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拾春很快明白他的话。
体质的影响无法压制,就意味着……
汹涌的**将淹没他。
他明明还活着,却以这样的方式。
哪怕那人说要救他,他也不愿。
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所以能忍得住。
可是他无法说话,就只能看那人离他愈近。
那人无奈笑了下,揽过他的身子,低声道,“这儿的确不是个好地方,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就算是我欠你的,以后再找我讨回来吧。”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长着斯文的样子,却随随便便地要对我做那种事。
我明明没有同意。
拾春狠狠瞪着眼睛,看上去却像是被体质折磨得太难受,眼眶都泛着凄楚的红。
滕光并没意识到,卸下伪装的自己反而更难辨认。拾春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且被身体拖累了判断力。
滕光只当拾春在痛。秘术这种东西,总是伴随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导致效果不尽人意。
拾春醒来前的一小段时间里,他也理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他并非不喜欢拾春,只是没想过把对方当做修习的工具。所以那时才会拒绝。
他以为能够再等等,却没注意到拾春的不安。
他爱把发展线拉得太长,才总是迟钝。
可若反过来想。
若是为了拾春呢?
滕光的心无法单纯用利他或利己概括,他是价值主义者。
若价值的天平向彼方倾斜,他也不惮成为工具。
想通这一点,他便明白拾春的心。
人间的契合,本就是相互补足。
“你若……答应,便告诉我。”
滕光在等待最后的确认。
拾春本想狠狠地说不,哪怕他无法发声,只能用口型表达自己的抗拒。
话到嘴边,却因着潜在所想,扭转成另外的内容。
我要……宜明……
为这直白的说法,滕光微微一愕。随后他哂笑起来,轻轻揭开拾春身上的披帛。
拾春才知道,----,--------。这人早已------,却装作君子。
他明明没有要听我的意见,却让我选择——
是戏耍我、好玩吗?
“放轻松……过一会儿,就会好些了。”
宽大的披帛渐渐升起,挡在了二人之外,姑且防风。饶是如此,-------,还是让拾春心里生出恨意。
他很少这样去恨一个人。
过去他不曾留住牵挂的东西,也没有纵意的资格。
这第一道恨,是为宜明。
他想说不要,放开我;我宁愿独自承受痛苦,不费你半分施舍。
可是当……(略1句)……。
为什么……明明对方不是宜明,他也会动情。
难道他的坚持,就这么可笑?
怀里的身体渐渐温热柔软,这让滕光松了一口气。他此前并未上手过,房事经验多来自耕烟托他买的颜色话本,还怕一时做得不当。如今倒是庆幸,心想,早知如此,在云岛时就该向耕烟请教些许。
不过以他的性子,恐怕也做不来这事。
虽说拾春身体更配合了些,眉心的苦意却总是化不开,又让滕光不时地怀疑哪里不到位,便愈发用心。好不容易结束了第一遭,他只觉得---------,---------。
或许差不多了。
滕光……。他心觉拾春是喜欢的,无声的呢喃总是宜明,偶尔的微小抗拒都化在了鱼水般的亲昵中,情热的身体那样渴求触碰和爱抚。
于是他迈上台阶,驻足宅前,即将叩响门前狰狞的兽首。
拾春陡地一弹,以呜咽的形式作出最后的挣扎。
直到灵力交融的那一瞬,他的心才彻底熄如死灰。
滕光要了拾春两回,却因渡时的种种思虑斟酌、谨慎安慰,感觉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世纪。
精神虽然疲惫,心灵却很满足。
□□之爱本不足道,若能两人同赴欢愉,才真真心驰神往。
滕光俯首垂视拾春宁静的睡容,后知后觉,竟忘给对方一个吻。
于是慢慢将鼻尖相贴,任呼吸交缠一瞬,便侧过首,去触碰那温暖的唇。
尖锐之物蓦然抵在心口,堪堪被护体之气拦住。
滕光疑惑地睁开眼,只见拾春面如霜雪,眸里盈着无端的恨意,痛切地开口:
“我要杀了你。”
拾春分明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只是借此泄恨。眼前的人终究救了他,可也夺走了他最后的余地。
滕光握住拾春的手,慢慢掰开对方的手指,拔出那根原本掉落在地上的兽牙。
拾春的脸上写着无能为力的痛苦。
“为什么?”
滕光不能理解。
“你不是答应了吗?”
“你……无耻。”
拾春挣不开腕间的桎梏,只能僵硬地跟面前人对峙。身后残留着那人的东西。
“你恶心!”
“你下贱!”
“我哪里答应了?”
滕光蒙受无妄之灾,一时懵在原地。
“你说了,你要的……”
拾春羞愤交加,“我那是说,我、我要的是……”
拾春的目光一瞬间滞住,从那人身上半挂的灰白袖兜里,他看到了自己送给宜明的瓶子。
“你怎么会有……”拾春倏地一悟,“你、你又是宜明?”
忽略“又”字不谈,滕光愕然不已,“你难道不知道是我?”
拾春亦羞耻捂脸。
“啊啊啊啊,为什么是宜明!我、我真的没发现。我还以为,一定能认出宜明的。”
滕光不可思议:“那我们刚刚……算什么?”
“就、就……”拾春咬着唇,难道要说我以为被陌生人给非礼了吗?宜明肯定觉得很奇怪,我和他做居然这么不开心,明明平时求都求不来。
更可恨的是,我根本没有好好体会啊!
细细想来,也没有以为的那么痛,反而……很舒服。
“哎呀,别再说了。都怪宜明忽然换样子。”
“只是衣服脏了才换啊……”滕光忽然悟道,“难不成我卸去易容,干扰了你的判断?”
拾春讶然,稍稍放下捂脸的手。
“你是说,这才是你的真容?”
滕光斟酌了一下,点了点头。
平时换装习惯了,一直没考虑这个问题。
拾春不会不高兴吧?
却见拾春眼睛忽然发亮,细细地打量着他,露出惊奇的目光,“宜明你竟然……这么好看。”
这副样貌放在别人身上,拾春也只是会多看几眼,生不出别的心思。可这竟是宜明的样子,就好像一瞬间耀眼了几百倍。
“好看吗?谢谢。”滕光摸了摸侧脸,随后伸出手,提了提拾春肩头滑下的披帛,迟疑地问,“你刚刚说……没有答应。”
“不不不!”拾春连忙摆手否认,“都是我误会了,我答应的!”
话说出口,方觉自己表现过于急切。
可是不管怎么说……此情此景,也太奇怪了吧!
宜明是为了救我,才舍身与我……我作为炉鼎,却被渡了修为,感觉很松快。
这、是不是反了?
“是么……”
滕光将信将疑。
自己莫非做了恶人?可是端详对方的表情,却并未见到可疑之色。
拾春若不知道是我,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难道他身体欢愉,心却是难过的么?
我是不是不该……
他没能想下去,就看到拾春倏地拉紧披帛,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宜明,那个、----。”
“抱歉,我帮你……”
他本想说用咒语清洁,却见拾春缓慢地起身,挪了挪位置,坐到了他的腿上。
“刚刚的……不够,宜明再渡我一些吧。”
拾春:修为[正经脸.JPG]。
滕光:?
见滕光愣着不动,拾春只好道,“宜明不喜欢,也不必勉强。”便要从对方身上滑下去。
却被有力的手臂环住腰肢。
头顶的声音说,“喜欢。”
如同暖气潜催招来北飞的雁潮。
拾春的心里飘起了和风细雨。
他们继续了那个未完成的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