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好情绪,提起裙摆向他跑去,纸鸢起舞头发也乱了。
谢之看着她“怎么了?”
初柳堪堪停下脚步,摇着纸鸢“画功了得,色彩搭配极佳。”
谢之等着她继续说。
她深吸一口气,怕被像上次被拒,双手并在一起做了求求他的动作,表情可怜巴巴“教我做做呗。”
谢之故意看向别处。
初柳急了,抓住他的衣角不让走“求你了。”
她手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淡淡的一条红痕,谢之重新看向她,那夜她虽是事出有因动了妖力,并且也未酿下大错。
不管出自何种方面,一向铁面无私的他就是放过了。
他只是好奇,她们鲤鱼妖虽弱,但对付凡人是绰绰有余,她又是怎么能被伤成这样。
又莽又直给,偏他还以为第一次被拒后会有些长进。
看着她与上次一般无二的真挚期待眼神“嗯。”
好吧,他还是吃这套的,虽然知道她是装的。
初柳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
谢之推开院落的门,余光看着因高兴上蹿下跳的她“也可以是假的。”
初柳把纸鸢还给岁岁,笑着凑近“那可不行。”
“嗯。”
院落的门被推开,初柳没跟着进去,同谢之解释“我今日还有事,改日再找你。”
自东海和诗词分别后,就再也没见过,前段时间听语棠提起,在昏迷期间,诗词有来看过,只是没多久就被族人带了回去。
自此,渺无音讯,能用术法传递消息的海螺,也一直没有收到回信。可就在刚刚,海螺传来了诗词的消息。
谢之应是,初柳转头就走。
岁岁抬头望向他,走上台阶,谢之在她面前蹲下,手掌打开有几颗油纸包着的糖果,谢之拆开油纸,把糖喂给她“甜吗?”
岁岁点头“这糖是谢哥哥让我把纸鸢给柳姐姐看的奖励吗?”
谢之笑得温柔,把剩下的糖都给了岁岁“那岁岁告诉哥哥,有没有告诉柳姐姐是哥哥要你把纸鸢给她看的呢?”
岁岁摇头“谢哥哥说了,不能告诉姐姐,只是…”她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毽子“柳姐姐在看完纸鸢后,很紧张,我们这是在骗姐姐吗?”
“当然不是。”
“那柳姐姐…会不高兴吗?”
小孩子的心思在脸上,都是不高兴。
谢之哄着她“有哥哥在呢。”
“嗯。”
诗词和初柳约在人界见面,京城西湖的船支上,初柳觉得奇怪但还是往着目的地赶去,湖面荷叶生的翠绿,船支停靠在岸边,一眼便瞧见。
诗词掀开船帘,探着脑袋张望。
她喜穿亮色繁杂的衣裙,发髻插满珠翠,每每打扮的像花蝴蝶。
不对,人家本来就是小蝴蝶。
晚霞渐退,月亮爬上树梢。
初柳掀开船帘,还没坐稳,诗词就贴了上来,检查着伤势如何,脸上全是担心“你怎么样了,这破龙当真一点脸不要了。”
“我要是在场,非得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她气鼓鼓的握起拳。
初柳靠着船,任她检查着伤势,眼见手要探进衣服里,连忙止住不让继续,笑着摇头“伤早就好了,你要是在场,咱俩就一起挨揍了。”
诗词被气笑,推她“说什么呢你,我很强的好不好!整个妖界,谁不知我们蝶妖的厉害呢!”
蝶妖的实力仅次于龙妖,但水火属性相克,术法被压制,诗词是蝶妖的小公主,妖王妖后感情和睦,诗词上面几位都是哥哥,从小关爱有加,在宠爱里长大。
但因自小不爱修练,妖术只比初柳强那么一点点。
船经不起折腾,她这一推,船支不稳轻微晃荡。诗词吓得不敢再动。
初柳笑得大声“不过,你这些日子都去哪了?再忙也不不知道用海螺告诉我,害得我还担心好一阵子。”
诗词说起这个就生气“那天东海我同你分别后,就去找父王,还没说上几句话我就没意识了,再醒过来,就是在自己的寝宫里。”
“你受伤的事,还是我偷听到的,他们都不告诉我!我就去珍珠谷找你,你伤太重了一直没醒,父王突然就派人来给我带回去了。”
“然后就一直给我关寝宫里,收走我一切能联系到你的法宝,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跑出来了,这海螺还是我去父王寝宫里拿回来的。”
初柳静静听着她说,嘴角上扬,如果不是妖王授意,诗词是逃不出来的。他们蝶妖族属于明哲保身一派,不参与对鲤鱼妖的欺压。
同其他明哲保身的又不同,并不是完全的冷眼旁观,他们会偶尔施以援助,备受宠爱的小女儿和鲤鱼妖走得近,妖王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是放任着不干预。
蝶妖王在东海宴席带走诗词,也是处于保护,直接远离祸端。初柳受伤昏迷不醒,妖界多少双眼睛看着,自是不敢冒险让诗词待在珍珠谷。
这次将她放出来,一方面是初柳伤好全,妖界不再窥视,另一方面,诗词也关不住了。
诗词越说越生气“我不回去了!我之后就长住珍珠谷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以后我们同吃同住,你去哪我去哪!他们休想欺负你!”
初柳又好笑又感动“住珍珠谷可以,但跟着我不行。”
她拉下小脸“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你知道的,我在做什么。”
“那更要跟着你啊。”
初柳几乎不会拒绝她,但在这件事上绝不让步,查找禁术相关时被她撞破,已经是迫于无奈,让她再插手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的。
初柳态度坚决,诗词只得放弃“那我在珍珠谷等你喔,你早些回来,小心一点别搞的一身伤喔。”
她说完,哼的一声头转向船窗处,彼时天已全暗,一辆马车停在桥下,丫鬟拿出步阶,掀开帘子扶着小姐走下。
只见她身穿云锦裙,玉簪点缀,在湖边停下了脚步,丫鬟提着灯笼在旁。
诗词连拉着初柳来看“这是不是他们人界高门贵府里的大小姐啊。”
初柳看见来人,是楚明珍。
她怎么在这。
“嘘,小声点。”
楚明珍神色淡淡,静静的望着湖面,直到又驾来一辆马车,才有了动作。她稍稍欠身望着马车下来的男子。
五官端正,身穿浅蓝锦袍,头发束着玉冠,腰间白玉堪之极品。
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
丫鬟退至一旁,只留下他们两人。离的远初柳听不清说着什么。楚明珍的表情算不得好,最后竟掉下眼泪,取下腰间的玉佩还给了那位公子。
白玉品相出自同一块玉。
楚明珍转身上马车,公子将她抱住试图挽留,眼尾猩红的吓人,楚明珍将他推开,竟直接打了他一巴掌,手都在颤抖。
不欢而散。
诗词眼睛瞪大,嘴久久没合上“这人界这么有意思的吗?不是说最注重礼节礼数。”
初柳等马车走远,拉着诗词从船上下来,偷偷摸摸怕被人看见,诗词不理解但跟着做“这儿又没人。”
“你怎么知道没人。”
“用眼睛看的啊。”
她们走上石桥,混进人流中,没走几步又看到了那位公子,尾随着进了家首饰铺,掌柜的看见他立马端出金灿灿的首饰。
诗词拿着步摇在发髻上比着,问初柳的意见“这个好看吗?”
“好看。”
“你都没看我!”
初柳这才转头。
诗词满意的放下步摇,又拿起别的簪子。
那盘子金首饰可不便宜,他只看了几眼就全要了,掌柜的笑的合不拢嘴,连连包起来。铺子里又来了几位穿华服的公子。
朝着他喊“肖钰。”
姓肖。
楚府退亲的那个肖家。
初柳收回视线,人界的事她本不感兴趣,可楚明珍她认得,现到处都是有关她的流言蜚语,初柳担心她的状态,有关她的事总想知道一些。
诗词选了一开始的步摇,一脸期待的看向初柳,初柳正要结账,被角落里小孩子饰品吸引,选了个蝴蝶样式的簪子。
钱袋子一放,满脸傲娇,对掌柜的说“都包起来了。”
这刻,初柳在诗词眼中宛如一道光夺目。
出了首饰铺,初柳摸着瘪下去的钱袋子。
老实了。
初柳安顿好诗词,又在珍珠谷耽搁了些日子,一脱身就去找谢之,院落门敞开着,初柳喊了几声没见着人。
走进去看到角落放着的工具。
也没出门啊,人呢。
初柳疑惑的到处看,走到谢之的卧门,趴在门上透着缝隙往里面看,门没关实,轻轻一碰就开,突然没了着力点,初柳不受控往前扑去。
完了,这得破相。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后颈的衣服被抓住,稳住了她的身形。
谢之出现的及时,将她扶稳,随即松了手。
衣服把脖子勒的喘不上气,感觉消失简直如获新生,初柳大口喘着气,眼中雾气氤氲。
谢之突然看向别处,提醒她“衣服。”
说完,他走出屋门,把门带上。
初柳不明所以,连忙低下头,这一看,直接石化。
刚刚情况紧急,慌忙中只拽住了后领,衣服这么一扯,前面直接开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初柳脸刷的变得通红。
初柳整理完才打开门出去,脸上是还没消掉的红晕,动作不自然,对着谢之说“你刚刚去哪了?”
谢之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的事同他无关“去街上买了些纸墨。”
“喔。”
“嗯。”
谢之搬了张桌子放在院落,纸墨敞开,看着还呆在那的初柳,轻声唤她“初柳。”
初柳愣愣回头“唉。”
谢之拿着毛笔“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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