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这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白鹭派了车送他俩回去,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一片了。

贝贝听见门口有脚步声,还没开门就叫了起来,爪子一个劲地扒拉门,门一开,直接就扑进宋易晟怀里。

宋易晟心情不错,抱着贝贝就往屋里带。

心里莫名起了醋意,养它照顾它的是自己,结果转头就黏上别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宋易晟才是主人。

趁着他们进房间,沈淮书默默藏起了贝贝最喜欢的零食。

雨打湿了点衣服,他换了睡衣准备去冲个澡。房间里的窗户是关好了的,雨水没有飘进来,他很庆幸自己有关窗的习惯,要不然现在就得打起精神去换床单了。

换好了睡衣,敲门声突然响起。

宋易晟站在门口,沾了雨水的衣服还没换下来,“那个,今天雨下的好大。”

沈淮书不明所以,点点头,将浴巾搭在臂弯里,示意自己要去洗澡,刚走出去一步,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到原本干爽的贝贝身上沾了水,站在房门内甩了甩毛,水点四处飞溅。

能在宋易晟的房间里沾到这么多水,只有唯一一个可能性。

那个房间侧对着一扇窗,若是没关……

“我没有多余的床单,而且……褥子也湿掉了。”宋易晟无奈地看着自己湿了一大片的床,这时候再把窗户关上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房间保持地很整洁,没有乱丢的杂物,也没有脏兮兮的衣服,除了雨水的潮湿气息,沈淮书还闻到那股淡淡的洗衣粉香气。

沈淮书捏了捏眉心。

“今晚不要睡这里了。”

“那我睡哪?”宋易晟追问,还不等回答,他又补充道:“被子也湿掉了,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他捞起被子,拧了一把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将这一地狼藉展示给沈淮书看,他耸耸肩,目光闪烁,看起来可怜,实际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沈淮书眸光半阖,贴心地从自己房间里找到一床多余的被子,扔在沙发上,不动声色说:“将就一晚。”

宋易晟扯着嘴角,僵硬地道了句谢,待人走后才露出獠牙,气得跺脚。

沈淮书背过身暗笑。

去冲了个澡,被酒精麻木的神经总算清醒了些,等到宋易晟进了浴室,他感觉到这个雨夜有点冷,回到房间,他迅速钻进了被子。

灯已经关了,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门外响起宋易晟吹头发的声音,他一时半会儿没睡着,手伸出被子,按开了空调。

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敲门声再次响起。

“小叔叔。”宋易晟挤开门缝,抱着枕头,委屈巴巴地说:“沙发太短了,腿都伸不直。”

长得高就是碍事,沈淮书默然。

小孩轻咳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的他小心翼翼又把门给关上了,沈淮书刚放松下来,门又开了。

“贝贝老来烦我,我睡不着。”

屋外,贝贝小声的呼噜声传进悄悄他的耳朵。

“实在是没办法,明天还得早起,只此一次,以后我绝对不会犯这种错了,让我和你一起睡吧。”

他扒拉着门框,带着点撒娇的口吻,“好叔叔,求你了。”

估摸着是得到了佳佳的真传。

沈淮书从耳尖红到了耳垂,把脸遮掩起来,强迫自己用平稳的声调说道:“只此一次。”

“唉!好嘞!”画风突转,小孩抱着枕头高高兴兴地跳上床。

一股热气钻进被窝,沈淮书陡然睁大了眼睛,这回更加睡不着了。

“你的被子呢?!”

宋易晟一愣,“这不是有吗?”

沈淮书说不出话,他在那股热气中无所适从,原本被热水冲洗殆尽的酒精又重新回到了脑子里,他觉得自己今晚没喝多少,怎么却有种醉醺醺的感觉。

连带着,连自己的身体都变热了。

他咽了咽口水说:“这是我的。”

“啊?”宋易晟偏过头,满脸写着装疯卖傻。

沈淮书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只好妥协,“算了,没什么。”

他强迫自己陷入睡眠,可惜,身旁细微的动作让他敏感的神经被一次次撩拨起来,若仅仅是这样那倒还好,哪知还没等他睡着,身旁传递来更大的动静。

宋易晟翻过身,一只手猝不及防地伸了过来,虽说还没贴到,但这距离已经是近乎为零了。他的手伸向床头柜,拿到了空调遥控器。

“今晚多冷,怎么还开空调了?”他带着疑惑的语气,将空调关上,“我不嫌热,你别着凉。”

沈淮书慌了神,急急忙忙解释,“不是因为你。”

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对视,气温骤然上升,开空调或许是个正确的选择。

宋易晟眯着眼睛笑了笑,“你紧张什么?我哪说是为了我了?”

他放了遥控器,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将沈淮书困在了身下,手指摸向了那枯萎的白玫瑰花瓣。

“花枯了,怎么不扔?”

沈淮书没说话。

“虽说是收到的第一束花,可倒也不必这么珍惜啊。”宋易晟压抑着笑意,可黑暗里他的愉悦实在太明显了。

沈淮书自认是聪明的,小孩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他一看便知,黑漆漆的瞳孔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野性,这些看似无意的小动作其实是别有用心。

豺狼在外挠门,是他自己心软,下了锁,将这匹不受管教的狼给放了进来。

还以为自己具有足够的意志力,哪知道……居然这么不经撩拨。

聪明的人清楚敌人的诡计,可没有一个对抗方法那也是毫无意义的。沈淮书心里不服气,自己好歹比小孩大了好几岁,人生阅历丰富地多,怎么能栽在自己放进来的狼崽手里。

若是没有别的办法,那只好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了。

他闭了眼睛,睫毛轻颤,夜色下眼角红痣诱人,稍稍侧身,像只猫似的在枕头上蹭了蹭,呼吸看似无意地轻吐在宋易晟的颈项里。

“花开了,总会败的,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能长长久久。”

他感受到宋易晟的呼吸在加快,于是抬手捏住宋易晟的耳朵,往边上提了提。

“睡觉,你打扰到我了。”

手放下来的时候,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从耳廓慢慢滑下,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

那急速加快的心跳声无处可藏,被子里的温度又升起来了,宋易晟压抑着呼吸往边上挪去,似乎是在掩盖着什么。

“你真是……”他带着愁绪说:“不会败的。”

“不会败的是塑料花,塑料的。”

宋易晟总算是消停了,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不会败的,你信我。”他倔强着说,反复几次。

沈淮书担心今晚彻底无眠,只好轻哄,“嗯,信你。”

他轻声暗笑,觉得小孩固执地可爱,惹人心疼,只是转念一想,自然规律谁都无法抗拒,哪里有不会败的花,继而也染上了落寞。

朱氏影业的开业典,宋易晟应邀出席,要回去准备几天。

这回是他们同居一来头一次分别,不高兴三个字全写脸上了,宋易晟一大早就去了市场买菜,趁沈淮书还没起,现做了一顿早餐。

荠菜馅的馄饨起了锅,淡淡油晕和紫菜飘在汤面上,用少许葱花作为点缀,让人一看就有食欲。

沈淮书不吃早餐的习惯被人硬逼着改了,想到明天没人再啰啰嗦嗦不停念叨早饭的事,他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一枚馄饨入了口。

“好吃吗?”宋易晟紧紧盯着他。

沈淮书咽了下去,内心惊艳的同时,嘴上却说:“还不赖。”

宋易晟嘁了一声,门铃声响起。

“宋少。”门后一个穿着合身西装的男人恭敬道,他拿出名片,名片上写着白氏传媒总裁助理,陈子威。

“我是来给沈先生送衣服的。”

宋易晟上下打量他一阵,男人身高腿长,论长相来说是中上水平,浑身散发出成熟男性的魅力,他微微皱眉,没让他进门。

沈淮书轻咳一声,“易晟。”

宋易晟这才让出位置,小声嘀咕,“哪有大早上就来的,你们白氏工作都这么卖力的吗?”

沈淮书不失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小孩子脾气。白总之前和我提起过你,之后的开业典要劳烦你了。”

“能和您共事是我的荣幸,白总特意交代过,这次开业典很重要,因此特意为您定制了一套礼服,如果有别的需要,您可以随时告知我。”

他示意身后的人,将立式衣架推了进来。那是套灰色礼服,看起来温润儒雅,细节上用银丝点缀,袖口处是当代著名设计师的独特标志,这一套手工礼服定制下来需要花费不少的财力精力,想来白鹭是早就有所准备了。

陈子威递来一个礼盒,里面装有限量款的袖扣和胸针,能为这套西装增色不少。

“这是我依照您以前的喜好挑选的,希望您能喜欢。”

听了这话,宋易晟脸色铁青。

“哎哎哎,白总说让你送衣服,没让你送配饰吧?而且什么叫做你依照他的喜好选的,你很了解他吗?”

沈淮书暗自扶额,悄悄掐了下他。

宋易晟依旧不退,反而是目光不善地挡在了前面。

“提前熟悉沈先生的喜好,这也是我的职责范围内,好的礼服需要好的配饰,宋少身处豪门,想必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吧?”陈子威气定神闲,面对那富有敌意的目光,他丝毫也不畏惧。

宋易晟微微蹙眉,他自知理亏,但少年人心高气傲,就算理亏也不愿落于下风。

他眉毛一挑,夺过那配饰礼盒。

“宋易晟!你做什么!”沈淮书微恼。

“时间不早了,我爸的司机应该到楼下了。”他抬手看表,“这东西我没收了,你记得吃饭,开业典那天早点来,东西我给你带。”

说完把腰间的围裙一取,不等人阻止,急匆匆地就跑了。

进电梯前,他得意洋洋地把礼盒拿起来挥了挥,笑眯眯地露出小虎牙。

沈淮书心里有苦难言。

“实在不好意思,我替小晟向你道歉。”

陈子威摇摇头,“早就听闻宋少不驯,是个让人头疼的人物。今日一见,却觉得少年轻狂,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拿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开业典的相关资料,会场的工作人员已经换成我们的人了,您之前提供的朱家偷税漏税以及他们行贿的证据,我们已经递交相关部门,这是当日的新闻稿,您请过目。”

说出来的:今天雨好大,雨飘进来把我床打湿了,狗子还在床上乱蹦乱跳,这床睡不得了blabla

心里想的:我今天要和你睡觉

(毕竟有天气预报这种东西,哪知道某人是不是故意不关窗的(嘤——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颜疏 4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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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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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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