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抱走

接下来的几天里,贺凭栏每天都逼迫宁小白吃一种味道奇怪的丹药,每次喂完后还要用一种沉甸甸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看好一会儿。

起初,宁小白对喂药这件事非常抗拒,他本能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每回都会激烈地反抗。

直到后来贺凭栏威胁他如果不乖乖吃药,就要回那片树林去杀几只花草精,把他们连根拔起扔给他看。

担心自己昔日伙伴们的性命,宁小白不得不妥协。

即使困住宁小白的笼子早已被收走,他的自由依然仅限于这间屋子。

贺凭栏给他准备了一个可供休息的小榻,每天白天都会很放心地离开,晚上再回来给他喂药,像是笃定宁小白不会逃跑。

宁小白确实不敢逃跑,他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贺凭栏的项圈会不会割掉他的脑袋,也担心自己逃走贺凭栏会伤害树林里的同伴们。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日复一日的相安无事几乎消弭了宁小白的戒心。

但心怀不轨的人,却终于露出了他阴险的爪牙。

清晨,宁小白缩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梦中依稀感到了一片阴影笼罩在上方。

睡眼惺忪的眼睛微微睁开,被站在榻前的男人吓得瞪大了双眼,瞳孔微缩。

贺凭栏今天居然没有出门。

被掐着下颌粗暴喂药的一幕幕浮现眼前,可怜的小狐狸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耳朵害怕地抖动着。

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面前这具无端充满压迫感的身影中传来。

“小白。”贺凭栏嗓音低哑,眼神满是露骨的欲|望,一步又步,迫人的阴影再次笼住了他。

“你知道接下来我会对你做什么吗?”眼前人喃喃低语,像是在对他提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宁小白惴惴不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要打我吗?”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坏的事。

贺凭栏终于忍不住了,低低笑出了声。

真是太单纯了。

许久,笑声渐止,贺凭栏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盯着宁小白,眼底满是欲|色,手指微微摩挲了几下,突然发难!

高大的身影猛地扑到宁小白身上,用重量死死将他压制住,沉着脸色一言不发,开始撕扯他的衣物。

宁小白吓了一跳,拼命推拒着身上的人,双脚乱蹬间踢掉了薄毯,上半身挣扎时衣物滑落肩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青年痴迷地望着这片裸|露的肌肤,俯下身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而后越来越放肆,唇舌辗转至脖颈,留下一个个红点,喘息声愈加粗重,大手抓住宁小白抗拒的双手压至头顶。

呼吸声逼近脸颊,宁小白本能地侧脸一躲,湿漉漉的触感落到了他的颊边。

“砰砰砰——”

敲门声突兀响起,贺凭栏倏然停下了动作。

“贺师兄在吗?”

宁小白紧张地竖起耳朵,趁着贺凭栏没有动作,猛一发力推开了他,踉跄跑到角落抱头蹲下。

青年眼神阴鸷,眼底全是好事被打断的怒火,看得宁小白不寒而栗。

他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物,一挥手布下一个空间法术遮挡住宁小白的身形,丢下一句“待着别动”,脚步匆匆地去开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贺凭栏收拾好了自己的神色,对来者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请问师弟......师妹们有什么事吗?”

语毕,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门前站着几十来个弟子,各个身着戒律堂的弟子服,即使没有来势汹汹,但肯定来者不善。

毕竟能引得戒律堂弟子出动的,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贺凭栏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心下却一沉,开始回想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丝毫破绽,为什么会引起戒律堂的注意。

答案是,没有。

宁小白一直被藏得好好的,这些天他的行为也一切如常,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他不由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有人出卖了他。

是谁?梓璇?阿湘?还是湖涯?

三个人的面孔从他脑海里依次闪过,这三人一个月来细微的表情和不经意的行为也被他翻出来审视。

“贺师兄,”领头的男弟子见他不说话,率先开口,“有人举报你私下里豢养炉鼎,我们奉命来查明情况,倘若属实,可能要麻烦贺师兄陪我们走一趟了。”

说完,他也不等贺凭栏回应,沉声道了句“得罪了”便要领着众弟子往屋里去。

贺凭栏伸手一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秦师弟,我能否知道,是谁如此用心险恶,捏造罪名诬陷于我吗?”

“诬陷”二字被重音,贺凭栏死死看着这位姓秦的师弟,可惜既没有看到他期待的害怕,也没有听到他想要的回答。

秦宫徵面无表情,不理会贺凭栏潜藏在话语下的威胁,颇有些点铁面无私的意味。

“等我们查明情况,自然会告知贺师兄此人是谁。”

他向身后众人挥手示意,一群人无视脸色铁青的贺凭栏,陆续进入了屋子。

宁小白紧张地躲在角落里,他不知道这乌泱泱的一群人是来干嘛的,对人类的恐惧就已经占了上风,缩在角落一动也不敢动。

秦宫徵踏进屋子,双眼粗略的一扫,无视了身后贺凭栏阴鸷的眼神,只略一停顿,就大步走向了宁小白躲藏着的角落!

贺凭栏倏然变色,急急往前几步想拦住他:“秦师弟......”

秦宫徵顷刻间加快了脚步,让他想拦也拦不住!

不过瞬息,一双黑色绣金皂靴就站定在了宁小白身前。

宁小白抬眼一望,对方的视线隔着空间法术与他对上,让他心脏一紧,几乎生出了被看到的错觉,然而这视线只是虚虚停留了一瞬,下一秒便移开了。

“秦师弟,”贺凭栏快步赶上,面色沉沉,话语藏着怒意,“你带着人因为一个无端的指控擅闯我的居所,有没有想过后果?”

秦宫徵漫不经心地回道:“倘若贺师兄真是被冤枉的,师弟我日后自会负荆请罪,至于眼下,还请贺师兄不要妨碍我们戒律堂执行公务。”

语罢,不再管贺凭栏无能狂怒,目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个角落。

表面看上去并无异样,但是秦宫徵在戒律堂执勤多年,非常清楚犯事弟子的手段,何况贺凭栏应是匆忙间布下的法术,简直是漏洞百出。

无需费力,秦宫徵只是掐了个决,周围空间一阵扭曲,现出了角落里瑟缩着的身影。

狐耳少年衣着凌乱,面容昳丽,单薄的身躯因恐惧而颤抖着,眼角泛着媚红,泫然欲泣的眼神望过来,令人不禁呼吸一窒。

贺凭栏闭上眼,心里明白这事是瞒不下去了。

秦宫徵盯着宁小白看了好一阵,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小白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等待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过了一会儿,面前的人向他缓缓伸出手来。

宁小白以为他也要像贺凭栏那样对待自己,慌忙着想躲开,然而身后就是墙壁,他退无可退。

秦宫徵微微一顿,没有说什么,倾身替人拢了拢散乱的衣襟,然后转身对贺凭栏说道:“把他脖子上的法器解开吧,贺师兄。”

——

宁小白稀里糊涂地被一堆人带着走,收获了许多异样让他害怕的目光,耳朵始终紧张地向后撇着。

好在那个让贺凭栏解下了他脖子上项圈的人一直站在他身边,为他挡了不少视线。

宁小白对此很感激,心里为之前将这人与贺凭栏相提并论感到愧疚。

很快,宁小白便被带到了一个雕栏玉砌的宫殿内。

他跪坐在空旷的大殿中心,身边是被两个弟子押着的贺凭栏,惶恐不安地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打量。

那些陌生的目光里,惊艳有之,好奇有之,鄙夷有之,还有一道目光从他刚刚进殿起就如附骨之疽落在他身上,炙热,专注,虎视眈眈。

宁小白战战兢兢地看向上方。

一个身着与其他人都不同的黑色法袍的俊美男人正百无聊赖地用手肘撑着侧脸,表情淡淡,见他望过来,眼神毫无波澜地与他对视了一眼,便闭上眼作假寐状,看上去对这出闹剧毫无兴趣。

“咳。”大殿上方,一个面容严肃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四周那些叽叽喳喳的讨论瞬间噤声。

“贺凭栏,对于私下豢养炉鼎一事,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吗?”严厉的话语自上而下传来,声若洪钟,不怒自威。

贺凭栏双手被反剪压在身后,闻言低头苦笑了一声。

已经没有可辩解的余地了,只要稍微检查一下,就能知道宁小白已被养成了炉鼎体质,这个罪名算是坐实了。

这举报时候刚刚好,像是掐准了丹药何时才会彻底生效,如此说来,是谁在背后暗算他也不必多说了。

贺凭栏阴沉的目光投向站在人群里那个给他提供了丹药的温和女子。

林湘。

“弟子鬼迷心窍,做下了违禁之事,甘愿受罚。”他收回目光,低下头诚恳地认错,心底却泛着滔天的恶意,对林湘,也对宁小白。

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就不等那什么丹药了,在灵舟上就该办了他。

上方那男子正颜厉色,下达了处罚:“你身为我苍穹派大弟子,触犯门规,更该严厉处置,以儆效尤,来人,将这逆徒押送进寒岩洞,禁闭百年!”

下方弟子立刻领命,粗暴地拎起贺凭栏,给他缚上了捆仙绳,押着他离去。

宁小白偷偷觑了一眼,正好对上了贺凭栏沉沉望来的目光,吓得他连忙转头。

苍穹派掌门扶额叹了口气,眉头紧皱,自己的徒弟干出这种事,实在令他心情复杂。

他看向了跪坐在大殿中心面色茫然的宁小白,心更累了。

这小狐狸法力低微,天真懵懂,大抵是被贺凭栏蒙骗或是强绑过来的,怎么处置他也是个问题。

“你......”掌门神色复杂,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突然起身的男人打断了话语。

他诧异地看着黑袍男子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那狐狸的面前,站定不动了。

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宁小白只觉恍然如梦,好看的黑袍男人俯下身将他抱在怀中,不顾坐在殿上那人的高呼喝止,无视周围骤然而起的窃窃私语,径直迈步带他离开了。

宁小白被他锢在怀里不敢动弹,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怯生生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男人没有回答。

被老公抱走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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