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是一阵骚动,管家出去迎人,谢雨桐暗叫不好,她下午时便听过裴璟风要来,她原本以为只是亲戚之间的客套,不一定真的会来,因此不太在意,没想到都这么晚了,这人还是赶过来了。
裴璟风匆匆赶来,外衣上都是水珠,他生得俊朗非凡,神情不怒自威,身姿又高大挺拔,给人压迫感十足。
裴璟风先是脱了外套,拿了毛巾擦拭头发,这才顺势扫了她们一眼,并不多言,径直上楼去看陆双易去了。
谢夫人和谢雨桐的焦急和不安越发明显,裴璟风可不是好糊弄的。
怎么偏偏来的是这尊煞神!
好一会儿,医生和裴璟风一起出来了,医生摇头道:“这药霸道,陆少爷伤了五脏。清理余毒,也需要小半个月。”
这话一出,谢雨桐只感觉如坠地狱,头晕眼花,身子不支,瘫坐在地,喃喃道:“那些药,那些药……圈子里说那只会让人昏昏沉沉,意识不清。”
谢夫人一时无言,再开口已然忍不住怒骂,先声夺人,“蠢货,蠢货,想要借你之手的人不计其数,你怎么就那么蠢,信了别人给你的药。这事会是那么简单吗?”
丛管家却开口,“果然是你!”
谢夫人见他一句话就要定性此事,着急不已,“雨桐她也没有坏心,只是被人利用了。我听说陆少爷最近睡眠——”
丛管家冷笑,“夫人总不会说谢小姐给我家少爷下药,是因为见少爷睡眠不好,所以只是想下些安眠之药吧。事已至此,这药是谢小姐下的!我少爷中毒九死一生——也是事实!”
他这么一说,便是将谢夫人想的退路堵死了。
谢夫人从这话里看出了陆家的态度,再看裴璟风,更是一脸阴沉,好在现在注意力在听医生开方子上,一时没有理会她们。
她们原本以为裴璟风是等闲下来再处理这事,在客厅惴惴不安地等待,却没想到方子开好了他也跟着走了,当她们不存在似的。
再等一会儿,楼梯上传来声音,两人立马站起,却是管家出来了,“今日时间已经不早了,二位先休息吧。”
“陆少爷醒了吗?”
“还没。”
谢夫人脸色一沉。
管家一离开,谢夫人便带着谢雨桐去了陆家安排的客房,进门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谢雨桐不解,“妈!”
“蠢货,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你说你什么不想,非要想不开去给陆双易下药!”
谢雨桐:“圈子里的人试过了,那药——”
“结果呢。”谢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谢雨桐不知所措,“什么?”
“结果呢,我问你结果呢,现在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知道这其中多少关节,只要有一个关节被有心人加以利用,都能让你万劫不复!”
“我联系我朋友,药是他给我。药一定没问题,一定不是我下的毒。是盛玉凛,或者是陆双易,是他自导自演!”她急忙打电话想要证明,可电话那头全是忙音,再看消息,有她在的那个群也已经被解散,那些平日里一起玩的人仿佛都消失不见了。
谢雨桐拿着手机,一时没了主意,整个人十分虚弱地瘫坐在床上。
居然,真是她自己下的毒。
谢夫人,“你怎么偏偏要去招惹他!”
谢雨桐眼神立马涌现恨意,“我看不过,凭什么,凭什么盛玉凛可以有那么好的一个联姻对象。我也可以,我也是谢家人,为什么不可以是我!”
谢夫人却是连连摇头。
“妈,我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让我给陆双易偿命,我还不想死。妈,我错了,我错了,但我不想死,不想死。”谢雨桐死死地抓住了谢夫人的衣袖。
谢夫人:“不至于,但你必然要受点苦,才能让陆家人心里好受。我会让你留在这里照顾陆少爷,你在这里的身份不是客人,雨桐,你懂吗?”
谢雨桐愣愣,“懂,我懂。”
谢夫人见她这个样子,心里又是一阵不忍,一把抱住了谢雨桐,“你不要怪妈。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就那般傻,那般天真呢。”
谢夫人将谢雨桐留在这里,连夜就回去了,准备第二日又带着赔礼上门拜访,实际是暗中走动关系,想要将事情控制在能解决的范围。
谢夫人离开后,谢雨桐不敢睡觉,害怕有人害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陆双易,不然明天一到,她又会被安上不知悔改的新罪名,但她出门时却神神叨叨地把陆双易的药给打翻了,那一瞬间,谢雨桐的精神忽然崩溃了。
盛玉凛守在陆双易的床边,裴璟风也在一旁。
若是平时,两人必然有话说,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虽然在同一空间内,却没什么话说。
裴璟风先开口,“以陆方平的性子,必然会针对谢家做一次重的打击,他不会管现在的谢氏是姓谢还是姓盛。”
如果在她任职期间没有控制好这次的影响,只有一个可能选择——引咎辞职。
盛玉凛惊讶裴璟风怎么会提醒自己。
陆双易出事,把谢雨桐带来的自己可以说是半个凶手了。
“盛总,我希望你以后不会想起这事,记恨上双易。”裴璟风又道。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可听起来不像是祈求,盛玉凛正要说话。
裴璟风又道:“这也是方平的意思。”
这是一个明显的合作信号。
盛玉凛不语。
她没想到陆方平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递出合作信号。
合作内容还是保护陆双易。
“盛总有什么疑惑吗?”裴璟风又问。
“倒是有个问题。”盛玉凛道。
裴璟风有些意外,陆方平认为盛玉凛是绝无仅有的聪明人,应当不至于看不懂他的想法,没想到还有问题。
他做好了解答的准备,却听盛玉凛问,“陆双易想要达成的条件是这个吗?”
裴璟风心中惊骇,下意识地看向昏迷的陆双易。
这个问题的巧妙在于,他无法看出盛玉凛提出这个问题是出于关心陆双易的目的,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毕竟要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许陆双易根本不知道这事,一切都是陆方平趁机策划的。
只要陆双易没有其他想法,就可以初步判定,此事他就只是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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