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这个陌生人类走。更不知道要把她带到哪里。想了想，他把人带到了来时坐着的李澄空的车里。
李澄空正在台上卖力演出，转了个身的功夫。发现自家表哥带着个人类走了。他吓了一跳，刚好这时候第一首歌表演完了。
他跟同台的姜易打了声招呼，从后台飞奔出来去追。
坐在柔软的真皮坐垫上，万宁如梦初醒。靠，我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拐卖了吧。心里一阵害怕，她摸索着想要打开车门，可是没坐过这么豪华的车，万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
这时门从外边打开了，万宁心内一喜，就往外冲。一只有力的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去。同时一个人从外面挤了进来，迅速关上车门。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鼻尖传来一股馥郁的香气，旁边的人穿着一身绚丽的舞台服，画着浓郁的舞台妆。看清了那人的脸后，万宁的声音都结巴了，“李，，李澄空。”
万宁曾经也幻想过跟自己的偶像李澄空面对面，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会是这样的一种方式。
此刻三个人挤在车后排，虽说不至于拥挤，可这氛围多少有点古怪。
李澄空急促地问道:“哥你干嘛呢？这人你认识？“
“不认识。”李澄明摇摇头。
“那你把人家带到这儿干嘛？”
“我……”李澄明一时间答不上来。
万宁坐在两人的中间，看着两张帅气的面孔一左一右隔着她对话。其中一人还是自己粉了多年的偶像。心情复杂，一脸懵逼。
“千年以前，我失去妖丹的时候，连同记忆也一并失去了。可看到她之后，我仿佛能想起些什么。”
“那她的身上有你的妖丹吗？”
“没有。”李澄明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刚才拉过她的手了，并没有感觉到。”
“你说你想起些什么，那具体是些怎样的记忆呢。”
想起之前脑海里闪过的一些画面，李澄明的脸微微发红。还好李澄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也就是说，这姑娘千年之前的前世认识你。找不到妖丹的话先找回记忆也好，这样就能知道拿走你妖丹的人是谁了。”
李澄明点了点头。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万宁。万宁被困在座椅上避无可避。刚刚的对话她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可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被俩人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万宁犹豫着开口道：“这是什么新型的整蛊节目吗？”
看着万宁满身的应援牌子，李澄空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是我的粉丝啊。你叫什么名字？”
“万，万宁。”
这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李澄空按下接听键后。排山倒海的音乐声瞬间塞满了整个轿车。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传来。
“李澄空你死哪儿去了，还不快回来。”
“姜易，姜易。你别生气，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李澄空打开车门下了车。万宁也赶紧跟着下车。转身要离开时，一个声音在身后把她叫住了。
“你的包。”
李澄明把万宁落在车上的包递给了她。万宁赶紧一把接过。递包的时候，李澄明装作无意地又碰了一下万宁的手，这一次，什么也没有想起来。
李澄明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你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想请你帮个忙。”
“你们，是妖吗？”下了车之后，万宁没有那么害怕了。她鼓足勇气问道。
“是的，我是一只狐妖，我叫李澄明。那边站着的，是我的弟弟，他叫李澄空，也是一只狐妖。”
“我想请你帮我找回我丢失的记忆。千年以前，我们应该很熟悉。很高心见到你，万宁。”
站在一旁的李澄空走过来在万宁头顶的应援牌子上留下一串签名。
他笑道：“后会有期，万宁。”
发生了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万宁没有心情继续在音乐节现场呆着了。她浑浑噩噩地坐上了回去的公交车，想要给程之羽发个消息。赫然发现手机屏亮着，录像还没关。她赶紧点了保存。
回到程之羽的出租屋后。万宁连着给程之羽发了好几条‘速回’，在焦躁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把程之羽盼回来了。
“你有病啊，给我发那么多条消息。这个点音乐节还没结束吧，怎么回来了。”
万宁打开录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给程之羽讲述了一番。
程之羽看完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半晌，程之羽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新的安利方式吗？”
“你觉得我有这个能力吗？”
“倒也是。”
程之羽把视频的进度条拉到开头，反复看了几遍镜头里逐渐走近的白毛帅哥。
“你是说，这是只狐妖。”
万宁点点头。
“他是李澄空的哥哥，然后李澄空也是一只狐妖。”
万宁点点头，摘下头顶的应援牌子。
“这儿还有李澄空的签名。”
沉默，良久的沉默。
沉默中，万宁的肚子响了起来。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吃过午饭后，万宁坐立难安。感觉周围充满了危险，害怕一个睁眼就被妖怪给抓走了。
这种担惊受怕的滋味真是难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想想有什么解决办法。她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决定。
“我们回老家吧，去庙里呆一段时间。就算这世上真的有妖怪，难道妖怪真就无法无天吗？庙里一定是安全的。我姥还活着的时候，有时候会带我去庙里住一段时间。但愿那里的和尚还认得我。”
说完万宁一跃而起，开始收拾行李。
“阿宁你来真的啊！”程之羽道。
“你看我像作假吗？你也收拾行李，陪我一起回去。”万宁不容置疑地说道。
“我上周刚交的房租。”
万宁楚楚可怜地看过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了父母……”
“好好，打住，我们现在就走。”
俩人迅速收拾完行李，买了最近的高铁票。愣是在天黑透之前赶到了武台山。
庙前的和尚看着拉着行李箱大包小包的俩人。
“二位这是……”
万宁上前道：“师父，我遇到点怪事。”
“香烛18。”
“师父，我要说的话。您千万别害怕。我今天，碰到了狐妖。”
“那你买30的。”
“师父是我啊，我姥叫赵银花。以前她经常带我来庙里的。”
和尚又仔细端详了会儿万宁，总算是认出来了，“是小宁啊，天太黑了刚刚没认出来，有三四年没来了吧。”
“嗯，姥姥离世后，就剩我一个人。以前都是陪姥姥来，姥姥走了后，我也就想不起来了。”
“你姥经常住的那间房还空着。快进去休息吧。”
万宁感激地道过谢后，拉着行李和程之羽来到了那个曾经住过的房间。
走了一天，终于停下后。万宁觉得心里终于踏实下来。这间简单的房舍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俩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程之羽眼尖地看到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应援牌子。
“不是吧，那个你还没扔。”
“那个……”万宁尴尬地笑了笑，“有签名。我，我没舍得。”
程之羽给了她一个及其无语的白眼。
收拾完行李，简单洗漱过后。
万宁坐在椅子上，打量着房间里那些熟悉的陈设，一切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
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本经书。万宁想起姥姥还在的时候，每天早上都会念经，以一种唱的方式。她有时也会学着姥姥唱，故意用一种奇形怪状的腔调。姥姥就会被她逗笑。
姥姥有时候会教她认经书上的字。年幼的她看着经书上方方正正，笔画繁多的字一阵头疼。每次都没好好学。所以也没学会多少，现在几乎都忘光了。
万宁翻了翻手里的那本经书，一阵困意袭来。她对左看看，右看看，满脸好奇的程之羽道。
“别看了，早点睡吧，明天三点半起。”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人就按照寺院的作息起来了。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诵早课。上了大学后，万宁还从来没起这么早过。
吃过斋饭后，俩人院里扫地，厨房打下手。帮着寺庙的众人做一些简单的活，偶尔撸一撸躺着的猫师兄。
呼吸着清晨微凉的空气，万宁感觉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以前她不太喜欢来庙里，觉得无趣极了。现在她有点理解姥姥了，这样全身心的放松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她看着旁边撸猫的程之羽，突然想起来件什么事，“你面试怎么样了？”
程之羽偏头看向她，“难得你还能想起来呀。当然是过了。让我等三面。”
万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愧是大学霸，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忙活了一阵，歇下来之后。万宁想着，好久没来庙里，是该给父母还有姥姥上柱香了。
在庙里虔诚地上了三炷香后，万宁又去点了个灯。
以前姥姥带她来给父母供灯，姥姥去世之后，轮到她来给他们三个供灯了。
满面墙都是摇曳的烛火，在那微微灼人的热浪中。万宁回忆起父母去世时的惨状，那年，她不过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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