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商场人流不息。在节日氛围的烘托下，大家都在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叶鸣偶尔抬抬眼皮看看走在自己前面的人，其余时间只是在他身后紧紧跟着。
“人有点多，抓紧我。”
叶鸣听到这话，顶着害羞的情绪，去揪那人的一点点羽绒服袖子，结果手反被握住。
好温暖……
叶鸣心里只有这一种想法。
“我们都在一起了，这么小心翼翼做什么。”
那人回头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在一起了……还是不敢相信。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正想着，脑袋突然被套上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大概是棉帽。
岑意白抱着叶鸣的脑袋盯了一会，又忍俊不禁，露出的虎牙亮亮的。
伸手把叶鸣捞到自己面前，又扶住他的肩膀，让他照着前面的镜子。
“还挺适合你的嘛。”
叶鸣脑袋上是一顶黑色棉帽，上面还有两只耷拉着的狗狗耳朵。
岑意白凑近拨了两下耳朵，又盯着镜子里正迷茫抬眼看着自己的家伙。
真可爱……不，也就一点点可爱。
“像、小黑。呃不对……”
叶鸣无意识地附和一句，说完才发现好像不太妥当。
“小黑可比你聪明。”
“我、我……”
叶鸣又答不上来了。他回头盯着岑意白，一脸可怜样，结果双颊被狠狠蹂躏一番。
“不逗你了。这个围巾还挺搭呢。”
不等他回过神来，围巾已经在熟练的动作下缠好了。
是一条黑白相间的长围巾，把叶鸣裹的严严实实的。
被遮住下巴和脑袋的叶鸣，亮亮的眼睛正往上盯着岑意白。
不知是商场里太热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岑意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他摘下围巾和帽子，走向收银台，说着：“就这条，我带你去付钱。”
“不行的……唔。”
指腹摩挲了几下叶鸣的唇瓣，堵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怎么还是这么客气。难道你喜欢我在商场里亲你？”
岑意白凑上来，轻飘飘说了一句，却让叶鸣泄了气。
转眼刚要付钱，被旁边几条小围巾吸引了注意。
“这么小……给谁戴的？”
“这是我们店里推出的，给宠物戴的小围巾呢。两位家里有宠物也可以买哦～”
“宠物……”
岑意白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让服务员拿上几条一起打包了。
叶鸣则是有些不解地看着，过会才恍然大悟。
“意白，你真好。”
这时候说这话倒是不害臊了。叶鸣悄悄说了一句，又默默把该平摊的钱转过去——结果立刻被退回了。
他可怜兮兮地耷拉着眼皮，抬头看了一眼刚结完账的岑意白，意思是希望他收下。
“元旦假期，怎么不回家看弟弟去了？”
结果被岑意白岔开话题。
“弟弟说不会再乱找了，但是他说近期不想看到我，也不想让我找他聊天……否则他会继续做那种事。”
聊到这，他又变得有些郁闷。
“你爸妈呢？”
“他们……”叶鸣脑袋耷拉地更低了，闷闷地回答，“他们，有事。一般不回来的。”
继父不知道会去哪个新看上的人家过夜，生母则是没日没夜地工作。
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叶鸣便不再回去。毕竟回去后，家里也只有自己一个人。
岑意白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一条围巾对于小狗来说会不会不太够呢。”
叶鸣没回答，只知道盯着头发被染黑的岑意白。这样的发色之下，皮肤被衬得像是更白了一些，多了一些野性的漂亮。
好喜欢看他留黑色的头发。
梳后的头发比在家里更显精致，长出来的几撮发尾尖落到内里的高领白毛衣上，下面绕着咖黑交加色的围巾。
相比夏天浅浅凉凉的岑意白，冬天的他看着有些暖暖的。
“去宠物店买个大狗窝吧，那边还有这么多只狗呢……怎么了？”
一段声音将发愣的叶鸣拉回现实。
他微微摇了摇头，附和道：“没、没……我们走吧。”
表面上冷冷静静，可红透的耳尖已经暴露了他。
宠物店的店面不大，但人却不少。情侣或是朋友们自然地相拥着，挑着狗粮猫粮还有宠物配饰。
叶鸣的手却已经有些出汗了。他时不时会瞥一眼旁边人，看看他在做什么，又立刻收回眼神。
“这个不错呢，看起来能装下不少小狗。”
他顺着岑意白的目光看去，是一只大窝，毛绒绒的。
叶鸣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认真地感受了一下，才点点头表示同意：“好舒服。”
刚要抽回，一只更大的手覆了上来，跟着蹭了蹭。
“确实呢，就它了。”
叶鸣一脸慌张地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人，支吾了两声，等到上面的手挪开才敢把被捂热的手拿回。
中间时不时的肢体接触，总是打断叶鸣的思绪，让他大脑宕机，不知该回答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只知道跟着岑意白的脚步走，很安心。
直到后面又买了一些保暖用的东西，两人才一起回学校。假期内的学校反而冷清，只剩零星的几个人在路上。
两人买好了吃的，往熟悉的巷子走去。
路上还残存着几片没有消解的叶子，几只未归南的鸟儿飞飞停停，却找不见什么食物。
景色略显荒芜，但叶鸣只能感受到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里正发着美滋滋的芽儿。
“意白，动画……怎么样？”
“《intro》那首做的很不错，比上一首进步不少。而且上一首我们合作的播放量破百万了，你很厉害嘛。”
“我、我不厉害，意白厉害。唱歌好听、弹琴也好……”
“可是只有跟你合作之后才破百万播放了呀。叶鸣，你对自己太没自信了。”
岑意白顿住脚步，看着叶鸣的眼睛很认真。
虽然小心翼翼的小动作会让他觉得很可爱，但他还是希望叶鸣能平等地站在他的身边。
而此时的叶鸣，嘴唇打着哆嗦，说不出一句话来。
“汪汪！”
小黑狗像是嗅到了两人的气息——或是食物的气息，不知不觉便跑到这里来，伸着舌头盯着两人，扒拉着袋子里的肉卷。
“噗……走吧。”
岑意白见状，继续拉着叶鸣的手，走向不远处的巷子，后面的小黑也毫不迟疑地跟上去。
巷子里的两三只流浪狗正蜷缩着，凑在一起取暖。听到动静，耳朵竖了起来；见到来人，又都站了起来，凑上来嗅嗅袋子。
“过两天还要去国赛答辩，他们可得饥寒交迫喽。”
“意白买了狗窝，可以挺过去的。”
岑意白蹲下身去，听到这话，一边笑着，一边掰开肉卷往食盆里送。他盯着这群分食的流浪狗，又抓了抓它们的脑袋。
又像想起什么，把另一个袋子里面的围巾给它们一个个围上。
“一定可以的吧。”
岑意白擦擦手，把最里面的黑帽子拿出来，给叶鸣带上。
“谢谢你。”
下垂眼终于不再躲闪，直视着面前漂亮的眼睛，眨了几下。
绵软的围巾也被裹在脖子上。
岑意白熟练地缠好最后一步，又扯住长出来的那一截围巾，把面前人猛地拉过。
精确捕捉到粉嫩肉感的嘴唇，吻了上去。
叶鸣没有意料到这些，下意识地抓紧面前人的衣服。清醒状态下的他，对这样酥麻的感觉更加敏感，腿有些发软。
舌头被轻咬着，嘴唇被亲的有些肿胀。
岑意白顺手搂过叶鸣的腰，支撑住这个因无力而慢慢往下坠的家伙。
“搂住我。”
终于能呼吸一瞬的叶鸣，半睁着眼睛，眼神有些涣散，整张脸都泛着红。
他下意识听着这句命令，手缓缓攀附着面前人的脖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沉浸在刚才舒服的亲吻中，又乖乖把嘴巴送过去。
岑意白满意地继续品尝着橘子味的嘴巴，两人嘴边时不时泄出温热的白气。
直到叶鸣开始含含糊糊地哼唧着什么，才舍得离开甜腻的嘴巴。
“哈啊……”
叶鸣大口呼吸着，残余的口水从嘴边流下，这让有些迷离的他猛地清醒过来，慌忙擦了擦嘴角。
这样的小动作总是能拨动岑意白的心弦。
他摸了摸绒帽上的狗耳朵，把面前家伙的脑袋拉过来，靠在肩膀上，亲了亲他冻得通红的耳朵。
“暖和吗？”
“嗯……”
脑袋点了点，又像是蹭了蹭他的肩。
岑意白的心痒痒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又想起昨晚叶鸣的可爱模样……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隐忍又想要的样子让他差点冲动。
想到这，头上好像落有雨点，湿湿的。
岑意白视线这才转到外面，不知何时，巷子里已经添上了飘扬落下的雪花。
“下雪了。”
两人这才抬起头来。
空中无风，细雪不紧不慢地落下。时而一片片挨在一起，时而分离。湿冷的空气之下，最后终于是摞到一起，也没有化开，沉于地面。
“新年快乐。”
脑袋上被亲了一口，叶鸣愣了一下，又蔫了似的，默默把头继续靠在岑意白的肩上。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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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chapter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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