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不是你,我那可怜的瑛娘,也不至于如此!”大清早,程夫人在对外宣称程瑛娘的“死讯”之后,就跑到睿宁这边大闹。
在程夫人看来,程瑛娘私奔了,不在家,让他们为难,让程家险些丢脸。那么同为程家的女儿,一无是处的二女儿程瑾娘凭什么好吃好喝的待着,凭什么?
都是程家的女儿,要有错,全都有错,谁都别想免,大女儿私奔,肯能和二女儿有关系!
这也是程夫人心安理得的一想到程瑛娘做的丑事,就对二女儿动辄打骂的原因。换句话说,都是程家的女儿,大女儿敢私奔,二女儿也一定有这种想法,时不时的敲打敲打,也是应该的。
“呀?姐姐在乡下的庄子上病死了?母亲,您节哀。”睿宁不痛不痒的说道。若是原主程瑾娘听到了,肯定很难受吧。每天被自己的生身母亲,以莫须有的罪名肆意辱骂。女儿嘛,她生的,骂一骂怎么了?
她不是程瑾娘,不是程夫人的女儿,对于程夫人这种诛心的语言,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会照顾到程夫人的情绪。
“瑛娘她,是你的亲姐姐,你就这样狠心,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程夫人突然嚎啕大哭道,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睿宁把程瑛娘给害死的。
“母亲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害死了姐姐似的?”睿宁皱着眉头,一脸疑惑的问到“母亲?难道姐姐不是在乡下庄子里病死的吗?”
对啊,程瑛娘私奔了,但那又怎样,你不说,我也不说,那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睿宁的这种做派,让程夫人觉得自己的拳头全都打在了棉花上面,无论他使出多大的力道,都会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而且,有时候还会因为她用力过猛,反而摔得个狗吃屎……
在看眼前的二女儿,身上好像多了点别样的气质,甚至有点不像自己的女儿了。
不过她的这种怀疑,也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眼前这个人的音容相貌,分明就是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蹄子。
“你姐姐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程夫大痛斥道。
这一回,程夫人也不是没想过,让睿宁代替瑛娘出嫁,可这种瞒天过海、李代桃僵的想法,很快就被程老爷给否了。这些年,为了给程瑛娘留条退路,已经隐瞒的够辛苦了,无奈族长都来询问这件事了,这才不斩断程瑛娘的后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来找睿宁出气。
“姐姐不在对我虽然没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睿宁脱口而出,一点情面都没有给程夫人留。
“你,我真该掐死你!”程夫人说完,就要动手打人,却见睿宁里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平静的望着程夫人。
“夫人,您消消气!”身边的婆子给睿宁使了个眼色,连忙上前阻拦程夫人。
被拦着的程夫人,想起来白天程老爷刚警告过她,说睿宁年纪大了,不好动辄打骂。再加上上次程夫人去砸祠堂的事让族人知道了,程夫人心里还是有所忌惮,便住了手。
“小姐,你怎么能如此薄凉!大小姐可是你的亲姐姐,她在乡下庄子上病逝,您无动于衷也就算了,竟然还说风凉话?”婆子骂道。
“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她心里哪里还有瑛娘这个姐姐!”程夫人怒斥道。“恨不得我们都死绝了,才不挡着她的道!”
“母亲,是您说的,姐姐在庄子上病逝了,不知道……尸首什么时候能运回来,女儿想……见姐姐最后一面。”睿宁问道,“女儿可不像姐姐,一去庄子好几年,不死不归的。女儿还是程家的女儿,自然希望程家门户兴旺。倒是母亲,您有多大的火气都冲着女儿来,可别再拿祠堂里的祖宗的排位撒气。”
怎么着,气不气?
程夫人毕竟是这幅身体的主人,虽然上辈子原主被压榨的连骨头都不剩,但她却不能真拿程夫人怎么样,不过,如果真能气死……倒也不错。
“果然是你,是你……让族长……长房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程夫人怒骂道。
没什么好处,但也没什么坏处。上辈子程瑾娘嫁给赵连元做填房几十年,受了多少夹板气,为程家换来了多少好处?可是死的时候程家一个人都没来,最后没埋进赵家祖坟,也没埋到程家祖坟,明明有丈夫有娘家,她一辈子也谨小慎微,最后却成了孤魂野鬼。
这两天,睿宁每回怼程老爷和程夫人一次,胸中的压抑感就减轻了一分,她所发泄的,正是原主积蓄胸中的怨气。
程夫人见睿宁无动于衷,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些辱骂的话,过了许久才悻悻离去。
睿宁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现在被禁足,没办法出门,程夫人愿意过来当小丑,她倒也乐得看热闹。
在程家提亲成为笑柄的钱家当然不愿意事情就这么过去?没出三天,程家大小姐程瑛娘在庄子上病逝的消息顿时在整个平城传开了。作为报复,程家则表示,是因为钱家公子克妻,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并且闹得很不好看。
因为两家生意上往来不少,往后半个月,程家和钱家都忙着生意和自家地盘。两家是既不想让对方占便宜,又担心被那些看热闹的人给钻了空子。
这几天倒是没人来找睿宁的麻烦,睿宁也不着急,该吃吃,该睡睡,一点都不着急。左右,再过些日子,程瑛娘就该回来了。
平城,城门外
七八辆华丽的马车缓缓的进入平城。
“瑛娘,到平城了。”赵连元柔声道,给程瑛娘盖上薄薄的毯子。
“一别六年,终于回来了。”程瑛娘有气无力的说道。
“苦了你了。”赵连元自责的说道。
“有相公在,妾身哪里苦?”程瑛娘惨然一笑道。
“放心,我赵连元绝不负你。”赵连元连忙承诺道。
“嗯。”程瑛娘将头放在赵连元肩膀上,言道,“妾身相信相公。”
时间隔了六年,她终于回来了,程瑛娘想道。
这几年,她没有一刻没想着回家,可是赵连元一直不肯松口。而她的身子,却越来越差,将近油尽灯枯。
无奈,她这次一定得给自己的儿子找条后路,不然等公主嫁过来,自己的儿子哪里还有活路?
她没办法,必须得给赵连元找一个妥帖的填房。幸好,赵连元外放期满,回京述职之后,等待新职位的时候刚好回平城。
“距离程家还有一段路程,再睡会儿吧。”赵连元摸了摸程瑛娘的头,安抚道。
程瑛娘不知道的是,赵连元这次是逃脱似的从京城离开。几年前,他高中状元,被朝瑰公主看上,若不是得了恩师提携,得了外放的职位,又因为有了妻室,才得以幸免。
可是他回朝述职的时候才得知,朝瑰公主已经孀居两年,并且看上了自己。再看程瑛娘这么快死不死的样子,赵连元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要完了。
本朝的驸马只能是做些闲散的翰林,不可掌权,赵连元寒窗苦读那么多年,自然不愿意葬送前途。所以他的想法是,必须,在程瑛娘死之后,回京之前,找好续弦的人选。
于是,陪着程瑛娘回家,就成了离京最好的由头。
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夫妻二人,乘着马车,已经出现在了程家的大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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