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熙最后去洗冷水澡了。
江书染长叹一口气，颓然坐到床边。
奶团拍拍软乎乎的小手，掐着腰吐槽：“剧情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让女主喝药！渣男真是王八蛋，竟然给女主买药！”
“……”可是，好像，这是是她买的，没有渣男什么事。。。
江书染默默把举起的手又放下，义正言辞道：“奶团，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被剧情牵着鼻子走，要干点正事！”
奶团对自家宿主突然支棱起来的精神气非常满意，竖出大拇指，[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鸡血打完，回归现实。
江书染看着自己被剧情控制时给沈萧发的那几条消息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脑子直抽抽。
尤其是在看见沈萧的回信时，有一种想把脑子扔进洗衣机洗洗的感觉。
沈萧：「江执事，我命令你马上把小姐找回来！另外，我对你不感兴趣，把你龌龊的心收收，再有此事发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团儿，咱就是说我还有挽救的余地吗？”江书染偷瞥了一下浴室的方向，熟悉的愧疚感又来了。
奶团沉默片刻，[所以宿主你还是觉得自己身材很好是吗？]
“诶，不是吗？”
江书染一边说着一边往一面大镜子走去，学着照片里的姿势摆弄，“我觉得我跟照片里的人没什么两样。”
[嗯，对，]奶团翻了个白眼，[您除了手比照片上的那位好看点长点，其他都比不过。]
简而言之，是江书染多想了。
谄媚人还用的网图。
江书染看看自己平坦的胸膛再看看手机里丰满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好丢人。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埋头痛哭JPG）
奶团继续评价，[嗯，也就手好看点，宿主，你别想了，你就算现在开始吃木瓜也比不过人照片里的美女。]
“别说了别说了……”
奶团：[嘿嘿，您非常有救，不必担忧，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把这段聊天记录删了，也能删除沈萧的记忆，就当这段剧情从来没发生过。]
眼不见心不烦，删了算了。
但不知为何，却删不了，无论奶团使出什么方法都无法删除。
[奇了怪了。]生活不易，奶团买艺，当即就跟江书染说要主神那边问问，一个转身就溜了。
江书染也试着删除聊天记录，发现也删不了。
与此同时，浴室门吱啦一声开了，“江执事……”
沈妍熙怯弱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好点了吗？”江书染把空调打开，切换供暖模式，拿起床上的被子牢牢裹住她。
沈妍熙点点头，吸着鼻涕小声道：“好多了，谢谢江执事。”
江书染又把纸巾递给她，“好多了就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看一眼时钟，现在是晚上11点50分。
时间流速还没有恢复正常，江书染双眸微微一沉，这剧情绝了。
短短几分钟，却感觉过了几辈子。
“好。”沈妍熙神色平淡，看不出什么表情。
江书染不知道车在哪，现在带小姐回西边的家也不太可能，于是决定在这里凑合一下。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江书染刚想拿着枕头去沙发，却听小姐让她上床，跟她一起睡。
“这不太好吧小姐，”嘴上拒绝，实则早已躺在床上的江书染不好意思笑了笑，手动从床中间划了一条线，一副没心没肺的样，“我保证晚上一定不会碰到你！”
沈妍熙巴不得江书染能主动碰她，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江书染不是榆木脑袋，今晚的种种她已明白沈妍熙的心意（可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她不能私下不能跟小姐走太近。
明知道沈妍熙生气的点还要装不知道。
而且，上次轮回经验也告诉她，在必要剧情就像要推进小姐与男主感情时，如果当前场景没有男主（参考上一次在车内），就会硬创造一个男主。
万一，她是说万一，小姐不是对她，只是被控制对她扮演的角色动情，那她就主动不就完了嘛？
牺牲自己，撮合小姐与渣男？
想都不要想！
与小姐保持距离，才是正确做法。
“小姐晚安。”江书染关灯。
沈妍熙在跟江书染赌气，没吭声，等感到床那边动了一下，才别扭回了一句，“晚安。”
＊
#你永远猜不到一个和你说晚安的人去干什么了#
比如沈妍熙。
江书染听着自己手机滴滴滴响个不听的消息就知道小姐说晚安是假的。
给渣男发消息是真的。
特殊功能，铃声有且今后江书染能听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打开手机，打开V信，点进显示已有99 未读消息的聊天页面里，看着还在不停出现的消息，没由得感到心累。
对的，小姐又在跟渣男“联络感情”了。
沈妍熙：「我知道你没睡，别装，回我消息！」
「愤怒小狗JPG*50」
「暴怒小龙JPG*20」
「你真讨厌！为什么不碰我！」
「怨气小猫JPG*10」
「烦死了，好想跟你多抱一会儿。」
「贴贴JPG*2」
「不要装睡，回我消息呀。」
【“沈妍熙”拍了拍我肩膀说“我爱你”】
这个句V信拍一拍通知不知刺激到了小姐哪根神经，后面的几条全是一样的四个字：「好喜欢你。」
紧接着又是一个「爱」。
沈妍熙问渣男：什么是爱？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书染看完的同时，忽地听见一句很小声催促：“怎么还不回我，快点回快点回，好想知道XXX怎么想的。”
爱是什么？
它的本义是“喜爱”“爱好”，指对人或事有深挚的感情。后来又引申出“爱情”“爱惜”等意思，“贪恋”也是爱。①
在华国乃至世界第一部系统完备的字典中，将“爱”解释为“行走的样子”，可意为“疼惜呵护对方，为之奔波辛劳”之义。②
这些解释，江书染不觉得渣男都做到了。
「爱一个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尊重，会尊重他人的人才配说“爱”。」
沈妍熙：「那我们今晚遇见的那个情侣，你觉得他们是爱吗？」
江书染：「不是。」
沈妍熙：「可他们是情侣，如果不爱怎么会在一起？」
懵懂情窦初开的女孩，自己不知道爱是什么，想要从其他人身上分析，给自己对江书染异常的感情作验证。
她，好像、貌似、似乎爱上江书染了。不是现在，是很久之前。具体时间她也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情感来得莫名奇妙，起先她有过困惑，但困惑很快消失。
然后就是试探，她一点点试探，得到了江书染的纵容。纵容不足以表达当事人的真情实感，于是她趁着剧情主动投入江书染怀抱，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反思一番后，她想弄清对江书染感情。
不是爱，难道是喜欢吗？
可这两个又有什么不同？
「爱也是会消失的。可能他们曾经爱过，现在不爱了，也可能他们本来就不爱，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走到一起。」
江书染想起，那对情侣的对话，「男的出轨还家暴女友，难道你觉得他们还有爱？」
可能还有，但江书染不想说。
有些事情说不清，更何况是“爱”这个范围很广泛的话题。
不知何时，时间已回到正常流速，现在是晚上11点56分。
沈妍熙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她想听具体的，「你前面说过尊重，难道尊重一个人就是爱吗？」
「要分具体情况……」江书染打字的手骤停。
她跟沈妍熙解释这么多干嘛？
她现在顶的可是渣男的V信，渣男会对小姐这么有耐心？会跟小姐好好说话？
服了。江书染把打出去的字删除，秒换渣男语气，切换渣男语录：「废话怎么那么多，是不是看上那个男的了？」
「要不要我给你要个V信，你问他？」
「一天天的烦死了，还要安慰你！你能不能懂点事，别天天拿这些事烦我？！」
「再这样，就别给我发消息了。」
江执事王八蛋，一点耐心都没有！沈妍熙放下手机，越想越气，气急败坏地狠踹了江书染一脚。
“唔！”江书染没忍住，痛呼出声。
外面雨似乎停了，一阵微风吹过，乌云消散，皎洁的月光洒进房内，“小姐，你怎么了？”
明知道小姐踹人原因，江书染还不敢明表现出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半眯着眼摸索手机，“呀，快十二点了。”
“嗯，快十二点了。”沈妍熙独自独自生闷气，更往床边移了移不愿看江书染，却用余光偷瞄她的反应。
“小姐，不能玩了，你现在必须睡觉，”江书染往上薅了薅被子，借着月光给沈妍熙盖好，两边还往里掖了一下，“否则，明天迟到我看你怎么跟沈萧解释。”
提到给她带来恐惧的人，沈妍熙总算有了反应，“睡睡睡！我睡还不行吗？”
江书染：“嗯哼。”
沈妍熙：“烦人精。”
无所谓，都挨一顿踹了，骂就是小孩子过家家，挠挠痒而已啦。
不过……小姐踹的那一脚还真狠。
屁股真的疼。
江书染扒拉了一下刚才的聊天记录，越发觉得自己太牛逼了，简直是天才。
她顶着渣男的号跟小姐聊天把小姐惹生气了，那小姐实际不就是生的渣男的气？
那他们感情不就破裂了？破裂小姐就不缠着渣男不就不会恋爱脑被PUA，也不会死……
那她任务不就完成了？
秒啊，绝了。
A市天才就此诞生，任务“杀手”就此出世。
睡觉睡觉。
想清楚后，江书染心里美滋滋的，然放下手机准备安然入梦时，不知道碰到哪了，床突然开始摇晃，还有起伏，如波浪一般。
头顶的天花板从中间分开，一面镜子就水灵灵地出现在上面，暧昧的灯光——蓝紫色，从上而下照在床上，氛围感音乐从床底响起。
一面墙像是有机关一样，音乐响起的瞬间，往里面一转，一面布满XX道具的墙出现在眼前。
直对着床。
江书染：“……”天杀的，忘了这是情、趣酒店了。
①来源百度百科。
②字典指的是《说文解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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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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