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气氛的微妙,白岁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我没事。”然后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我饿了。”
好在抱住他的那人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几秒然后带着他洗漱去了。
在这个‘周霁’即将离开之际,白岁岁拉住他的袖子,小心问道:“你中午回来吗?”
落入西成誉的眼中就是白岁岁在期盼着他回家,心里面顿时被暖流冲成一片,即便单位离这里很远,一个来回只够他待上半个小时,他还是应道:“我会回来的。”
只要岁岁需要他,无论多远,他都会回来。
关门上响起,白岁岁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动作,心里默数着时间,直到过去很久,他才有了动作。
圆子疑惑着:“岁岁要去哪里?”
白岁岁声音都带着急促:“找郁谈,他不是另一个主角吗?杀人凶手的事他肯定知道些什么,我要跟他说说我的发现,又让他顺便看看,这个周霁到底是谁。”
圆子惊了:“!你怎么知道郁谈是另一个主角?”
“我来到这里,又是主角又是杀人犯的,这栋楼肯定就是任务中心,那么两个主角肯定都会在这里,我所遇见的人,一个周霁,一个杀人犯,一个主角西成誉,还有一个是主角的表弟,那么剩下的郁谈自然是另一个主角。”
非常完整的一套逻辑,但其中的几个数据并不准确,因为多出了一个书砺,岁岁并不知晓,却得出了正确的结果。
圆子也不敢说,因为现在的剧情与它拿到的手的剧情南辕北辙。
它不明白这个书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因为全剧情上下都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现在却堂而皇之地插入了进来,还杀了周霁并取代了他的戏份,让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主角也加入了进来,将原本就有点歪的剧情变得更歪。
白岁岁站在三楼苦恼着,郁谈并不在家。
阳光倾斜在他的身上照出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恍若天神降临,在西白的眼中,此刻的白岁岁美好得像是幻影,让他想要牢牢抓住。
表哥西成誉的警告还在耳边荡漾,但他的身体已经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白岁岁,更近一些。
“谁?!”白岁岁转头,感受到有人在向他靠近。
“是我。”
“西白?”
“对,是我。”近到咫尺,西白又踌躇着不敢靠近。
昨天西白似若疯魔一样的话语本该让白岁岁尴尬着,但他没时间想那么多了,西白既然是主角的表弟,那必然也是个好人,比较靠谱,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西白眼中闪出兴奋的光亮,白岁岁勾勾手指头他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拥了上去,他红着耳尖,结结巴巴着:“什,什么事?”
白岁岁先是警惕着问道:“周围没有人吧?”
西白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环视了一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然后回道:“没有。”
白岁岁:“我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的老公是谁?”
听到老公两个字,西白像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然后解析着白岁岁话中的意思,才带着悲伤的语气有些酸酸道:“你的老公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不。”白岁岁害怕地拉着西白,“有人冒充,有人冒充我的丈夫。”
......
门铃声响起,白岁岁起身,说道:“你先去藏起来。”
西白捏着拳头,眼里满是戾气地看了大门一眼,然后转身进入了玄关处所看不见的地方。
白岁岁捏着门把手然后拧开,熟悉的气味涌入鼻腔,他抬头:“老公?”
“嗯。”西成誉抱住白岁岁,乌青的眼底是遮不去的疲倦。
这几天都在处理连环案杀人案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进展,昨夜一直未睡,就是为了抽点时间见见岁岁,确认他的平安,仿佛这样他的心才会安定。
白岁岁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然后伸出双手,看似回抱,实则在确认他的身上是否有刀具,确认没有后,他才说道:“先进屋吧。”
西成誉揉着他的头发,像往常一样抱着他进屋,道:“岁岁吃饭没有?”
白岁岁胡乱着点头,被揉得上翘的头发也跟着活动。
西成誉笑着按下那一撮头发,想到自己所查到的东西,笑意又转为深深地忧虑:“岁岁要不要先搬出去,这里...很不安全。”
白岁岁还没回答,西白的声音就出现了,他看着与岁岁同款戒指的手,带着狂暴般的怒意:“再不安全能有在你身边不安全吗?”
“表哥。”
屋内,他们对峙着,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到了极致,稀薄得令人窒息。
白岁岁抓着底下人的衣服,眼神有些懵:“西白,你说的表哥是怎么回事?”
西成誉不敢看白岁岁的眼睛,他抱着白岁岁的手用力到指节苍白,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他不害怕白岁岁的质问,因为早在与书砺同流合污冒充的那一刻,他已经为自己想到了结局,他更害怕的是岁岁看上他的眼神。
“西成誉,你他妈无耻。”西白可还记得昨天西成誉对自己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结果他自己做得甚至比他更过分,他至少是征求着岁岁的同意,想要加入他们,而他呢?
仗着岁岁看不见,冒充他的丈夫尽情欺骗他,甚至可以想到,他会哄着小人妻亲吻他,偷走不该属于他的甜美。
西成誉没有管西白的质问怒吼,而是恢复了自己的声音,干涩着,像是祈求:“岁岁。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白岁岁已经傻掉了,他能想到任何人,唯独没有想过主角。
主角不都是真善美的化身吗?
那么西成誉现在在做什么?
没有得到岁岁的回应,西成誉仿佛被下达了死刑,他像是被海水紧紧包裹着,喘不过来气,他又哀求着,近乎卑微着:“岁岁。”
“你想要杀了我吗?”白岁岁开口了,没有生气的质问,没有失望,只是十分平静地说着,却比任何语气让西成誉更加难受。
“不,不是的,我怎么会想杀岁岁,我...”西成誉绝望的脸上带着一丝希冀,“我爱你,岁岁,我是爱你的。”
西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白岁岁抢了过来,然后一拳狠狠地砸向西成誉,画面与昨天瞬间调转,西白可不顾念着这是自家亲表哥,反而下手更狠更快。
“你根本不配爱岁岁,欺骗着他,这也是爱吗?”
西成誉反击,两人扭打在一起。
白岁岁就站在那里,安静得像是空气,他轻声道:“够了。”
两人的身形皆是一顿,然后停手了。
西成誉想要上前,却被白岁岁有些害怕的眼神定住,只得在原地叫着白岁岁的名字。
白岁岁:“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样做吗?”
西成誉没想到白岁岁会给他解释的机会,这无疑是为他抛出的信号,他急忙道:“岁岁,我真不是故意这样的,是因为...”
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边的西白打断:“岁岁,他欺骗你在先,谁知道现在说的话也会不会是在骗你。”
“不会的,岁岁,我不会再骗你,之前也是因为其他原因。”
白岁岁无焦距的眸子转向他:“什么原因?”
虽然主角伪装周霁这件事令他很不可思议,但思维中主角是个好人的观点可没有变,所以,他相信西成誉不会欺骗他。
西成誉深吸一口气,道:“周霁死了,我怕你想不开,所以才伪装成周霁,假装他还活着。”
白岁岁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仿佛全身都被寒冰紧裹,他慢退一步,摇着头呢喃着:“不,不可能,周霁怎么会死了,昨天他不是还活着。”他又像是想到些什么,问,“周霁是什么时候死的?”
西成誉就是岁岁知道后会是这样的反应,害怕他会想不开,所以他一边观察着岁岁,一边说道:“在我第二次找你时,当时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白岁岁目光转向声源处,盯着他:“当时周霁也在,不是吗?”
“不,”西成誉调小了声音,生怕真相刺激着白岁岁,“当时在的不是周霁。”
白岁岁脸色煞白,精致的小脸此刻被惊恐所笼罩,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控制不住的再颤抖,问着:“是谁?他是谁?”
“书砺,他是周霁的上司,在周霁死的那天委托他前来照顾你,伪装周霁的事是他在先。”
真相被揭开,白岁岁却觉着深入寒窖,若不是郁谈,他根本不会再去探查周霁,也不会想到真的周霁竟然早就死了。
白岁岁颤抖的身体被西白扶着,再温暖的胸膛也蔓延不到白岁岁身上,他竟然跟杀人凶手相处了这么些天,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书砺会想的是什么?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还是在思考用什么办法杀死他。
他没办法不思考他在睡觉的时候,杀人凶手就这样在旁边看着他。
西成誉本想一切结果拿到前才将一切公布,没想到因为意外,让岁岁提前知道了自己,为了岁岁的安全,他说道:“岁岁,我会给你找一个新的住所,这里很不安全。”
听到这话白岁岁从僵硬的躯体中找回自己,问道:“为什么?”
“...书砺很有可能就是连环案的杀人凶手,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
连环杀人案的杀人凶手,饶是西白也明白其中的危险程度,虽然很不想附和西成誉的话但此刻他还是劝说道:“岁岁,还是先搬家,那个书砺伪装成周霁,极有可能...”
他的话说一半便止住,后面的话谁都清楚。
看着白岁岁纤弱的身躯,非常符合杀人犯的杀人标准。
却不想白岁岁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提议:“不用,我已经用不到了。”
西白:“为什么?”
西成誉却莫名有一种岁岁随时要离开的感觉,内心惊慌无比。
“圆子,我要提交答案。”
“请宿主提交答案。”
“凶手是…”白岁岁沉寂了片刻,然后说道,“周霁。”
西白指着西成誉:你无耻!
西成誉:我无耻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大家彼此彼此。
周霁:啊啊啊啊啊你们都得死!!一群小偷!
书砺:那么大一个我呢?我也要出来。
毫无存在感的郁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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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出租屋里的盲眼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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