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腥妖

魏思棋端坐在船头。船头有根高高的桅杆,上面还飘着逆旅阁特有的淡蓝锦旗,飘逸的锦旗映在蓝天上,显得好不胜意。

宋且吟近日实在觉得疲倦,总是在舟车劳顿,瞬移术又用的太勤,之前又去了桃花虚,修补了桃树,损伤了大量的灵气。他现在就只想休息打盹,便撑起左手,轻轻用脑袋靠在左手上。

在此之前,他还特意看了眼述壹,述壹此时正高兴地把右手臂整个全浸泡在碧海中,满眼的少年气息加上碧蓝之色,实在让宋且吟心情说不出来的大好。

宋且吟刚睡着,述壹就发现了,他蹑手蹑脚的慢慢地靠近宋且吟。

趁这个机会,他要仔仔细细的观摩一下这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长月君。长月君长得真是一副俊美模样,平日醒来时则是一个生人勿近的冷冰冰的模样,只有睡着了才会平和些,脸部明朗的线条在蓝天下,也显得柔和几分。

述壹抬头望了眼坐在船头板正的魏思棋,确定他一定不会过来后,才慢慢蹲下身来。渐渐的、缓缓地将整张脸慢慢地凑近了宋且吟的脸庞。宋且吟昨日去了桃花虚,惹了一身桃花香气,不浓,只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不知为何,述壹竟看的口干舌燥,虽然每晚他们都睡在一起,虽有时难免会有些肢体接触,但是宋且吟在他心中还是清月溪流一样的冰清玉洁的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乘人之危?”述壹被心中突显的词吓个不清,虽然说他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可是也不能太狗了吧。

述壹很想抬起头撤退,但是却更鬼使神差的往前靠近了不少,现在他的只要抬头就可以触碰到宋且吟的薄唇了。

“反正他还在睡,我干什么他肯定不知道。人人皆有爱美之心,妖也不例外,谁叫长月君生得这么美呢。”述壹越想越兴奋,倒也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鬼使神差地竟摸上了长月君的脸庞,软软的,冰冰凉凉的。述壹突然意识自己在做什么,吓得连忙站起身来,还不忘瞟了眼站在船头的魏思棋,还好,他动作还是没变,再低头看了眼长月君,幸好,长月君也还是依旧。

述壹坏事办了,心情大好,好到他甚至都想去骚扰一下那最正经的思棋兄。

曾有人道:“长月君是最最正经的,除非遇到了魏思棋。”甚至都有人专门写了句诗来描绘宋且吟和魏思棋“画中长月藏虚云,山间思棋躲流水”,此诗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两人不解风情又不大与人亲近,甚至连虚云和流水都会躲避他们两个。

好诗,真是好诗!述壹越想越好笑,他优哉游哉地慢慢走向魏思棋。魏思棋此时正一丝不苟的看着碧海,听到后方有人来,本能的掏出腰间的剑,指向述壹。

述壹被这突然一剑吓的愣在了原地,过了几秒,才用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移开了剑身,随后苦笑一声:“是我啊,思棋兄。”魏思棋也一瞬间将剑缩回剑鞘。

“好剑啊,思棋兄,刚才那一刹真有雷电之势,剑真快啊。这剑唤什么?”述壹笑吟吟的望向魏思棋,他用手指指向剑鞘发问,不知为何,述壹总觉得这把剑散发出一股淡淡桃花香,有点熟悉,像刚刚在宋且吟身上闻到的香味。

“抱歉,是我唐突了,这剑唤作曾玉”魏思棋微微侧身回答道。

“好好听的名字,我也有一把剑,我也给思棋兄看看吧”述壹转身又轻步走向船尾,船尾有个小棚,里面有张木桌和四把小木椅,此时宋且吟正坐在木椅上,闭目静思。木桌上有一把桃扇还有一把长剑。

述壹灵活的把剑套在背上,又小跳去了船头。“我这剑虽不比曾玉这般有灵,倒也很不错的。”述壹的剑唤作涟夕,以蓝玉作柄,虽说没有曾玉的力道,但用起来也是十分应手。

突然,碧海掀起狂风大作,本明亮的蓝色天空此时也是乌黑一片,顿时风起云涌。魏思棋低头望了眼水域,当看到水中有一黑影在水中不停的摆动时,就反应过来是水腥妖前来兴风作浪了。

水腥妖原本只是一个小妖,是当时妖祖特意放入水中为守护碧沐处的。结果灵气吸收的太多,再加上贪得无厌的性格,慢慢的就开始攻击船支,开始吃人了。

魏思棋在出船的前一夜,江挽兮就告诉过他,碧海最近不太平,在前几年就出现了水腥妖的痕迹。

当晚,江挽兮就从怀中掏出一个福囊,递给了魏思棋,道:“思棋,这福囊有一些符咒,必要时扔于碧海之中就可抵御水腥妖了,不过,我希望你永远用不上。”魏思棋点头作答。随后,她又叹了口气,道:“务必小心,思棋。”

如今水腥妖在水里闻到了灵气的味道,显得更加猖狂,它伸出无数的触角向船上的人发动攻击。

魏思棋把曾玉往天上一甩,再双手画符,顿时曾玉周围燃起了束束火焰,飞驰在水面。

述壹此时也紧锁着眉宇,嘴里似乎还念着什么咒语,魏思棋正打算辨别的时候,只见述壹右手的指尖突然开始发亮,金色的光在他指尖盘旋,而一只金色的小鱼也从他的指尖里游出来,似乎身上还流着些金色的水。

述壹将这条小鱼扔向碧海,在金光乍现的同时还夹杂些许荷花的香味。金色的光芒照在空中,如同白昼般耀眼。

曾玉硬生生的穿透了水腥妖的腰间,述壹看到水腥妖又用极快的速度愈合腰间的水洞,心里突发不好,他继续低头念咒,那鱼游得越来越快,也在水中越变越大。

水腥妖一个摆身,那条小鱼就在拍打出水面,水腥妖张开血盆大口,硬生生的把金色小鱼吞进肚里。

魏思棋见状,捏了个剑诀,就御剑而行,似乎想用血肉之躯来阻挡水腥妖。述壹急忙大喊一声:“思棋兄,快回来,别去!”

魏思棋熟视无睹,继续御剑飞行,就在这时宋且吟已经手揣忘念站在了船头。

宋且吟此时冷若冰霜,侧身对述壹道:“借你荷花一用。”

述壹连忙跃回船尾,从他带来的布袋子掏出一大把荷花来。

随后急忙把荷花递到宋且吟的手心,他不安的说道:“水腥妖的触角可以无限延伸,而且还可以不停的愈合伤口,长月君,你一定要小心。”

“好。”

宋且吟将荷花扔进水中,随机打开了忘念,他将忘念浸泡于碧海间,顿时海面泛起了层层紫浪。宋且吟将荷花漫天撒于海间,随后轻盈的踩在荷花上,用忘念做剑向水腥妖刺去。

魏思棋还在用灵术与其撕扯,只可惜他灵力不够成熟,竟一时半会还无法完全消灭水腥妖,只能不停的砍断它衍生的触角。

宋且吟用忘念挑出一朵荷花向水腥妖甩去,当荷花融入水腥妖时,那层层紫浪竟上升在空中幻化成一个巨大的八卦图。

宋且吟飞在八卦图之上,拿着忘念的右手慢慢往下压着,那水腥妖竟然也慢慢的变小,到最后等那八卦图完全覆盖于水面时,也算是彻底封印了水腥妖。

二人一道飞回船内。魏思棋一站在船面就鞠躬行礼,他双手做辑,态度也十分诚恳:“多谢长月君的出手相助。”

“无妨。”宋且吟淡淡的回了一句,就继续走向船尾,找了个右边的小木椅随身坐下。

述壹轻轻靠在宋且吟身边,好奇地问道:“长月君,你怎么知道用封印之术?”

宋且吟回答道:“我注意到它很擅长愈合,魏思棋的曾玉是把名剑,一般的妖精但凡被割伤,伤口就会鲜血淋漓,更不可能愈合。但是水腥妖不一样,它愈合的很快。所以用剑杀它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极快的剑,快到比水还快。”

“所以长月君采用封印之术?那荷花是?”魏思棋竟一改常态,走到船尾又坐到宋且吟身旁的另一把木椅上,他将曾玉插在船枙上,以剑御船。

“封印这种灵力已经相当成熟的妖,自然符越多越好,我将荷花做符,再借水之力,等它们完全融入水腥妖时,便更好封印。”

“果然是长月君,在下实在佩服。”魏思棋还是恭敬的行礼。“思棋,你见外了,对了,盛歌呢?他没与你一同来?”

当魏思棋听到盛歌两字时,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嘴角不自然的轻微抽动着,冷霜般的细眉杏眼里也露出淡淡恨意,但很快就又换上平常正经的模样。

“他,有事。”魏思棋不自然的用脚轻踏船板,他突然刷的站起来,向船头走去,还不忘回身给宋且吟行礼。

盛歌是魏家的家仆,也是陪魏思棋一同长大的。他平日看上去吊儿郎当,也最爱喝酒,不过可惜的是魏思棋最讨厌喝酒。所以每次都是盛歌偷偷喝。宋母再嫁时,宋且吟也搬回逆旅阁小住了半年。自然也与盛歌相识,到最后甚至都到可一同谈天论地的地步。

自从宋且吟搬走后,盛歌每半年都会写信给他,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想他。

所以虽然述壹从未见过盛歌,也早就耳熟能详。述壹通过这么多年的书信,实在是对这盛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述壹以前在与宋且吟一同躺在塌上时问过他,问过盛歌到底是什么样的。

宋且吟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春来长爱对花眠,彼此风流尽少年。”虽然述壹不怎么懂诗,但也能从风流二字猜出盛歌基本的模样,月明星稀下,一蓝衣少年郎,倚在窗台旁,无比潇洒地举杯邀月共饮杯中酒。此番此景,的确配得上“风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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