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风渐渐暖了起来,零星的绿意和点点的野花已经开始点缀广袤的草地。
云沐栀和景邵秋依靠着坐在大树脚边,仰望着空中的纸鸢,诉说着分离以来发生在各自身边的趣事。
“栀儿,在戍守边疆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我们之前在一起的日子!”景邵秋深情款款。
“世事变迁,不过两年时间,阿初成了皇上,你现在是大将军,而我,竟成了皇后!” 两年来,人事变化太大。
“不!在我心里,你不是皇后,还是以前——”景邵秋急于表达自己的观点。
“哎呀,邵秋,纸鸢要落了,快!”云沐栀匆忙站起来不停的晃动着手中的丝线。
“来,我帮你!”景邵秋也站起来握住云沐栀的手帮她一起抖动着手中的银线。
云沐栀受惊一般,迅速的把手抽了出来。
景邵秋失落,却佯装不知,只是努力的牵动纸鸢绳线。
没一会儿,纸鸢再次飘然升起。
云沐栀随着纸鸢的起落的而激动的手舞足蹈,身旁的景邵秋则满目深情的望着她。
“皇上,太阳要落山了,我们真的得回去了,不然太后那里……”锦欢小声提醒。
“皇,皇上,微臣参见皇上!”景邵秋和云沐栀齐齐转身。
“臣参见皇上!”景邵秋拂开袍子下跪行礼。
司马立初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忘了反应,脑海里回荡着二人亲密的姿势和欢声笑语。
“阿初,你来啦,快让邵秋起来啊!”
云沐栀开心的跑过来,看见景邵秋跪在地上,又看见司马立初呆呆的没有反应,拽拽她的衣袖提醒道。
司马立初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扶起景邵秋,笑道:“景将军快请起!”
“谢皇上!”景邵秋拂拂衣袖站起来。
“阿初,我们一起放纸鸢吧!”云沐栀亲昵的拉着她的手。
司马立初低头看着手中的各色纸鸢没有说话,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
“皇上也买了纸鸢?”景邵秋仿佛看出了司马立初的心事,“可惜啊,宫里规矩多,天空又小,放个纸鸢都要出宫!”
对于景邵秋的语气不恭,锦欢不悦的蹙蹙眉。
司马立初不接他的话,只慨然道:“景将军,这次你们父子凯旋而归,战功卓著,朕命人摆了庆功宴,明晚一起进宫来吧!”
“好啊!”景邵秋抱拳谢礼,“多谢皇上!”
“阿初,你还记得这棵树吗?有一次——”
司马立初歪头,打断云沐栀,问锦欢:“城门要关了吗?”
“是,皇上!”锦欢恭敬答。
司马立初温柔的笑:“时间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回宫吧?”
“现在就回去吗?不是晚上还要去看花灯吗?”云沐栀不解。
“若是皇后想去,臣可陪同,保护安全!”
司马立初脸色一沉,嘴紧紧的抿着。
云沐栀有些失落,黯然道:“不必了,我还是先陪阿初回宫吧。”
听她恹恹的语气,司马立初只是觉得她玩的不尽兴,竟然想让景邵秋陪着去玩。
一时间,又气愤又烦躁,于是,淡淡的说了句:“也好,那景将军便陪同皇后去吧,早去早回。”说完不等人答话,便直接带着锦欢离开了。
走远了,司马立初挥手一扬,手中的纸鸢一个个被无情的抛向空中。
“皇上,这是你精心挑选的纸鸢,就这么扔了吗?送给其她妃子也好!”锦欢小声道。
司马立初蓦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紧紧的盯着锦欢。
“李公公的事情,怎么样了?”
锦欢点头:“一切都安排好。”
司马立初了然的点头,然后道:“你回去保护皇后,保护她安全回宫。”
“可是——”
司马立初望了望近在眼前的城门,道:“无妨,朕应付得了。”
“是!”
锦欢走后,司马立初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纸鸢,然后大步的朝皇宫走去。
果然,意料之中,前脚刚到未央宫,太后便面色阴沉的来了。
“儿臣参见母后!”
“皇帝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呀,私自出宫,不务政事。”
“母后误会了,是皇后觉得心中烦闷,儿臣陪她回丞相府探望,路上碰上了率先回来述职的景将军就聊了两句。”
“报——”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看到太后和皇上皆在,跪在那里更是哆哆嗦嗦的。
“怎么了?”司马立初沉声问。
“李公公暴毙了!”
“什么?!”司马立初大惊,“朕早上离开时,李公公还健康如常,怎么会突然?”
“是……”小太监看了一眼太后,不敢吱声。
“说!到底怎么回事?!”司马立初厉声问。
“李公公中午去了一趟慈心宫,回来之后吩咐了活就回去了,到下午一直没出现,奴才去屋子里找人,才发现李公公已经气绝而亡。”
“这……”司马立初看向太后。
太后呵斥:“大胆奴才,一派胡言!”
“着太医去检验!”司马立初道。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离开,不消一会儿,便带着太医来了。
缘由很简单:李公公今日去慈心宫传送消息,顺便去对食宫女那里坐了坐,喝了杯茶,回来不久便毙命了。
而对食宫女也留遗书自尽,原来是因爱生恨,水中下毒。
太后听完,脸色很黑。
因为事情发生在慈心宫,一个是自己的大宫女,一个是自己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李公公。
如此丑闻,太后也不愿再追查下去,于是草草结案,不许下人议论声张。
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后早把质问司马立初的事抛到脑后,气冲冲的离开了。
太后刚走,锦欢便回来了:“皇上,皇后已回宫,门外求见!”
司马立初垂眸,淡然道:“不见!”然后便坐下,翻起了今日的奏折。
坐在书桌前,手里的奏折还停在刚翻开时的第一本,司马立初的心里一团乱。
既有除去李公公的轻松,又有见到景邵秋的苦闷。
其实她早就打算等到景邵秋回来,就成全他们的。
只是今日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欢乐情景,心里又说不出的烦躁。
蓦地脑海里又想起景邵秋的话。
“宫里规矩多,天空又小,放个纸鸢都要出宫来……”
是啊,自己不喜欢宫中生活,沐姐姐她更不喜欢宫里生活,如果让她出宫,她一定会开心的。
这样的话,自己心中的愧疚会不会就轻一些呢?
况且景邵秋对她那么好,她留在皇宫,和自己不过是假凤虚凰。
如果出宫,她和景邵秋才是真正的一对璧人。
想到这里,司马立初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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