
谢忡忡恹恹点头,费了太多体力,现在走路都费劲儿,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
谢洵真推着斗车不好背人,只短暂一秒,他就松开斗车车柄,侧身直接拦腰把谢忡忡抱起来,放到了斗车,让他坐在装满了谷的蛇皮袋上。
谷袋硬硬的,透着一点迎接了太阳光的热气和湿润,谢忡忡坐上去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底下一颠簸,四周景色往后倒——谢洵真重新推车了。
“坐稳了,别摔下来。”谢洵真说。
他长袖袖子折叠挽起,露出白而紧实的肌肉,推动斗车时,青筋绷紧,肌肉轮廓明显,但他脸上还是轻松自如的模样,看得跟在身后的小沅和王小明叹为观止。
谢忡忡靠在谷袋上,脚伸出去,一荡一荡的,清风吹拂,两侧路边竹叶沙沙作响,浑身的疲惫好像也散了不少。
他仰头,倒着去看谢洵真,看他高挺的鼻梁和卷翘的睫毛,还有额头出的一滴汗。
怎么那么好看啊。谢忡忡想。
那滴汗水从额头顺着往下,到下巴……
谢忡忡伸出手,食指微弯,抬起,勾去,把那滴汗水蹭到了手上。
斗车猛地停了一瞬。
谢忡忡回神,有点慌张地坐起身,然后又理不直气也壮地回头问:“怎么啦?”
谢洵真眼眸幽深,盯着他看了几秒,侧过头,下巴蹭过肩膀的衣服,声音沙哑:“没什么。”
他手上用力,斗车轮胎越过小土推和石子,谢忡忡随着车子抖了一下,心虚地背对着谢洵真。
手指上还残留着一点汗水,湿润的……叫人心中发痒。
这一插曲除了二人以外谁都不知道,谢忡忡回去后也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起初还不不太敢去看谢洵真,后面撒欢儿就全然把这件事忘了,直到晚上,他洗完澡,睡前忽然觉得身上不太舒服。
他掀开被子,撩起自己的衣服,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跳下床,趿拉着拖鞋直冲谢洵真房里去。
“见见见见见见——”
他大喊着直接扑到了谢洵真面前,还没等人反应,就抓着自己的睡衣衣角,直接掀至自己的脖颈。
一片白和两点红映入谢洵真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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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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