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深盯着打开又关上的门,他们都还年轻,二十多岁的年轻,爱情,其实还不用太着急,对杨深而言,到他三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再来做人生的重大决定,现在他还在读书,而程峰还在部队上,他们都有自己的学业事业来做,不能完全的将心思放在感情上,杨深始终认为,做什么就要全心全意。
对待感情同样也是。
所以他还不会表白,再等一段时间好了。
杨深喝了两口酒。
“漆铎。”
杨深转眸里注意到漆铎深邃沉暗的眼,忽然的一个念头滑了过去。
“你……新娘……”
漆铎眼一暗,杨深明白过来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漆铎有想法的人居然是有夫之妇吗?
这确实不好办了,以他对漆铎的了解,漆铎是不能跑去抢别人老婆的。
“加油啊。”杨深手落在漆铎的肩膀上按了按。
刚好抽了会烟回来的程峰就看到这一幕,眼底一瞬间有恨意掠过。
收敛了不该有的表情,程峰坐了回去,之后大家又随便聊了会,到深夜凌晨左右才散场,杨深跟着漆铎走了,他去住漆铎的家里,都是多年朋友,有地方住,懒得再去酒店开房,住起来远没有漆铎家的别墅舒服。
程峰站在路边,目送着两人坐车离开,他很想说到他那里住,可杨深从来都喜欢自己主动,别人主动的,他不太愿意接受。
杨深要去和人表白吗?
“漆铎,有时候我真讨厌你。”
有他一个就好了,为什么还有一个漆铎,将他的光芒都个遮掩了下去,导致杨深看不到他。
程峰心底泛起了浓浓的妒意。
汽车里,前面虽然有司机,但是漆铎自己人,所以漆铎这会也不会常藏着掖着了。
“你和他……挺合适的。”
“我知道我们特别般配,但还不是时候。”
“还要等多久?”
漆铎都替程峰着急了。
“明年再说吧,等我博士生毕业后,我打算回来找个工作。”
“不找也可以让你养我。”
玩笑话罢了,以杨深的能力,随随便便进好公司,他想考公也随便考,然而他就是不喜欢那些地方的环境,还是喜欢跟自由点的地方,他不缺赚钱的本事。
“我养你?你倒是无所谓,我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他有时候真像个木头。”
“当局者迷罢了。”
他是旁观者,所以看得清楚,如果他处在程峰的位置,大概也不会看得这么清楚。
“他在部队里没有和谁走得近吧?”杨深看起来不在意,实际上对程峰的关心都是偷着来的,别人眼里,他和漆铎总是更近,然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大半的话题都是关于程峰的。
“倒是有人想接近他,不过你还不了解他,他喜欢谁就一心一意。”
“是一心一意,只能看到我这个人,看不到我的心。”
杨深磨了磨后槽牙,他有时候希望程峰可以捅破这层窗户纸,众人眼底,他喜欢极限运动,爱去外探险,似乎他就是非常勇敢的人。
他是勇敢,可在爱情里,他自己都没想过他会这么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
他经常会害怕和担心。
“你自己找的。”
但凡杨深肯做点事,哪怕只是主动伸出手,握住程峰的手,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漆铎可不怎么同情杨深,好歹这个人还有所爱,他没有……
好像已经有一个人。
然后漆铎笑了起来,他比起杨深来,他又能好到哪里去,他连主动走到对方面前的勇气,好像都不太多,只等着所谓的偶遇。
可这座城市这么大,偶遇的时间能有多少次,也许之前几天早就把他们的偶然,给用完了。
没有更多的偶遇会再来。
漆铎看向高楼大厦上亮起的万家灯火,什么时候他回到家,家里会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不需要对方做什么,他的资本可以将对方宠上天,可是那样一个人,又什么时候会出现。
孤独吗?
以前不觉得孤独算什么,一个人安静又舒心。
现在,心底有了点波动后,好像随之而来的,就是心口里好像开了一条缝,时不时会有冷风从缝隙的另外一端吹过来,吹得他对孤独的忍耐力逐渐地再降低。
到了家后,两人没在客厅多逗留,上楼后就进了卧室,各睡各的。
漆铎有些睡不着,站到了窗户边,今晚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闪烁的星辰点缀在夜空里。
不知道白姚能不能够看见?
算是两人在同一片天空下,看同一片夜景吗?
漆铎呵呵了两声。
他也至此在知道,原来对一个人心悸,是这么简单的事。
或许不是在婚礼上,也许那天理发店的偶遇,当注意到白姚恐惧着他,苍白着脸颤抖的时候,也许就对他在意了。
漆铎不是没有见过害怕他到发抖的人,还有人跪在他面前爬过来哀求他的,可不管对方怎么恸哭流涕,甚至是绝望到无可附加,漆铎丝毫情感的波动都没有。
白姚不同,他不一样,看到他摇摇欲坠快要碎裂的样子,漆铎如今回想一下,他会心疼,他想上去拉着白姚的手,想抱住白姚,然后告诉他,他不会伤害他,怎么会伤害他呢?
漆铎笑着,眸底里渐渐有丝难过的情绪弥漫了出来。
求而不得,想不到这辈子,他也会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白姚和方岑联姻了,虚假的婚姻也是真实地存在着。
等他们离婚吗?多久,几个月还是几年。
“白姚!”漆铎唇齿间温柔呢喃着这个名字,抓在窗栏上的手指不断的用力,几乎指甲都快要裂开了。
漆铎这天夜里失眠了,到了隔天又醒来得很晚,心情比昨天还说不出来的奇怪不顺畅,于是很早就出了门,都没来得及和杨深说,他就坐上了去公司的车,其实公司里急事不多,他自己不去都行,但为了去稍微平静一点,还是做点事来缓解。
杨深七点多起来下楼到客厅,整个宽阔的房间就他一个人。
杨深给漆铎打电话,打不通,随后翻看短信,漆铎发了条,他临时有事先去公司了。
走得可真快,杨深到沙发边坐着,今天白天没什么安排,先自由自在逛逛,明天或后天再和朋友们聚。
程峰也回了部队上,他时间本来就不多,昨晚都算是临时出来的,夜里都没有回家,而是赶回了部队上。
杨深早上在漆铎家一个人看了会新闻,中午出去吃饭,跟着看天气不错,想去泡个澡,漆铎车库里车很多,好几辆,还都是高档豪车,但漆铎平时出门都是司机开车,他自己不怎么开,很多车自然就放在车库里吃灰尘,杨深来了,给漆铎开开车,算是帮漆铎了,不然车子太久不开,机械用品反而容易出问题。
去的一家杨深一直都比较喜欢的温泉店,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多小时,泡一会,再去附近爬个山,对杨深而言,这种娱乐方式,健康又舒适。
杨深开车快速行驶在蜿蜒的山路边。
和他相似的想法,还有另外一个人。
虽然说昨天自己才结过婚,还被退婚了,可那点小事,在白姚一个死而复生的人面前,都难以占据他的一点心思。
转天白姚因为在家里待着无聊,寻找附近景点的时候正好看电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登山的画面,顿时就想到了这边的温泉还有登上步道。
白姚以前就来过几次,但爬山的次数不多,一两次而已,还都没有爬到终点,多数时候走到一半就回去了,这次,他虽然是身体重病,但慢慢爬,再说步道都在山里,没有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还有汽车尾气工场,到森林里运动,对他的身体只会有好处。
何况他对自身的情况了解,重病是重病,他的病症在脑袋里,结果是严重,外在表现其实又还好,起码不会走两步就倒下去。
上辈子到最后他还是爬得动,最终也只是因为一瞬间的窒息而死过去的。
白姚坐在车里,他爸的司机现在差不多给了他了,这个司机有家庭孩子,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司机做事相当的认真努力,这边他爸给的工资也够高,所以养活一家几口没有问题。
白姚也会时不时给对方一些转款,让司机去给他买东西,至于到底花多少,他不管,还上次的钱没用完,转天又转了过去。
山里温度低,白姚带了件外套,车里开了空调,他没有穿,到了温泉店后,他就把衣服给穿上了。
打算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司机送白姚来了后,转头就驱车回去,他还得回家去看妻女,明天晚点再过来接白姚。
白姚把行李放酒店后,转头就走了出去,他一个人相当地自由不受约束,想去哪里径直走就行了。
时间也就早上十点左右,可以爬个山,中午下来再吃午饭,前后虽然会爬四个多小时,白姚也就带了个保温杯而已。
坐了个三轮车去到了步道的入口处,出发前,白姚站在了附近的溪流边,在一座小桥上站了好一会,他出来不爱拍照,手机揣在兜里,基本不会拿出来。
忽的,白姚余光感受到了有人在拍自己,寻着找过去,在对边的客栈前面,占了一个笑意明朗的青年,青年相当得帅气,手里拿着高端相机,见白姚看看了过来,又对着白姚的脸,继续拍了好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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