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青云她们一大早就来了,归还了人口薄。从县衙里借调了大部分衙役,出了城去。她当时并不知道刘青云带人是去各村抢人,直到衙役们回来,她才知道刘青云都干了什么。越过她,去征调她的百姓,她当晚就给州府的卢大人送了一封信,友好的询问卢大人,冯大人的属下在其他地方也是这样横行霸道吗?
直到昨天她才收到回信,卢大人让她稍安勿躁,冯大人为人正直,但管理上难免疏忽,让她等冯大人到了,亲自与冯大人说。虽然卢大人的信是昨天才来,但这几天她的县衙可要被各村的人踏平了。她们不是不服从,只是那天进村的人太过份,而且这次徭役,太过突然,也太过强势,按照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名单到处抓人,村里但凡年轻的,都被抓走了。从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连代替都不能,足以见她们的霸道。
徐明矾安抚了一**的人,每天都会派人去二王湾,去看看冯大人有没有来,随便看看她们在那边生活的怎么样。下个月就是五月,正逢收获的时节,这些年轻人可都是收获的主力军,农收可关联着税收,这可是她的政绩啊。她为了下个月的农忙,也要走这一趟。
到了二王湾,徐明矾一行人车速不减,直直往里闯,最外围巡逻的几人见喊她们也没有用,连忙去找刘青云。而她们被徐明矾带来的衙役堵住,根本没法跑,只能跟在徐明矾队伍后面,一起到了规划的河道。
突然闯入的一队人马,让现场热闹了起来。正在挖土的王月英等人,见了马上牙黄色的官服,个个眼含热泪,如同见了自己的母亲般激动,纷纷丢下手里的东西,激动的要往队伍前去。而那些身穿玄黑色官服的女人们,只是楞了一会,见她们跑,连忙挥舞鞭子甩上去。
“住手。”
“大胆,休得伤人。”
突然两声呵斥让她们停住了手。前面一声是刘青云说的,后面一声则是徐明矾说的,她刚下车,就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这群人看着跑到马车前,三日不见宛如流民的百姓,她心里大惊,还好今日来了,要是再晚来一日,都该死人了。她把跪地哭泣的众人扶起来,不用听她们说话,她就知道她们受了多少苦。
“孩子们,别哭了,我今日既然来,就是来找冯大人,为你们讨个公道。”
“冯大人可是一个好官,是皇帝都要夸的爱民如女的好官,是绝对不会看着你们受苦不管的。”
“你们都停下来,不要再干活了,我今天为你们带来了厨子,你们跟着去休息,去吃饭。”
徐明矾看向人群外的刘青云一行人,提高了声音。
“本官和刘大人有重要的事要说,你们都先离开吧。”
等她说完,早就忍受不了的更卒,跟着徐县的衙役离开了,人群散后,面对着刘青云一行人的只有徐明矾一人,场面好似大侠对宵小,又如英雄对匪徒。刘青云有些不爽,但她明白,她现在动不了徐明矾,只能看着她充英雄。
“徐大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
她露出礼貌的笑,当刚刚的事不存在。
“刘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下官又不是第一次来,前几天下官也派了属下来,您这么快就忘了?”
徐明矾微笑着向她走去。
“冯大人一日不来,下官就一日难安,唯恐自己错过了消息,怠慢了冯大人,下官可担待不起。”
听她提到冯新柳,刘青云面色变了一下,随后稳稳神,对周围的属下摆了摆手。
“你们也去做饭的地方帮帮忙,别让徐大人说我们怠慢了。”
“徐大人,站着说话可不是本官的待客之道,我们进帐篷里说,请。”
“请。”
两人进了帐篷,一直说到太阳偏西,徐县令才从帐篷里走出来,而王月英她们不仅吃完一顿饱饱的午饭,还被她们留了一顿晚饭,甚至还留下了两个厨子和五个衙役。
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王月英看徐大人走出帐篷时还带着气,想必是吵了一下午。她真心为这位徐大人喝彩,不管结果如何,徐大人为她们努力这件事,记在了她的心里。
傍晚,王月英她们吃了饭,在帐篷外面三五一堆,点着火堆,聊着天。而帐篷里也有人在聊天。
“没想到徐明矾这种货色,竟然还有一点血性,十几年都不曾离开徐县,我只当她软懦无能。今日倒是开了眼。”
“是啊,她今日可真能唬人,你我二人倒把她衬成了英雄,搞得她多爱民如女一样,不就是个小小的县令。”
白敬琪这番话,让刘青云想起了白天徐明矾在众人面前的话,一句句都像是提醒自己当官的初心。她觉得烦躁,饮下酒,压住心里的异样,她现在挺好的,做更大的官不就是她的梦想吗?她从来没有违背自己的初心,只不过是找到了捷径,她比徐明矾这个蠢货可好多了。
“不提她了,那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冯新柳总不能一直不出现吧,不管徐明矾今天是真心为民还是假意为民,冯新柳一直不出现,她不会罢休的。”
白敬琪看着她,嘴抿了两下,犹豫几秒还是把消息告诉她了。
“那边,短时间,来不了。”
“什么意思?”刘青云快步走到她面前。
“什么来不了,你今天也看到了,徐明矾可不是什么都不管的软蛋,我们这是碰到硬茬了。她连我这个从五品都不放到眼里,一定要见冯新柳,你现在跟我说来不了了。你让我怎么办,去杀了她吗?”
“青云,冷静,冷静。”
白敬琪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
“那边不是不来,只是短时间不能过来。但州府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里的消息不会传到京城去。”
“至于徐明矾,你我先忍忍吧。”
“那计划怎么办?是不是要先放缓?”
白敬琪对刘青云点头。刘青云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那就让她们再过几天好日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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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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