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逐渐变得刺骨,路上的人大多套上了厚实的棉衣。
岑意白照例裹得严严实实的,往表演社走去——今天是元旦节目彩排的日子,不过还只是社内彩排。
自从那次把关任送去医院住了将近一个月,网上果然消停了许多,没再爆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
小黑狗在接回来后,变得活蹦乱跳。出了这事,给他投喂的人也在不断增多——这倒是件好事。
第一次动画pv和自己做的音乐结合的视频,一经发布,果然比原来的播放量高了不少,粉丝叶不知不觉间也涨了不少。
省赛获了奖,小组正往国赛方向继续改进。等到一月底放假前,大概还要去别市答辩。
只是叶鸣这家伙……自己能察觉到他的心意,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更进一步。
这是岑意白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和以往任何一个朋友、亦或是一个恋人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自己想要拥有叶鸣,看到叶鸣和别人接触心情就会不好。
他多少能察觉到自己的占有欲,但却始终不会深想下去。
也能察觉到叶鸣对他的不一样……可那犹犹豫豫的性格,让岑意白无法确定这家伙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白!来了啊。”
方景打着呵欠,一嗓门打断了岑意白的思绪。
明年基本上就要换届,所以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安排表演社的节目了,还是很重视的。
“还差秦玉……算了算了,咱们先走一遍吧。意白,还是你弹琴开场吧。”
岑意白点了点头,走到钢琴旁。上一次在这弹,还是迎新彩排的时候。如今竟然都到学期末了。
经过那次谣言事件,他的人气反而涨幅不断,现在慕名而来社团活动室的人比第一次还要多。
不过不论多少人,自己也不会太紧张。他仍是深呼吸一口,形成肌肉记忆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
和往常一样,身边的目光在此时都会聚焦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这家伙来了没有,刚才瞟了一眼怎么没看见呢?明明绝对不会缺席我的每一次彩排和演出……估计又藏在哪个角落里。
想到这,一曲将终。未察觉的笑意也慢慢浮于脸上。
只是最后一个音,刚好和一声惊呼撞在一起。
“他晕倒了!”
社团内瞬间乱作一团。许多人都围在一个地方,挡住了岑意白的视线。
和其他人不同,岑意白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在人最多的地方,而是往下扫去,像是在找什么人。
“叶鸣!叶鸣?”
叶鸣?!
岑意白听到这话,眼神才回到人群中心。也顾不上别的,直愣愣从人群中挤过去。
甜橘子味提前飘进鼻尖,这让岑意白更加感到不太对劲。
人群中央,熟悉的身影正倒在地上,眼皮耷拉着,整个身体红得像是熟透了,缩成一团。
“叶鸣!”
越靠近,橘子味便越浓烈,甚至让他的身体有些异样的反应……但也只是一点点。
他抱起身体有些烫的人,给不远处的方景回了个眼神便夺门而出。
“意白……”
怀里的人大概是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的。只是熟悉的酒香味和清凉的体温让他往自己怀里蹭了蹭,还时不时地哼哼唧唧两声。
岑意白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他把这家伙带到车里,低头向omega该有的腺体方向闻了闻——果然橘子味的源头出自这里。
“你是……omega?对吧。”
“意、白……”
叶鸣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下垂眼已经浮上薄薄的的水雾。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可表情分明是悲怮与痛苦。
两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脑袋一点一点靠近,又一点一点回避。
只有嘴巴没停下,一直呢喃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这样的狼狈样让岑意白的呼吸有些加重。
发情期的omega**有多么强烈,他见过。
可面前这家伙却还要固执地去克制……到底是为什么?
他慢慢把自己的额头贴在叶鸣的额头上,又把手覆在腮肉上,感受着他热烈的体温。
“抑制剂带了么?”
“意白、意白……”
这家伙已经神志不清了,问什么都只知道回答自己的名字。
充血的嘴唇变得嫣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叶鸣张着嘴不停喘着,哆嗦着反握住抚摸着他脸颊的手。
“难受么?”
岑意白说完后,打量了一下他的全身。这家伙连个包都没带,更别说抑制剂了。
“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算了。我去买,你在这好好待着。”
明明是omega,气味却并不强烈。平常只有贴近一点才能闻到,发情期更是造不成什么影响。
还有这身高和身材……一点都不像omega。
不过,好像更喜欢了。
亲了亲湿湿的眼眶,岑意白开车门便要走。不料,手却被握住。
“别、别走……”
那人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岑意白,握住自己的手力气不算大,一下就能甩开。
但是岑意白想了想,只是坐了回去,又把车门关上。
“不用抑制剂,那你想怎么办?嗯?”
那人只是摇了摇头,嘴里继续念着自己的名字。
岑意白心里的防线终于被**打下。
他把毛茸茸的头揽过来,探入后颈,摸了摸凸起的腺体,终于咬了下去。
橙子味在此刻终于爆发出来,在狭小的车内空间晕染。
这样的味道让岑意白的身体反应也愈加强烈——不过只是一瞬。
被按着埋在肩里的脑袋轻轻呜咽一声,紊乱的气息终于缓和了一些。
叶鸣贪婪地享受着酒香的味道。这大概……就是岑意白的信息素吧。
熟悉的、喜欢到不能自拔的味道。
他依然是小心翼翼地揪住岑意白的衣服,除此之外,不敢再有太多的动作。
视线渐渐模糊,眼睛就要睁不开了。他眨了几下,终于还是扛不住,昏睡过去。
这让岑意白肩膀上的重量莫名加重。
岑意白看了看脑袋,才发现这家伙已经睡过去了,但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事。
什么都不带就敢跑出来,这家伙难道是刚分化吗?
手下的动作不敢怠慢,岑意白把叶鸣送到医务室,放到里间的床上。又买了几个抑制剂放到床边。
亲了亲他的额头,盯着看了一会,视线停留在软嫩泛红的嘴唇上。
他不满足于此,可他必须止步于此。
终于还是挪开眼睛。他打开手机往外走,这才发现有这么多个未接电话。
“喂?意白?是我是我,方景。那个同学他怎么样了呀?出什么事了?”
“没事。他发情期到了。”
“发情期?竟然没出现什么混乱……我怎么都没闻到什么味。”
“谁知道呢……这家伙特殊吧。”
“啊对了意白,我们商量了一下,你的戏也不算多,一会儿你回来我跟你说说位置,明天上台前走一遍就好了。”
“好……辛苦你了社长。”
“还有意白,明天表演完之后我们想去聚一聚。刚才觉得去你那个酒吧挺好的,你觉得怎么样呀?钱还是照付的!”
“酒吧么……”岑意白听到这,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回答道,“当然可以。”
“好嘞!那就定下来了~这学期真是谢谢你咯意白,表演社人气一直很高呢……”
又来回客套几句之后,岑意白挂断了电话。
他朝着医务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离开。
当叶鸣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深夜了,室内的白炽灯有些晃眼。盯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感到很奇怪。
自己,不是去看岑同学彩排了吗?怎么会……
叶鸣看到床边的抑制剂,终于想起来了什么。一个激灵坐起来,他伸手摸了摸后颈,身体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发情期、糟了……
自己的发情期一年只有两次,两次明明都过去了,怎么、怎么突然……
而且印象里,自己好像和岑同学有所接触,还被他临时标记了。
这大概是梦吧?如果是真的……算了,怎么可能是真的。
叶鸣懊恼地打开手机,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岑意白的消息。
白:「怎么样了?你这家伙,下次出门随身带着抑制剂。」
看样子,真的是岑同学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也就是说,那些半梦半醒发生的事情……
居然是真的。
叶鸣咬紧嘴唇,又搓了搓后颈的腺体。揪着床单的手指紧了紧。
叶子:「对不起,岑同学,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白:「又不是真骂你,对不起什么。对了,明晚表演社去酒吧聚一聚。你会来的吧?」
表演社要去岑同学的酒吧……?
叶鸣看到这,反而有些退缩。自己就是个打杂的,而且后来于晓没再要求自己替他,还是主动去打杂……只是想见到岑意白才去的。
叶子:「我不是表演社的,岑同学,你们玩就好了。」
白:「哈?合着说表演社也是在打白工啊……不过这样,跟着来也很合理了。明晚我等你。」
岑同学……他说他会等我。
他对自己总是这样好,明明没有人会在乎这些的。
自合作视频发出去后,两人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算多,交流也基本上只是小组赛事和剧本动画。
只是这样做他的朋友,或许也不错。可是叶鸣的心里很清楚,仅仅这样,**其实仍未填满。
他只能继续压抑下去,因为他不想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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