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
温水煮青蛙,无论你我她。
不管昨天发了什么白日梦,晚上惦记了什么人,班还是那个班。
上班的时间还是一成不变——
推车跟着主任查房,把一起查房低血糖晕倒的实习生送回办公室,对着耳背的病人解释鼻子没有第三个洞,下医嘱,打医嘱,写病历,修打印机……
因实习生下错医嘱而一起被护士骂。
骂完,护士姐姐气势汹汹地走了,实习的小姑娘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
“迟老师,对不起……”
迟老师说:“没关系。”
就是你这个开300ml瑞咯啶的量有点猛啊小大夫……
我们师门没有这么野的用药法。
小大夫一脸“我要深刻反思”的样子去换药了,迟柏意叹了口气去给鼻息肉术后返院的病人做清理。
操作很简单,就是耳朵不太好受——
血块和分泌物一起出来的时候病人绝望得脸都皱巴了。
“大夫,大夫……”
迟柏意等人平复心情,人躺床上呜咽了几下,眼泪吧唧地说:
“大夫你是不是把我的脑浆子给抽出来了啊……”
迟柏意觉得很抱歉:
“那可能有点难。”
“我还要参加比赛呢,现在脑子都叫吸走了……”年纪挺小的病人语气很深沉,“大夫你是不是上辈子是只章鱼?”
家属估计是在外面听到说话声了,敲了敲门:
“迟医生,好了吗?”
迟柏意起身开门:
“可以了——第一次清理是不好受,以后会舒服一点的。她恢复的不错,下一次复查在两周后。”说着,迟柏意看了看鼓着脸的小姑娘,“下次可以直接去门诊楼,就不用跑这么远了。”
病人的妈妈一脸无奈:
“我就跟她说门诊就行,她不乐意呢,就是要找你——说是你做的手术,肯定温柔。”
“那我下次温柔点儿。”
女孩子跟着她妈妈走出去老远还回头给她做鬼脸。
迟柏意笑了笑回到办公室——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自有一种独特的活力和天真。
就算是在学校愁眉苦脸的,一放假也开心起来了。
同样的年纪,有些人刚放假正在兴奋筹划要为自己的青春添砖加瓦,而还有些人也不知道又到什么地方打拼去了。
天气慢慢凉下来一点,过敏的人也有,只是没那么多。
断断续续也有人在大厅里被保安带走,不过都是年纪更大一些的。
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而距离放中秋双节假还有七个多小时。
迟柏意靠在椅背上短暂地放空了一下思绪,就盯着面前那只笔发呆——
吃什么呢?
寿司?米线?米粉?
烤鱼米饭?
青花椒烤鱼怎么样?那家新开的闻着味道不错,加两块腰花,下点茼蒿鱼豆腐。
配着鸡汁新蒸出来的五常大米饭……
“老迟去不去?”
迟柏意转头看看,几个同事一起看着自己:
“去吗?好不容易放两天假,晚上一起吃顿饭?”
迟柏意习惯性的想说“不”,说出口又想起昨天钱琼那一通输出,只好道:
“可以吧……”
她的这个“不”和“可以”间断的时间有点长,等着答案的几人都没反应过来,还念叨着“老迟你真就不合群”。
念叨完了一咂摸:
“老迟去啊?!”
“啊……”迟柏意道,“去吧。”
几个难得攒出来假的人都满足了,纷纷道:
“哎老迟都待烦了……”
“看看看看上哪儿吃,好不容易咱们几个齐全一回,你们都不知道,隔壁那几个都乐疯了一样,还要去蹦极……”
几人商量起吃什么了,迟柏意继续回到自己的领域思考起来——
刚想到哪儿了来着?
哦,去哪儿玩。
攒出来了五天假,回老家就算了,奶奶又嫌待不久,这一次去哪儿跑一圈呢?
昨天本来是要跟钱琼吃着饭商量商量去哪儿的,虽然商量没商量出来最后还被说了一顿……
想想她俩从钱琼十八岁拿到驾照开始就满世界开着车玩上了——
从白哈门到冰城,周水到草原……她是平时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四处转着看看,至于钱琼,那家伙纯属就是打小跟着她跑来跑去习惯了。
一晃十来年,有意思的地方都快走完了。
后来钱琼她妈钱岁女士跟自己真爱一块儿周游列国,钱琼上着大学就开始边摆边打算赚钱。
不过此人目前唯一长期稳定的客户也就她一个迟柏意——
不定期预约一个旅游陪伴兼司机服务,包吃包住包纪念品和偶遇……
迟柏意把思绪拉回来——
清单中好玩的地方确实已经不多了。
要不这次……
去西北吧。
去见见大漠长河,落日孤烟?
钱琼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接着电话舌头还在打结:
“哪儿?市北?嘛去?”
“古凉州尧州?咱去那玩什么,喂骆驼?”
“骆驼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吃驼峰,哎可以哦,我订地方……”
迟柏意把手机直接塞回了兜里。
她错了,她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跟这人打什么狗屁电话。
现在别说驼峰,她连烤鱼都吃不下了。
大中午的,迟柏意叫这个没心没肝又不懂事的发小气出来了一只酒窝——
吃吃吃,吃什么吃。
她怒从胃中起,抬脚过了马路一头钻进了那家便利店——
还是吃关东煮吧。
无聊,方便,不占地方,吃了跟没吃一样。
“还是老样子?”
迟柏意掏出手机来扫码,犹豫了一下:
“不要粉丝包和丸子。”
店员手脚麻利地盛好递给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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