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是一个没有什么性格的智能核心。
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这并不是简单的一种感觉，而是和轩辕，北落，降龙对比出来的结果。
尤其是和降龙对比，虽然龙牙在感觉上比那个脱线的机甲要可靠许多，但似乎总是会让人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龙牙也会对降龙机身攻击，只是好像一点也不走心的样子，
少卿犀利地评价：“它脑子坏掉了。”
“……哈？”
“思维模块，处理器，底层数据……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智能核心是有脑子的吗？”司悯默默问道。
“你才没有脑子！”少卿迅速反驳。
司悯半垂下眼睛，听到龙牙说道：“你在走神。”
“嗯。”司悯没有否认，但唇角微微的弧度迅速收敛起来。
龙牙也不会揪着他不放，又回到了沉默的待机状态。
但只过了一会儿，引擎启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请往右移动一段距离。”龙牙彬彬有礼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
司悯一把拽过宫炀，宫医生满脸震惊，“发生了什么，虫族又打过来了？！”
“不是。”司悯回答他，站在一个安全的地带上之后，抱着手臂看向前方。
“那是轩辕……为什么和龙牙打起来了？”宫炀依然大惊，“主人都不在这里。”
“想打架了似乎也不需要理由。”司悯淡淡回答他，不再多话。
轩辕和龙牙并没有什么表露在外的交流，就打得难分难舍，只是比起轩辕的收敛，龙牙放肆地多，做出来了许多个放在大赛之中也会被所有人震惊的动作。
但如果里面有驾驶者，大概早就已经晕到不分东西了。
很快机甲的液压管发出来了令人牙酸的声音，对此并不感冒的宫炀只觉得脑袋发麻，下意识看向司悯的时候，却发现司悯的眼睛异常明亮，就好像也在闪着光一样。
还是个孩子啊。
宫炀放下了试图捂住他耳朵的手，此时机甲之间的战斗已经停了下来。
当然是被迫的。
不论是轩辕还是龙牙都像是中途卡机了一样，而双方迅速分开，各自不怎么稳重地落下。
司空阑抱臂警告：“再闹就把你们统统拆掉。”
显然是他出手同时控制了两个机甲，但说罢他也不理会轩辕无辜的辩解，关上了窗。
司空绸也一脸无辜。
“你到底有多久没有做过智能生命检测了？”司空阑没好气道，“我早就警告过你对龙牙太放纵了。”
“可是龙牙也没有别的爱好……”
司空阑完全不会听她的辩解，继续和这里的主官商讨。
第二军团各自肃然。
“从波形来看并不算特别强大，只是比不久前那只新生的强了一点，这颗星球的地图无人机也在勘测中，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曾经是和联邦对战的地方，可能会有一些遗留问题。”
总体来说对于第二军团而言并不算特别强大的敌人。
司空绸眼中不免露出来了一点羡慕。
“什么时候你愿意把小金借给我，我可以拿龙牙换。”
“想也别想。”
这种要求司空绸不是第一次提出来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
金上校面色泰然，但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下。
“不用再等了。”司空阑说道，然后继续警告司空绸，“停止觊觎所有我带来的人，我就带你去。”
司空绸收回自己过于**的视线，表示明白。
“该走了。”司空阑示意司悯，“说好了，只准看着。”
他们走在前面，没有看见司空绸远远的依然有点羡慕的视线。
“二哥的小孩好乖好听话好凶残。”
她好喜欢。
这样的自言自语只是引来了宫炀侧目的视线，司空绸直接看回去，吓得宫炀立刻表示：“我对第五军团没有兴趣。”
“我们也不需要一个废物医生。”司空绸冷哼一声。
宫炀恨不得如此，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第五军团的医疗队的选人标准他也知道，那是会扛着电磁炮上前线的暴力牧师。
但他只是在腹诽着司空绸大概一点也不了解司悯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尽管那个孩子其实不挑剔不骄纵不喜欢惹事……但和乖巧毫无关联，他只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
除了那天司悯刚刚醒过来时候短暂的失态，司悯少有不能控制自己情绪和举动的时候。
想到这里，宫炀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紧跟上去。
*
“这种绝佳观景位陛下从来不对外开放的。”
因为这里是指挥室。
能够留在这里的都是第二军团的核心成员，没有一个吃干饭的，而且每一个都掌握了在第二军团存活的高阶技能。
好奇心要有，但不能太多。
司悯依然趴在舷窗上面，不得不承认这比他上一次看到的视角的确好多了，而且还有解说。
“在陛下的战斗里面战地指挥的决策是会被削弱的，我们主要负责这些机师，这并不是军队里面的正常状态，但几个主战军团我想都是这样，陛下和几位殿下是不一样的。以后小殿下也会有自己的军团番号，所以提前学习一点也没有问题，陛下十几岁的时候就一直在军团里面了——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军团长。”
司悯没有反驳，只是很清楚不会有，也不需要。
但也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他有些冷淡的态度并没有令人不悦，金上校没有再打扰他，而下面的战斗已经开始。
第二军团少有一些公布在外的战斗录像，主要是因为保密性质和并没有宣传的需要，但这样的场景如果公布出来，也许会让人有点失望。
轩辕的风格并没有任何的改变，直接，利落，完美。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的装饰动作也没有不该有的延迟，仿佛可以感到那种迎面而来的压迫感。
这让另一边看起来无比凶残满是杀意的龙牙也显得不那么突出了。
龙牙的驾驶风格司悯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在刚刚和轩辕的短暂交手里面还看不出来，但真正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龙牙四周就是一圈真空地带。
驾驶者似乎毫不考虑损耗也不考虑自己的状态，完全没有收只有放，正在大杀四方。
“通知四号位，十三号位避开龙牙，绸殿下更疯了。”
指挥们紧张地传递着消息。
司悯认真看着，龙牙明明满身破绽，但是因为杀得太疯，被完全弥补了这个缺点。
难怪降龙会有那么深的怨念，这家伙根本就不讲武德。
少卿久违的跳出来警告他：“我可不喜欢满身是血。”
“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但你已经被一个没有脑子的家伙勾引了。”似乎少卿感到了危机感。
“……”司悯沉默了一下，“那是驾驶者的风格。”
他分得很清楚，杀气腾腾的是司空绸。
少卿冷哼一声。
“龙牙很好，轩辕也很好……但少卿才是全宇宙最伟大的智能核心。”
在不怎么漫长的沉默之后，少卿道：“你知道就好。”
即使他已经很久没有强调过这件事情。
指挥室里忽然响起来了小小的欢呼声。
“检测不到虫后的波动了。”
“清理战场！”
又是一条条指令下发，看起来轩辕没有继续参战的态度，而和满身血污的龙牙打了起来，直到把龙牙踹进边缘的湖泊里。
然后轩辕有点嫌弃的也主动抽水清洗了一下机身，才又回到满是狼藉的巢里。
“一点也不令人意外。”金上校如此说道。
他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继续向司悯介绍道：“陛下不喜欢这个工序，但这是必要的，看见那枚源晶了吗？在战利品里面这是最有价值的——不过似乎被绸殿下误伤了，高阶源晶其实很少有保存的非常好的，因为在虫族死去之后源晶就难以保存。”
司空辰似乎也介绍过相关的内容，但是并没有往下讲。
“可惜了，很多人都在猜测陛下手里有多少源晶……毕竟那和智能机甲关系很大，但是也没有什么人有胆子冲着陛下的收藏动手。”
“智能机甲？”司悯不解。
“智能核心也是芯片的一种，但是在几个世纪之前机甲芯片的发展已经到达了极致，即使我们有法案和正则这样的中心智能，但怎么将中心智能缩小化依然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直到这些天然的源晶的出现。只有高阶源晶才会有极致微观的结构，能够写入完整的智能生命，但是数量毕竟还是太少了。”
金上校温和地解释道，对于司悯的惊讶并不意外。
“这些知识军校也会在一定的阶段之后才会解密，以后您拥有自己的智能机甲的时候就知道了。”
“嗯。”司悯没有多说什么。
不论他在想什么他都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件事情司空辰其实提到过，而在军校的时候也有隐晦的暗示——他还记得机甲师们的第一堂课，那位教授坚定地表示智能机甲绝对不可能普及，现在看来他当然是对的，智能核心需要的材料如此苛刻且危险。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触及自己的耳后，但又像是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主舰高度下降，开始回收机甲。
“如果你再把机甲搞得这么恶心我是绝对不会允许龙牙登上我的主舰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也是这样——选择性洁癖是吗？这不公平。”
“很公平。”司空阑脱掉自己的手套，“因为这是我的主舰。”
司空绸瞪着眼，到底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她二哥真的能做到半路把她丢出去这种毫不人道的事情。
“怎么像丢了魂一样？”司空阑扫了司悯一眼，“只是没有让你下去玩。”
他感觉也没有很过分啊。
“和这个没有关系。”司悯迅速否认，张开的手掌似乎想抓住什么，但是又空空落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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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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