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一句话？”孔祯觉得他莫名其妙。
闫春夺：“还能有谁？”
孔祯一点儿也没反应过来，这在闫春夺看来就是装傻，闫春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要对孔祯突然发难。就孔祯而言，不觉得自己有哪点做错了。相反孔祯感到委屈，他为闫春夺做这些事情，到头来人家并不领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吧，我不想要你在这里了。”孔祯往浴桶里沉，不想看见闫春夺。
明明闫春夺自己才是那个后来者，突然之间，他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孔祯忽觉水往外溢，闫春夺进来了，逼仄的空间，两人不得不面对面。孔祯脸有些白，吓得，以及在水中泡的，当真白嫩。他将脸撇开，摆明了是在置气。闫春夺宽阔手掌托他半边脸，水汽使闫春夺袒在外面的手更凉了，孔祯脸反而热了起来。
闫春夺不在乎孔祯跟原来那人身体上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只关心孔祯爱过‘他’没有。如果爱过，那对他来说，不啻为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他’已经死了，而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祯祯，他对你好吗？”
孔祯目光不坦然，他二人离得太近，近的好像一个人，孔祯禁不住的胡思乱想。“谁？”
“你丈夫。”
孔祯脸上红晕退去，终于对眼前人不是原来的闫春夺有了真切的感悟，这不再是无稽之谈。孔祯再度感到匪夷所思的同时，又心生扭捏，他不敢叫任何人知道闫春夺已经换了一个人，他要誓死守住这个秘密，这样闫春夺就少了一份危险。但似乎对那个阴测测的闫春夺不公平，孔祯犹豫了下，只道有来生再帮他讨回公道吧。
现下，孔祯只要眼前这个人。
闫春夺之所以会这么问，全因他初来乍到之时，孔祯豪放的举止，叫他误以为这两夫妻间恩爱不已。那么，孔祯喜欢的到底是谁？
“不好。”孔祯扁扁嘴，唏嘘道：“你……他原来还嫌我是个小子。他喜欢姑娘！没有女孩儿愿意嫁进来给你们家……给闫家冲喜。”
闫春夺拇指抚摸着孔祯眼下，温情脉脉直叫孔祯不敢直视，是以不知该接着控诉好还是不控诉好。
“不好你还要听他的话？”闫春夺语气中挟着股酸味。
孔祯犟着脖子说：“我哪听了？”
“谁让你去找孔雀的？”
来回间愈发争锋相对，旖旎消散殆尽，孔祯愕然道：“我不找太太再放你的血怎么办？你又遭不住，我求太太有用吗？”
“她不会了。”闫春夺下结论道。
孔祯更加惊讶：“你怎么知道她不会了？”
“她割那两回，一回是闫昌鼎要回来，一回是闫昌鼎要走。闫家大老爷一走就是三年五载，等她再来割，我说不定已经…”闫春夺顿住，他没接着往下说，孔祯却是了然。
“你说不定已经走了。”孔祯垂下眼，愁闷又上心头，他做这些不就是为了挽留闫春夺吗？闫春夺不让他做，不正说明闫春夺已经下了要走的决心了吗？他怎么那么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要人家来反复说。
孔祯只觉苦涩，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
“祯祯。”闫春夺攥他胳膊，被他固执的掰开。
“谁知道闫老爷什么时候回来，我就要找，找到以后就杀掉。不管你领不领情。”孔祯注视着他的眼睛，自顾自道：“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闫春夺敛眸，轻声道：“我只是担心你。”
孔祯默不作声，作势离开，哗哗的水声泼泄一地，他猛的趔趄，原是闫春夺拽着他把他给拽了回去。水波涌动，孔祯下巴被打湿，闫春夺逼近道：“我大可以不告诉你一切，祯祯，我不曾对你有过谎言。”
紧接着，孔祯双唇被濡湿，下巴微微扬起，喉管不住吞咽。水在变少，逐渐失去温度，冷风刮起孔祯的鸡皮疙瘩，他身处冰火两重天，灵魂被拉扯，留下了压痕。深一道浅一道的沟壑，全是拜闫春夺所赐。他不会拒绝闫春夺的激吻，那让他感到活着，他要轰轰烈烈的活，顶好是一把火烧过来，燃遍四肢百骸。他投入进去，他搂闫春夺的脖子，水使他们变成又湿又滑的两尾鱼。
“还要说跟我无关吗？”闫春夺同他耳鬓厮磨，相拥道：“我怎么是不领你的情，我领一千次一万次你的情也不够。你那么勇敢，孤身一人去冒险，我心都要跟你去了。来多少个太太那样的人物我都不怕，偏偏一个你让我在这里担惊受怕。”
孔祯面红耳赤，即羞赧又高兴。
“你只管拿定主意，从未想过跟我商量，这点我也不好不是吗。”闫春夺吻吻他发际，只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那么偏激做什么？误会两句就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孔祯说不过他，笨拙的辩解道：“我一听你说要走就生气。”
闫春夺笑笑，回说：“这么离不开我？往后要是分开个一年半载，你岂不是要肝肠寸断了。”
孔祯说不出你少臭美这种话，而是一想到要分开，不由得急红了眼，往他怀里钻，有几分怯道：“我的肺也要断，肾也要断，心也要断。我要断个七零八落，没有全尸了。”
闫春夺捂他嘴巴，嗔道：“这是什么好话吗，也要拿出来说。”
孔祯不管不顾道：“我就是要说，我没了你就是大大的坏，有了你就是大大的好。”
闫春夺被他逗笑，沉声道：“祯祯，哪学来的，肉麻兮兮的。”
“我才没有学。”孔祯有些不好意思，说完以后又要扭捏，但一想到闫春夺恶劣的性子，深呼吸道：“我不是为他，我是为你，我也没有听他的话，让我心甘情愿的……不是他。”
说到这里，孔祯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环着闫春夺的脖子，在闫春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印下急不可耐的一个吻。以表衷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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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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