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累倒了

下午护士通知他们需要为穆青做一个全面细致的身体检查。

“你先回去上课吧,这儿有我。”

陶知节看着陶寻的样子,心里没底:“光你在这儿肯定忙不过来,我随时可以请假,但是你的工作请假不方便,还是我来照顾我妈,你下班了再来。”

“小节说得对,我这身体保不齐之后会花多少钱,趁现在还早,你攒钱还来得及。”

穆青坐在病床上,语气半开玩笑,只不过这个玩笑除了她,其他人压根笑不出来。

陶寻惨着一张脸被陶知节送走。

见人真得上车了且不会半路杀个回马枪后,陶知节转身准备上楼。

突然,身后似乎有人叫他。

医院大厅里一直都很吵闹,痛苦的家人、爱哭的孩子、还有各种科室叫号,一片混乱里,他又听见自己的名字被人重复了一遍。

于是陶知节回头,便看见逆着光的位置,身材颀长的少年微微弯腰,手扶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分明相隔很远,什么也看不清,可他心里莫名觉得陈观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陶知节。”

陈观的声音很沉稳,一如从前。

陶知节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为了多听陈观讲话,总是给人惹生气,结果陈观不骂他,只是用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教育他,他一听道理就头疼,久而久之便没再用此等拙劣的计谋。

陶知节歪歪脑袋,语气平常:“怎么,有什么事吗?”

刚好,电梯停在一楼。

说完,他抬腿要往电梯走。

手肘处却忽然被人扯住,原本上前的步子被拽得变形,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直直碰上身后人的胸膛。

吓得他本来强装的镇定一下子就没了,整个人当即弹跳到一旁。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陈观抓人用的力不大,陶知节挣脱得很快,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左手还保持着虚握的动作,说完才将手收到身侧。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今早已经说过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你不用担心更不用现在跑来对我再警告一遍。”

他现在下来太久了,穆青身边没人他实在是不放心。

好吧,还有点对陈观即将说话的内容的逃避。

说完那话,陶知节马不停蹄地往电梯走。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陈观听完那话,没有放心地走,而是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被人按下关门键。

医院的电梯向来挤满了人,他只能顺着进来的位置往前面挪动,直到电梯的最角落。

被挤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后,在电梯稳步上升的过程里,陶知节艰难地转身。

结果就与陈观来了个面对面的对视。

陶知节内心:我靠,不是吧,竟然要追着我警告,你好狠的心。

带着对这段有始无终且全是他单向的友谊的失望,陶知节半死不活地开口。

“你是不放心,所以特意来的吗?”

“不是。”

耳畔传来低沉悦耳的回答。

陶知节:...???!!!

“你什么意思?”

电梯在这个时候刚好到达八楼,他们又跟着人群到了八楼的住院区的走廊上。

出了电梯,人群一下子散开,空间大了不少,陶知节非常自觉地往旁边走了一步。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为今天早上的事情道歉。”

陶知节脚步一顿,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陈观被落在后面,他沉默了几秒,盯着不远处的背影道:“我没有拒绝过你想做朋友的想法。”

“今天早上那样说是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大冬天的特意为我跑一趟,不值得。”

陶知节的脚步渐渐缓慢,最后停下来。

“你并不反感我?”

惊喜突如其来,他被这个消息砸得发懵,微微张了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消息。

陈观朝他走来,随后点头。

不过他的表情也只是高兴了一瞬间,之后脸又垮着了。

“算了,你也是看我可怜逗逗我而已,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你快走了吧。”

进了病房,陶知节刚休息没几分钟,穆青就被护士带去体检了。

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他目光落在空荡荡的病床上,一直在思考陈观说的那话的真实性。

两个多小时后,医生将穆青送了回来,并将他叫了出去。

“根据体检报告显示,你母亲的肾脏确实出现问题,已经开始有了肾衰竭的症状。”

医生将手里的穆青病例翻开了几页,将检查结果递到陶知节面前。

陶知节有些伸不出手,眼前几张轻飘飘的纸重似泰山。

见状,医生了然地拍拍肩膀。

“现在还处于早期,以后多陪在你母亲身边吧。”

“嗯,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陶知节将那几页检查结果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遍。

回去的时候随手将其折好放进包里,确定没有露出来的可能性后,他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进了屋。

“妈,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买份宵夜吧。”

宁城基本没有什么夜生活,尽管现在不过九点,大街上基本都没什么人了,这也就导致他一眼就看清站在医院花坛边的人。

“你怎么还没走,宿舍不是设有门禁吗?再晚点就赶不上地铁回去了。”

他这次选择了白粥旁边的粉店。

“阿姨,一份素粉,多加一份青菜。”

“好嘞。”

粉店都是现场煮的粉,一份提前泡好的米粉被店家用漏勺放进装满高汤的大国里煮着。

热气腾腾间,陶知节鼻子有些酸,眼睛也有些模糊。

太熏了,他想。

身侧落了道阴影。

他知道是谁,只是懒得去管,扭头朝向另外一个方向,只是他的肩膀被人圈住。

陈观站在一旁,沉默地搂着陶知节,时不时轻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身侧的人在哭,只是对方不愿意让他看见,那他便装作不知道。

翌日,陶寻来医院义正言辞地告诉陶知节,自己已经将所有能调的假日都集中到最近,现在陶知节必须回学校上课。

陶知节本来还想坚持的,只是陶寻说着话就差把他往医院外面赶了,他才不再那么固执地要留在医院做看护。

陶寻答应了陶知节可以在课余时间来照顾穆青。

回校的这天,天空阴雨蒙蒙的,陶知节坐在公交车上,脑袋无力地靠着车窗玻璃,感受着车辆每一次转弯时的颠簸。

这班公交正好是小学生放学的时候,车厢里人生鼎沸,但他无暇顾及。

刚好下午没课,陶知节便知节回了寝室。

“陶子,你去哪儿了?昨天一整天都没在。”

陶知节进门的时候,叶子言从游戏里抽空出来询问他。

被叶子言这么一说,他也才反应过来,原来才过了一天,但却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他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再去想。

随口回答了一句有事情,他便上床沉沉睡去。

眼睛清明的时候,寝室里黑得不见五指,安静得落针可闻。

无端地心慌来袭,陶知节点开丢在枕头边上的手机,发现时间是半夜两点,正是睡觉的时候。

与此同时,手机里的消息像不要钱一直弹出来。

陶知节慢悠悠地将屏幕往下滑动,翻看着那些消息。

除开一些群发的消息外,句号、孙淼、叶子言发得最多,秦炎和林回也发了几条,都是在问自己在哪里的,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在医院照顾病人,压根没时间看手机,便没有回复他们。

看完那些消息,陶知节心里的那股心慌渐渐消散,但睡意也跟着走了。

一直到后半夜,他才迷迷糊糊来了睡意。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下午还有课,陶知节起床收拾自己。

前一天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晚上又没有乖乖睡觉,果不其然,陶知节又生病了。

这次的病比之前的更严重,走在路上有种随时要倒的感觉。

下午的课,陶知节直接睡死过去,火眼金睛的老师以为抓住了睡觉的人,但是怎么碰他都没有反应,伸手一探,烫手。

吓得老师主动批假让叶子言带着陶知节去医务室。

医务室常年低温,生病的人对温度又最为敏感,即使陶知节裹得像个粽子,在进门的一瞬间还是被刺激到发抖。

医生在诊断后得出发烧的结论,当即给陶知节挂了几瓶药。

陶知节烧得人都快糊涂了,叶子言实在是不敢走开,便在一旁无聊地玩起了手机,时不时拍几张陶知节的图片发到他们的寝室群里,给秦炎和林回报备情况。

输完一瓶药后,他难受的症状好转了一点,只是还是想睡觉,仿佛那觉怎么也睡不完,有种睡魔怔的感觉。

他想挣扎着看清四周,却一直被压制着,耳朵能听见,但身体却不听大脑使唤。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人在生病的时候极其脆弱,陶知节突然就很想哭,明明只是生病,但是他就是很想哭。

直到额头被一道冰凉触碰。

他听见陈观的声音:“难受吗?”

眼角的泪应声落下,滑过脸颊滴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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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禹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