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会”,春桃边吃边道:“浣衣院会亲自送回来,跟我们总管交接的。”
“哦哦”,田晓禾点头,“那你知道,浣衣院的人一般会何时送衣服来吗?”
“这个时间都不一定,没准儿的。”
“啊?”
这宫里条条框框的,怎么送个衣服,时间还没准儿啊?
田晓禾没忍住就“啊”出了声,春桃侧目看她,“怎么了?田姑娘。”
她忙道:“没……没什么,你家主子起床了吗?我想今日去拜访她,之前看她身子不好,也没好意思打扰。”
春桃:“我家主子今儿很早就起来了,但已经出门了啊。”
“啊?”
田晓禾没忍住“啊”地更大声了,她自觉失态,忙道:“她一个病美人,出那么早的门干什么啊?”
春桃:“这就更不知道了,主子每日做什么,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见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来,田晓禾索性作罢。
“春桃,耽误你时间了吧,我总是都拉着你说话,谢谢你这么耐心啊。看你也吃完了,快出发吧。”
春桃咽下最后一口豆沙包,摇摇头,“没事儿的,田姑娘,春桃每日也没什么人说话的,你愿意和春桃说上两句,春桃开心还来不及呢。”
“为什么啊?你这么好,怎么会没人跟你说话啊?”
田晓禾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不解。
“因为我比较笨吧,平日也只能干些杂活,夏碧她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田晓禾看着眼前没什么心眼儿、还总被她偷偷塞衣服的春桃,有些愧疚和怜爱,“那你平日有空了,来我找我玩吧,我邀请你来我宫里做客。”
春桃十分开心地应下了。
送走了春桃,田晓禾带着糖蒸酥酪和荷花酥来到了隔壁门前,彬彬有礼地叫守门的内侍通报一声,她要拜访他们主子。
虽说,隔壁主人不在,但说不定会请她进去坐会儿。
没过一会儿,一个年纪稍长管事模样的内侍就出来,恭敬向她行礼,“奴才顺瑾,见过姑娘。”
顺瑾细声细气地道:“田姑娘,真是不巧,我们主子今儿不在,奴才不好擅自请您进来。”
意料之中。
田晓禾倒也不气馁,弯了弯大眼睛,自来熟地寒暄,“你知道我?”
顺瑾客客气气地道:“这是自然,田姑娘搬来的动静可不小。况且,您还差人送了几次补汤来。”
“那你主子喝着还好?”
“喝着挺不错的,真是多谢了田姑娘,用的净是些名贵食材。只是最近没空出手来,不然奴才该亲自上门感谢您的。”
田晓禾忙摇了摇头,“不名贵,不名贵。也不用谢了,你家主子喝着好就行。”
她掂了掂脚尖,脸蛋红扑扑的,“那你家主子可有提起过我?她可喜欢我?”
顺瑾似乎被吓得不轻,“啊……这,这奴才也不知。”
“哎”,田晓禾小小地叹了口气,想起她的衣裙,她又调转话题道:“你们宫里最近可莫名多了什么东西?比如说衣裳什么的?”
顺瑾答道:“这倒是没有,可是田姑娘院子里什么东西被风刮走了?”
“没有没有。”
看来此事须徐徐图之。
田晓禾把手中的糕点盘子塞给顺瑾,“那就不打扰,我先回去了。”
乌云遮月,咏荷宫隔壁宫苑。
顺瑾在宫门处,迎接拓跋璟归来。
“您今儿个与大将军的会面可还顺利?”
拓跋璟勾了勾唇角,声音十分清冷,“不欢而散,舅舅大概是老了,原先滴水不露的人,开始操之过急。”
顺瑾默了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今早隔壁的田姑娘送了糕点想过来拜访主子,她似乎有意示好。”
拓跋璟收了笑,“打发回去,不准叫她进来,也不准同她多聊。”
“奴才看,田姑娘为人单纯率真,虽然密报说皇后有意利用她对付您,但她对主子应该是存了好意,不像是别有用心之人。”
拓跋璟以手抚额,清俊的面容隐隐耐性告罄,“她能存了什么好心?自打搬过来,整日鸡飞狗跳,没个安宁。”
顺瑾试探道:“那要……”
他惊呼一声,“主子,田姑娘,田姑娘现在……”
拓跋璟打断他,冷声道:“由她去,别再提她。”
“不是……主子!小心!”
夜色中一把寒刃直冲拓跋璟而去,拓跋璟一把推开顺瑾,将来人一脚踹退,电光火石间,他抽出长刀同来人打上了几个来回,他刀用得十足的诡谲凶狠,来人很快不敌,黑色的潜行衣已经破碎,胸前赫然几处刀伤,刺客口吐一口鲜血,用剑拄着地面,半跪在地。
刺客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落败,还是这么迅速,看向拓跋璟的眼眸中带着震惊和胆寒,但很快就只剩下了恐惧。
拓跋璟提着刀站定,一番打斗过后,发丝也未曾凌乱一分。
月亮露出了云层,但周边的黑云还在翻腾。
他薄唇轻挑,勾起艳丽的弧度,提着刀一步一步向刺客走近,月华洒在他身上,他美得犹如天神,冷得又似鬼魅。
刺客跪在原地,双手被顺瑾负在背后。
拓跋璟用刀挑起刺客的下巴,“说,谁派你来的?”
刺客极力克制周身的颤抖,没忍住嘴边又流出了一道鲜血,但尽管害怕,他却是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似乎决意不会开口了。
拓跋璟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他似乎越生气便越平静,笑得也越妖冶。
“啊——”,刺客一声惨叫。
不过眨眼的刹那,拓跋璟那修长如玉的手就暴力地卸下了刺客的下巴。
他提着刀的另一只手举起,那还沾着血的长刀就在空中划了个弧度,寒刃停在半空中,闪着银光。
“那就不要说了,我也不耐烦听。”
刺客瞳孔紧缩,俨然恐惧至极,他微张着嘴巴,可惜此时想反悔也没有机会了,连求饶也求不出了。
“铮——”地一声,拓跋璟那把凶邪的长刀就划破了空气,眼看着就要削掉刺客的舌头!
“啊!”,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不过不是从刺客嘴里发出的,刺客被卸下了下巴,咿咿唔唔语不成调,早已叫不出来了。
这声惨叫是从宫苑的墙边传来的。
田晓禾穿着一身黑色的貂裘,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在这墙上从白天坐到了深夜,她本想蹲守浣衣院的人,想把昨天送去的衣服先拿回来给春花交差,但一整个白天也不见浣衣院的人来送衣服,她只能继续坐在这墙头,想说那就在这守到美人回宫好了,她再去拜访,先和美人搞好关系,再求她帮自己把衣服找出来,顺便还能看看美人长什么样子。
但她一个不小心坐在墙头睡着了,没想到醒来没多久,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好好的美人也飞了,变成了一个夺命的阎罗!
她实在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眼见着刺客的舌头马上也要飞了,她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然后身形一个不稳,就往墙下栽去。
栽下去的瞬间,她直道倒霉,为什么栽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宫苑,偏偏是这煞星的宫苑!
意想中的剧痛没有袭来,她心想:难不成是因为她穿了厚厚的貂裘,缓冲了力道?
她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赫然看见拓跋璟那俊美的面容,只是那面上的一双寒眸绞着墨瞳正冷冰冰地注视着她。
她被惊得猛地睁大了双眼,此时才发现自己正赖在拓跋璟的怀抱里,一双手不知何时搂上了人家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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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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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坠落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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