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娇娇,你要相信为夫啊!

沉闷的声音响起,陈君平白净的脸上通红的掌印,芸娘更是赶眼色一个字都不敢说。

场面异常沉寂。

司娇娇也没准备打第二掌,他那么肮脏的脸,不值得自己的手掌再发疼。

身后响起一声短暂的轻呼,司娇娇能看见捂嘴的核桃。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核桃连忙上前握住司娇娇的手关怀道:“夫人这是作何,若是与主君有何误会,回府听主君解释便是,这可是在外面。”

核桃这明显是在帮偏理,司娇娇知道她在帮什么。

陈君平是刚刚到任的县令,如今位置还没坐稳,再穿出这种行径,自然会影响名声。

以前她也没少明着暗着帮陈家人说话,说来说去,还是维护陈君平的仕途。

自己当年越陷越深,也少不了这个核桃推波助澜。

核桃伸手指着昏头的芸娘厉声道:“狐媚子,是不是你知道我家主君身份,故意勾引!”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被人抓住往后扯,整个人都被拉到司娇娇身后。

核桃回头看见拉扯自己的珠霜,眉头皱起。

只听珠霜缓缓开口:“夫人与主君的事,不是你我等下人掺和的,核桃,你退后吧。”

司娇娇上前,盯着陈君平,这人的身影还是如同她当年见他时的样貌。

若不是在浴桶里,旁边还有个女子,身上的痕迹彰显风流,倒是还是道貌岸然,谦谦君子的摸样。

“平郎,你还记得我嫁你是父亲是怎么与你说的吗?”司娇娇站在那里,微微仰头居高临下问。

陈君平依旧不言不语,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水面。

“父亲说你可以留在京中,也可以到偏远上任,建功归京,你对我好,他便助你一臂之力,你是怎么选的?”

司娇娇哼笑一声,随后红润的双唇紧接着说:“顺从,听从,跟从,父亲要求你对我三从,你可是做的到了!我大病不起,你跟我说,你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陈君平!我恨你!”

司娇娇转身离开,只听一声声惊叫,珠霜和核桃挡着眼睛跑了出去,手被人拉着,湿漉漉地叫人感觉恶心。

陈君平咬着牙,回头阴郁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芸娘:“还不快滚。”

芸娘手忙脚乱的出来,将衣衫捡起来给陈君平披上,这才将自己的外衣盖在身上低头离开。

司娇娇看着芸娘离开,一时间有些恍惚。

深深叹了一口气,芸娘进府一年半载,什么都没有留下,她不争不抢,陈墨萍却也不让她好过,就困在院子里孤寂的死去。

陈君平将人带回府,没几次便没有了在外玩乐的刺激,将人抛于脑后,这人估摸也是陈墨萍偷着下的毒手,也是个可怜人。

“娇娇,是为夫一时愚钝,着了他们的道!你知道的,我是最爱你的。”

陈君平嘴中的哀求几乎带上了哭腔,一个男儿郎在她面前能低声下四到如此地步:“娇娇,我初来沁县,县廨里的人都要试一试为夫的深浅。他们便是欺负我是个外乡人,又欺负我出入官场,日夜缠着我,这才耽误我回去看你。这县廨里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要用美人来陷害为夫,这是想要给一个下马威,这是要拿捏为夫的短处啊!是为夫在官场上没有警惕,请娘子谅解!娇娇,娇娇,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是陈君平往日里经常用的。

上辈子每次他从那县廨回来便是这个不好,那个是坏,以前的司娇娇总是担忧,她觉得这里可能是偏远,天高皇帝远的,这里的官员才会对县令如此放肆。

司娇娇心疼,只好动口安慰,这样细细想来,陈君平以往向她哭诉,是暗示要让她给京中送信罢。

她虽是养的金贵,却也有自己的规矩,既有决心,那就定要干一番大事才行。

相信陈君平一介寒衣,考功名到了京城,只觉得这人有真本事,所以心疼抚慰也未曾给京中去信,求过阿父。

原来,这也是她的催命符。

她用一辈子证明,对一个人心生可怜是一件多愚蠢的事情。

他低三下四,越卑微,以后越会想方设法的从她身上讨回来。是披着羊皮的狼,随时将她吞噬,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司娇娇气的不行,只觉得很是恶心,张口呵斥:“你别叫我的名字!陈君平,我们刚刚成婚不过一月,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求娶,可是在我阿父面前用自己的仕途许诺,一生一世只我一个妻子,现如今不过短短几日,你便将这事抛于脑后!陈君平!你对的起我吗!”

“我在缠绵病榻!你在寻欢作乐!”说到这司娇娇扯开陈君平的手:“你若是不想好过!别怪我求阿父做主,将你永远逐出!这辈子都别想回京!”

司娇娇想起过往的委屈,想要手刃对方的心情无法压抑,搬出她的父亲来压人,她自然也没有落下陈君平现在眼底的狠厉。

陈君平啊!陈君平!你是真很能忍气吞声。

可没办法,现在我的脾气,身份,你只能忍着!

司娇娇的威胁叫陈君平十分生气,看样子,今日这事这个小姐脾气的是不想轻易算了。

司娇娇知道陈君平内心在想什么。

从活着的那一瞬,她总是在委屈,想要报复,却在刚刚才想明白了,她不能再执迷,做了错题就要认栽,怎么才能及时抽身。

浑身一个激灵,她决定快快找人带她回京,离开沁县。

再想想陈墨萍的话,现在的陈君平的表现来说,这人一定没有和那盘州所谓的贵人有牵扯。

那自己就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对她动手。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陈君平突然松开司娇娇的手,慢条斯理的捡起衣物。

陈君平这样不动如钟,心思甚是深沉,自己一定不能叫他起疑。

“娘子,待我换好衣衫,再和你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今日同僚本事要答应要与我商议县事,却不成想被他们灌醉了,惹了这件荒唐事,娇娇我知道你怨我,但这件事确实不是为夫本心,待我回家,还请娘子听我言语,事后,娘子如何责罚为夫都认。”

沉稳的说着话,陈君平一直盯着司娇娇的脸,见人没有说话,这才边穿衣衫,边开口:“娘子,为夫错了,明日我一定好好严查此事,一定给娘子一个交代,像是这种腌臜手段,相公绝对不会让他们为祸......”

陈君平原本还是侃侃而谈,司娇娇虽说性子跋扈,但是在百姓为主的大事上从来不含糊。

自己用整个沁县做理由,这人不会闹出什么,最多哭一哭,他再哄一哄便好,这件事便成了一场误会。

即是误会让他丢了颜面,多了麻烦,他自是要司娇娇用别的东西来补。

陈君平想的不错,突然身体一个趔趄,司娇娇使劲踢了他一脚,眼圈通红,抱着自己汗毛竖起的手臂,刚才陈君平的话还字字诛心,如今看到这人忏悔哀求,不顾脸面,只让司娇娇越发害怕。崩溃大喊:“陈君平!我不信!我要去回娘家去!”

司娇娇说着捂脸而出,门外的珠霜和核桃也跟着走。

“核桃,你留下……”

陈君平的声音淡漠无比,甚至过于平静,弯腰拂去身上的尘埃,核桃脚步一顿,看着司娇娇和珠霜的背影越来越远。

她转身,重新回到房间里。

“今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请郎君责罚!”

核桃噗通跪倒在地,过了一瞬,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陈君平眉眼俊秀,一双眼睛柔情似水,只是看着人,总会让人觉得安全十足,却又不自觉的产出一些不明的情愫。

“起来吧,我怎么会舍得责罚你。”

陈君平弯腰拉起核桃的手,将人拉起身来,两人离的及近,他低垂眼眸看着在自己怀里怯怯的核桃,继续开口问着:“夫人今日为何会出现在此?”

核桃一脸茫然的摇头,她不知道司娇娇为何会出现在此,她买完蜜饯就看到字条,说是得月楼有人来要账,要去看看。

事无巨细的将这些事情说完,陈君平讳莫如深,他揽住核桃的腰身,将脸埋在这人的颈窝里。

“小桃儿,她太刁蛮了,全然没有你叫人舒心,你也知道,当初在那长街之上我是钟情与你,我去相府的时候,才知道我认错了人。可是主仆有别,碍于身份我只能忍耐,若是触及了颜面,害怕司娇娇会恼羞成怒将你处决。”

陈君平在核桃的耳畔细细私语:“小桃儿,你知道的,以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只不过现在,不得不低头啊,这些日子,先委屈你了......”

良久,寂静的屋子里传出响动。

“平郎,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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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娇娇一口气跑出去很远,直到得月楼被她狠狠的甩再身后。

回头看,只有珠霜跟在她的身后。

“她没跟来?”司娇娇的语气带着失落,珠霜只能摇头。

“算了,这也是我想要的。”司娇娇伸手拿过珠霜手上的假胡子,重新贴上。

既然不敢去官府,那她就求到镇南王身边去。

虽然听说这人脾气暴躁,杀伐太多,但最起码,往日兄长提起过这人。

回忆上一世三年,她隐约只能记得沁县这个王与她司家有一丝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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