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封渊陵滞住,须臾极淡的露出笑,“我遂了你的意,哭什么?”

楚灯眼里水汽弥漫,花了她的视线,她有点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冷漠的伤人,他以前不这样的,他会看着她笑,静静听她说话,他总是纵容着她。

她好像把那个温情脉脉的美人姐姐弄丢了。

楚灯不知所措的上前,要拉他手。

封渊陵背手到身后,噙着笑意,“越矩了。”

楚灯当场噎住哭,直愣愣的望他。

封渊陵便在她的目光里收敛了笑,显得益发冷清。

楚灯想张口说话,可是说不出什么,是她说的回归正途,从前的亲昵全做烟消云散。

是她把这一切毁了。

封渊陵卷起袖子,扭过头看那女使,那一手字歪歪扭扭,丑的他根本不想看第二眼。

但他施施然指了指那纸张上的字,“这里下笔重些会好很多,你再写个给我看看。”

他们站在桌前,场面温馨的其他人无法挤进去。

楚灯只觉得冷,这种冷比她在寒冬腊月还刺骨,这里容不下她了,她应该走。

可她不想走,她很无力又带着气性,她不想把美人姐姐让给别人!

她就那么站着,盯着封渊陵看,封渊陵像觉察不到她的视线,一心扑在女使写的字上。

屋里的画面异常诡异。

多多搁门边悄悄和益善嘀咕,“美人看起来好像真的不愿意再理会殿下了。”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益善道。

多多啧吧啧吧嘴,听不明白话。

益善扯着她出来,两人蹲台阶上,一人一把银丝糖,吃的不亦乐乎。

屋内女使写好了字,封渊陵看过,还是丑,但没所谓,敷衍了句不错,再一偏头,似才发觉楚灯还没走。

他皱一下眉,就这一下,楚灯便咬紧唇,脸红透了,泪眼巴巴的瞅着他。

她这么厚着脸皮了,美人姐姐会不会不耐烦就想直接轰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都快绷不住泪。

然而封渊陵并没赶她走,只交代女使,“去给客人烧茶。”

客人,她在美人姐姐的眼里已经变成了客人。

楚灯把头低下,愣是憋住眼泪。

那女使在小炉里生好火,再将一只赤金缠枝莲纹茶壶放上去,屋里只听到她做活的响声,等她摆好茶盏,封渊陵冲她示意,她立刻放下东西,冲他欠身,退出屋,带上门。

封渊陵盘腿坐到绵席上,等着炉子上的水烧开。

楚灯亦步亦趋走到他手边,颤着哭腔叫他,“姐姐……”

封渊陵置若罔闻,过良久道,“靠的太近了,坐过去。”

楚灯的心一横,不管不顾蹲倒往他怀里扑。

封渊陵犹如被她这一扑惊到,待她坐到怀里,才象征性的推了推,“这算什么?”

楚灯两只手攀着他肩膀不放,细细软软的跟他哭,“姐姐别不要我。”

封渊陵的手顿住,虚虚揽着腰,垂眸看她。

楚灯也抬着脸,眼里泪光点点,娇怯怯的和他相对,刚张了唇,“姐姐,我……”

下一刻她就被衔住唇,她蹙起了细眉,闭眼时泪珠从眼睫上滚落,她蜷着腿,手腕没劲的被他握着,他们鼻尖碰了碰,她的颈子往下耷拉,稀里糊涂间,她的麂裘掉到臂弯里。

炉子里的火烧的噼里啪啦响,茶水煮沸,然后柴薪烧尽,茶水归于平静,只有缭缭热气飘浮。

一只手将茶壶拎起来往杯里倒水,随后那手端起杯递到怀中人嘴边。

楚灯避让过,酡红面颊往他心口埋,眼尾润泽,睫一颤一颤。

封渊陵喝一口水,捏起那纤秀下颌,哺喂给她,她也不挣,唇微微开,任他反复渡过来。

直到一杯茶饮尽,她的下巴被放过,一头枕着他不停落泪。

封渊陵把她的胫衣裹好,轻抚长发,抿一声笑,“若后悔现在走来得及。”

楚灯哑哑的说了个不,赖着他像藤蔓,转过来脸瞟他,转而又扭开,半晌嘟哝,“姐姐不要教别人。”

封渊陵勾一抹浅笑,棱模两可的嗯着,“那我们呢?”

怀中身体凝定,俄然她装傻道,“姊妹呢。”

封渊陵也装傻,“姊妹之间也可以这样?”

不可以,但是美人姐姐可以,她太贪恋美人姐姐的温柔了,推开美人姐姐会难受,她想独占美人姐姐的怀抱,说她自私也好,她就想缠着美人姐姐。

楚灯声如蚊呐,“……可以的。”

终究是面薄,过不了心里那关。

封渊陵心知肚明,也不逼迫她,只问了句,“你那日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没谁,”楚灯飞快道。

封渊陵没做声了,金华殿那些仆婢都是楚宸元挑的,楚宸元只想将她圈养的不通人事,绝对不可能让她知晓男欢女爱,最有可能还是那个新进的宫婢。

他不觉眯住眼,看来他得让荀鲛催催楚宸元,崔子直这婚早点成,才没那么多事。

“姐姐你答应我,不要教别人……”楚灯抱着他胳膊紧张的重复着。

封渊陵半挑唇,“不教,那能和旁的女子说话吗?”

“不能!”她立刻道。

封渊陵略微苦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楚灯小小的摇着他手臂。

“好吧,”他大方的退让一步。

楚灯立时欣喜,美人姐姐还和以前一样呀,她偷笑,嘟着嘴巴道,“只有姐姐最疼我。”

窗外月亮升了上去,夜更深了,烛台上的火苗也在变暗,等灯油耗尽,屋里就一片漆黑。

封渊陵抱起她进被窝,散漫问道,“你皇叔不疼你了?”

楚灯怔了怔,趴到他身前,手脚冰冷,“姐姐我害怕……”

封渊陵笑里隐着凶厉,手掌握住她两只小脚,轻问她,“为什么怕?”

“骊妃娘娘说,因为皇兄长的像父皇,所以皇叔把他赶走了,”楚灯道,说完才感觉自己在发抖。

封渊陵沉默一会儿,道,“想离宫吗?”

被他捂热了脚,楚灯的困意袭来,半睡着回他,“骊妃娘娘的话不知道真假,是皇叔将我养大的……”

即便她害怕,但她依然会选择相信楚宸元,旁人终归比不过亲人,想要她跟着自己离宫,暂时不可行。

只有等楚宸元的真面目彻底暴露,她才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

——

至四更初,封渊陵摸黑把楚灯送回金华殿。

金华殿这边,秋娘晚间想进暖阁,结果暖阁门拴上了,她根本进不去,她也知道楚灯使性子,肯定怨她事事汇报给陛下。

这些年,楚灯一直乖顺,秋娘自己没孩子,看着她长大,自然有几分将她当自己孩子待,可这孩子有了主见,已经想远离她。

她这一宿都没睡好,快五更时,又去推了推暖阁,门依然紧闭。

春夭正好过来轮值,替了多多她们,秋娘寻思春夭活络,便叫她搬着凳子去窗台那边钻进暖阁,先把暖阁门打开了再说。

春夭借着凳子翻窗进去。

暖阁内,楚灯还睡着,窗口的声音让她惊了下,她迷糊着睁眼,手撑着封渊陵肩膀,封渊陵警觉起来,伸指要捂她的嘴。

可楚灯懵懵道,“姐姐不许戳我。”

封渊陵登时脸色一变,团过被褥将她掩好,一掀帷幔,果见春夭瞪圆了眼看着他。

封渊陵眼含杀意,极速下地,直朝她伸手,狠狠掐住她,准备一把拧断她的脖子。

春夭吓得魂飞魄散,喉咙也接不上气,想大声嚷嚷救命,但也怕他下死手,只得扑通跪到地上,胆战心惊道,“求您饶了奴,奴断不会跟人乱说……”

封渊陵斜着她,倏地弯腰到她耳旁,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你是崔子直的人,我可以饶你一命,只需要你去跟崔子直说一说,你亲眼看到,明嘉公主已经是我的人了。”

“好、好……”春夭连连点头。

帷幔里,楚灯掀了褥子,要下地。

封渊陵提起春夭将她丢出窗外,随即坐到床边,冲楚灯发愁,“那个新来的宫婢刚刚爬进来了,她看到我们……”

楚灯顿时惊慌,如无头苍蝇道,“怎么办?怎么办?”

“我看她鬼鬼祟祟,倒像是入室盗窃,不定会同你奶母说,这两天你叫你的小奴盯着些,看她都去哪些地方、见什么人,等抓到她把柄,再行发落也不迟,”封渊陵道。

楚灯心中慌乱,只能听他的。

封渊陵目有深意,“若我们的事暴露,你会弃我而去吗?”

楚灯一时悲从中来,戚戚然的靠进他胸膛,“不想跟姐姐分开。”

“没人能把我们分开,再睡会。”

封渊陵咧唇笑,在她脸侧亲吻,哄着她睡进梦里,天边晨星将暗,他离开了金华殿。

楚灯听封渊陵的话叫多多和益善盯着春夭,当天下午,益善急匆匆赶回来,拉着楚灯一起朝谒者台跑去,两人跑到附近的小道旁边,就听见春夭在跟崔子直说话。

“崔大人,殿下和那人早已同床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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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沉时,陆恒冲进了水里。

**

陆家的夫人没了,陆恒大病一场,成了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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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狗血酸爽追妻火葬场 真假千金梗 带球跑

(2)高岭之花男主x柔弱江南美人(真千金)

(3)1v1 双处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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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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