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散散步而已

他半搂着尹岁庭,手探入衣服下摆,自下而上游走,徘徊在光洁的后背,比起他满是伤痕的残破身躯,尹岁庭完美多了,是圣洁的天使。

作恶的手指停在心脏的位置,用食指的指尖上下比划,如果手指是一把匕首,尹岁庭保不准就被开膛破肚了。

应恕翊弯着漂亮的眼睛,没有丝毫笑意,“把你关起来,身心折磨,让你生不如死。”

换做是别人,尹岁庭只当他是开玩笑,但如果是应恕翊,他真的做得出来。

应恕翊将脸凑到他耳边,褪去了狠厉的劲儿,又变得人畜无害,不做演员真是惜才了。

他若有若无地触碰尹岁庭的耳廓,软声软气地说:“我最信你的。”

要不是那点可怜的尊严,尹岁庭真给他跪了。

一家子什么人啊,趾高气昂的应庆滔,神出鬼没的管家,消失不见的应夫人,呆若木鸡的佣人,以及丧心病狂的应恕翊。

应恕翊心里有数,攥着尺度没敢把人吓得太过,警告警告让他知道自己的手段足够了,借着这个姿势,把他半搂半压地困在怀里,开始卖惨。

“小时候我亲眼看见我妈发病,你见过精神病人发病吗?披头散发,张牙舞爪的那种。”

应恕翊嘟嘟囔囔地形容,趁其不备,咬了一口近在眼前的白嫩肩膀,尹岁庭吃痛刚想制止,他却不给机会,抢在前面开口。

“她扑过来掐我,手指特别用力,掐进了我肉里,双眼猩红,就那么直勾勾看着我,好像是要抱我。”

尹岁庭看他憋着嘴,眼泪团在眼眶里将落不落,可怜见的样,颇为无奈地双眼一闭,暂时忘记自己才是被动的不利位置,索性一同放任他胡乱摸索的手。

“许多人一拥而上,把她拖进了地下室,你见过的,一楼有个紧锁的房间,那是应庆滔专门给她打造的,”应恕翊突然正色,一字一顿地说,“囚禁室。”

闲逛时,尹岁庭见过一楼有个上锁的房间,当时他还问是做什么的,佣人快速扫他一眼,然后摇摇头跑了。

原来那是囚禁室,他脊背发凉,应该是应恕翊冰凉的手沿着脊柱沟一路向下。

尹岁庭再也不能当做没有知觉的木头人,往下实在不合礼数,于是他摁住应恕翊的手,把它从腰后拿出来。

皮筋“叭”地一声弹到他身上,应恕翊坏心思地勾住他裤腰,明明没有多大力,却震得他皮肉荡漾,传到早已失去理智的大脑,好像是脑震荡了。

“她说我迟早也会有那么一天。”

应恕翊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扔下一句话之后翻过身,背对他找好姿势,睡觉去了。

尹岁庭注视他良久,看他一动不动,连胸口的起伏幅度都很小,他轻声道:“你真的怕打雷吗?”

还是说为了捉弄他,或者借此时机警告他,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也别说一些谎言,往后圆起来会很麻烦。

从他左脚踏进门,应恕翊什么都知道,可他装不知道。

虽然没有把话说开,但尹岁庭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对应恕翊的态度有所改观,算不上心思缜密,至少他绝对不会太单纯。

应恕翊闷在被子里打个哈欠,“怕的。”

尹岁庭一直保持严格的作息时间,昨天惊吓过度,彻底进入睡眠状态时已是凌晨三四点,今早难得睡过头了,看来不是有固定的时间点,是有固定的时长。

醒来看到自己躺在一个人怀里,大脑直接宕机,尹岁庭懵懵地看着和自己呼吸缠绵的睡颜,脸很没出息地发烫。

尹岁庭偏过头,慢慢移开腰上的手,小心地避免触碰到不可描述的地方,挪了半天,终于把应恕翊挪醒了。

小火苗蹿得老高,尹岁庭自以为见识过很多大场面,却不敢在微妙的气氛中直视他,一遍遍说服自己其实没什么,很正常,很正常好吧……呵呵呵,特别不正常。

窄窄的夏凉被裹在两人身上,尹岁庭摇头晃脑地左看右看,床上不见自己的被子。

应恕翊心情大好,像是看穿他在找什么,松开环住他腰的手枕在脑后,换个姿势舒服地平躺在床上,异常正经地说:“你半夜蹬被子了。”

他一有动作,被子跟着一块跑了,尹岁庭觉得不太妙,连拉带拽把被子抢回来,盖在自己腹部,翻了个身坐起来。

“谁?我吗?”尹岁庭不敢相信,趴在床边果然看到铺在地上的被子,他胡言乱语道,“那可能,真的是我蹬的被子吧。”

“不是你蹬的,还有谁蹬的?”应恕翊斜睨他一眼,“我的被子在你身上。”

尹岁庭无法狡辩,他磨磨叽叽地起身,催促道:“快去洗漱,十点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吃上饭。”

“吃不上饭,你是准备炒厨师的鱿鱼吗?”应恕翊悠悠笑道,“要不然我现在让他卷铺盖走人。”

他回想起读研学校的奇葩规定,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餐厅不会对外开放提供餐饮,只能去楼下超市买一些面包或者泡面,从免费饮用水接一桶水,借用餐厅的桌椅,简单的一顿早午饭就解决了。

这是应家,全体佣人围着小少爷转的应家。

应恕翊观察他的表情,重新躺好,“不着急了吧,那就别赶我走。”

哪里的话,尹岁庭学着他的说话方式,有模有样地说:“这是应家,我有什么权利赶你走。”

“你知道就好。”

早上在房间闹了一会儿,两人一起走出客房,正好撞见等候多时的管家。

从昨晚到现在,尹岁庭一直将他视为恶魔一样的存在,良好的家教让他即便是面对恶魔,也维持面上该有的礼貌。

没有应庆滔的束缚,应恕翊自在得多,虽然每日活动还是那些,但他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地变好。

尹岁庭知道家里到处是摄像,他们的谈话和行为还是处于监控之下,他想了个法子,打算带应恕翊出去走走,应庆滔总不能一手遮天,他管得了整个应家,管不了天上的月亮有多圆。

想出门可以,代价是带着管家和保镖。

只是去近处的森林公园,而且身后跟着两个累赘,应恕翊眼里遮掩不住的兴奋,双手插兜,气质特别的拽,东张西望又像个刚出生处于对一切都好奇阶段的孩子。

尹岁庭对外界很难提起兴趣,错过了那个时间段就会死气沉沉,应恕翊做夸张的表情,很想吸引他的注意力,很想他能多看看他。

他成功了,尹岁庭如了他的愿,看着他欢快的样子说:“散散步而已,你是有多久没出门了?”

应恕翊张口就说:“从来没有人带我散步。”

说得就跟监禁他,不让他出来似的,真当自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当然,其中不排除应恕翊主动拒绝出门散步的可能,这话他可从来没说过,看就看对方怎么理解的了。

此话一出,效果格外明显,尹岁庭的同情心如同雨后春笋,呼啦呼啦全冒出来了,一根一根青竹笔直地刺破天穹。

“少爷……”管家张了张嘴,似乎想为自己辩解,被应恕翊一记眼刀扫过来,赶忙闭紧嘴。

尹岁庭说进森林看鸟,应恕翊说好,管家表情夸张,吓唬他们有咬人的虫子,不让去。

尹岁庭说去溪边捞鱼,应恕翊举双手赞同,管家想了想能没过成年人膝盖的水深,连连摇头说不安全。

最后四人漫无目的地在森林公园的入口打转,应恕翊走一圈,就心烦意乱一圈,面露凶光狠狠瞪着管家,心里的怨恨多了一分。

他走累了,原地一跺脚,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你和他两个人都保护不了我,要你们两个饭桶干什么吃的?”

管家清晨迎来当头一声骂,受不住自己的能力被质疑,“那就去吧,不过不要去危险的地方,应先生有吩咐。”

“知道了知道了,”应恕翊不耐烦地打断他。

到达森林深处,听闻鸟雀鸣叫,管家走在最前方探路,应恕翊和尹岁庭并肩走在中间,保镖跟在后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前后方的两个神经敏感的人立马警觉,像在进行一场秘密行动。

面前两条分叉路口,一条走的人多,鞋底磨出光秃秃的山脊,形成通往潭边的小径,另一条野草丛生,脚印很少。

应恕翊指着野草浓密的路,“我们走这条路吧。”

管家直言道:“这条路不好走。”

“有你们怕什么?”

他执意如此,管家拦也拦不住,大跨一步走在最前方,尹岁庭也不想他冒险,正要阻止,应恕翊抓着他的掌心挠了两下,向他递了个充满暗示性的眼神。

尹岁庭不懂他什么意思,但听话。

走了一段距离,管家回头想说前方没路了,一脚踩空滚到坑里去,四五十的中年奔老年人摔进补野物的坑。

应恕翊推着保镖,“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等保镖趴在边缘,伸长手臂去抓人,应恕翊牵着尹岁庭的手往回跑,只听管家大叫:“别管我,追上少爷!”

最终还是让两人跑掉了,应恕翊拐了七八个弯,走得尽是崎岖小路,尹岁庭被他绕晕了,他真担心应恕翊把自己拐到深山老林,然后丢给豺狼野豹,也许这就是他说的惩罚手段。

照这架势,应恕翊绝非头一次来,摸准了哪里能走,逛森林的熟练程度当成回老家了。

尹岁庭一路上被他攥着手,有管家在前做例子,他的步伐尽量和应恕翊保持一致,生怕走错一步后悔莫及,心跳在某个时间节点通过相牵的手连接形成同频。

他们不停脚地跑,逃命一般的速度,好像冲破封闭的牢笼,前后脚避开所有陷阱,两人穿过树林跑到溪边。

尹岁庭多久没疯跑过了,上一次还是大四的体育测验,他平日里时间紧迫,天天坐在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素来没有健身的习惯,此刻意识到良好身体素质的重要性。

他双手撑在膝盖,后倚着树干,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你怎么会用这个方式甩开他们?”

“我看你讨厌他们。”应恕翊不是吃就是睡,跑这两步路,腿不酸腰不疼的,说话气息也稳,和半天缓不过气来的尹岁庭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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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福幸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