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澡准备睡觉,两人还是一个在洗浴间洗,一个坐在院子的木盆里洗。
沈季泽一个人在灯光昏暗的洗浴间,突然就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开始害怕。这狭小的空间格外安静,得有什么声音打破才行。
“茸茸,你在干嘛?”他明知道卢茸在外面洗澡,却故意大声问。
“我在洗香香哦。”卢茸的声音传进来。
沈季泽没话找话:“你明明是在洗甲甲。”
结果卢茸不和他争,只很甜地说:“甲甲就甲甲嘛。”
沈季泽只能说:“茸茸,给我唱支歌听吧。”
“我不会唱歌。”
“别撒谎,你们学校能不教唱歌吗?”
“嘻嘻嘻……”卢茸笑。
“快唱,唱给哥哥听。”沈季泽拿香皂快速在身上抹。
卢茸坐在木盆里,伸手捧起水,看那水在星空下闪光,再慢慢倒回盆里。
“龙潭山上哟,三月杏花儿开。
手握花枝枝哟,望郎来。
四月梢头雀儿闹,五月杏花儿白,
七月杏子挂满山,郎何时来……”
……
沈季泽正想继续催,就听到外面传来卢茸奶声奶气的歌声。那嗓音细细的很清亮,却故意哀戚悲切,做作得要命。
他听了几句后,停下抹香皂的手,差点笑出声。
卢茸经常听村子里那些女人唱这歌,也跟着学熟了,财爷说那是她们在想外面打工的爷们。
他不能体会其中的感情,但可以模仿,唱得很是投入,坐在木盆里声情并茂地咿咿呀呀个没完。
“卢茸,你是在想谁呢?你的郎在哪儿?哈哈哈哈哈……”路过的村人听到了哈哈大笑,“你个小娃娃要笑死我。”
卢茸被打断后也不气恼,只嘻嘻笑道:“我在想老婆呢。”
“哈哈哈哈哈……”那村人笑得更开心了。
财爷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大毛巾,憋不住笑地说:“乱说啥?快起来,别再泡着了。”
两人躺在床上,清幽的月光罩满屋,凉风从敞开的窗户飘入,也带来远处细微的歌声。
“龙潭山上哟,三月杏花儿开。
手握花枝枝哟,望郎来……”
那歌声和卢茸开始故意的悲切不同,淡淡的忧伤和思念都嵌入其中,缠缠绵绵,眷念流连。
显然有人开始听到了卢茸的歌声,也勾起了思绪。
沈季泽左手枕在头下听了会儿,情绪慢慢跟着沉淀,不知不觉竟是痴了。
他不过十一岁,不懂那歌声背后的含义,但却很能共情,心里不知怎的也泛起阵酸楚。
卢茸一直安安静静贴在他右肩,眼睛时不时瞄一眼头上的人,终于不服气地说:“她唱得没有我的好。”
“啊?”沈季泽猛然回神,愕然地问。
“她唱得没有我的好。”卢茸重复。
“哦,是的吧。”沈季泽敷衍道。
卢茸又看了他一会儿,拧起两条细淡的眉,突然爬起身坐直。
他一手像是拿着花枝,一手做出持针线的动作,小身子一扭,嘴一张:“龙潭——”
沈季泽忽地翻身坐起,伸手捂住他的嘴,忙不迭到:“是是是,肯定没有你唱的好,我知道了,不用再唱。”
他又哄了几句,语气相当真诚,卢茸这才放弃再次表演的想法,重新躺了下去。
两人就着那细细碎碎的歌声,闭上了眼睛。
“哥哥,捏耳朵。”卢茸哼哼唧唧地说。
“捏什么耳朵?”
卢茸扯过他的右手,放在自己耳垂上。
他睡觉都是要财爷捏耳朵抓背,这几天跟着沈季泽睡就不好意思提要求,睡觉都变得不香了。
现在两人很亲近,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要求睡前福利。
沈季泽敷衍地捏了几下,觉得抬着胳膊很不舒服,就收回手说:“不捏了,自己睡。”
“那你帮我抓抓背。”卢茸扭动着身体。
“也不抓,快点睡。”
沈季泽在家虽然不至于是个父母伺候的小少爷,但也从来没伺候过别人,现在对卢茸这样好,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卢茸自己转过手去抓背,挠了几下够不着,又侧过身捏耳垂。捏了会儿又觉得不得劲,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烙饼。
他闭着眼,刚把脚架上旁边的墙壁,耳朵上就落了只手。
“翻来翻去干什么?好好躺着,脚也取下来。”沈季泽一边捏着卢茸耳朵,一边不耐烦地说。
卢茸立马取下脚,面朝沈季泽,搂住了他的腰。
“热啊,离我远点。”沈季泽不是很用力地推了推人。
卢茸搂着他的腰不放,还将脸埋上去,气息都热烘烘的。
他深深吸了两口,觉得哥哥身上的味儿很好闻,让他想起变成小鹿在树林里奔跑时,空气中的那些味道。
“我只捏两分钟,你抓紧时间睡着,两分钟一过我就不捏了。”沈季泽说。
“十分钟。”
“想得美,还十分钟。”
“那五分钟。”卢茸软软央求:“捏五分钟嘛。”
沈季泽不做声了,也就是默认的意思。
卢茸闭上眼打了个呵欠,享受地在他手指上蹭了蹭。
沈季泽感受着手下柔嫩的皮肤,动作很轻柔,没注意到自己的极限又被拉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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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的娘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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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白被人送进京城皇宫,见到了他现在投奔的人——曾经受伤失忆住过他家的楚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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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无视对方既威严又冷漠的眼神,红着脸蛋儿,羞涩地唤了声:“漂亮哥哥。”
“放肆,要叫皇上。”内侍们大惊失色。
楚予昭也打量着面前这名已经17岁的少年,深深皱起了眉。
他知道洛白智力有缺陷,却没想到竟然能傻成这样。
也罢,养着吧,反正自己冷情冷性注定孤寡,有这么个人陪着也好。
——虽然只是个傻子。
洛白小时候为了救一个人,分出去了一魂一魄,原形从此长不大,也成了个傻子。
懵懂憨痴,被欺负了连状都不会告,也不会掉眼泪。
楚予昭看着面团儿似的洛白,心道可惜是个实心面团儿,什么也不懂。
但面团儿似的洛白,却有着一颗剔透的心,会觉得疼,也学会了背着人偷偷掉眼泪。
此时的楚予昭还不会想到,这小傻子会住在他心上,一住就是一辈子。
更不会想到,他有天会拼上性命,只求让小傻子能留在身边……
冷心冷面宠妻狂魔攻x软甜可爱小美人受
1V1,无虐,有酸有甜,HE
1.架空,架得非常空,不要对应史实。
2.作者的一贯套路,小甜文皮下有剧情,且含有惊悚、冒险等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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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布布出生在豪华大宅子里,但却与繁华无关,因为他是佣人的儿子。
——从出生那刻就注定,他得伺候小少爷封琛一辈子。
小少爷封琛,冷硬得像一颗极度低温里的子弹,锋利尖锐,裹着厚厚的一层坚冰,让身边的人都不敢接近。
颜布布的眼里却只有封琛,他抱着自己唯一的小熊布偶玩具,从佣人房摇摇摆摆走到小少爷身旁:“哥哥,送给你。”
“谁是你哥哥?”封琛垂眸看着他,冷淡地问。
颜布布嘬着手指笑:“哥哥笨,你就是哥哥呀。”
封琛看也不看一眼那陈旧的布偶,转身离去,颜布布想,哥哥不喜欢这个,那他就去找哥哥喜欢的吧。
封琛每天一睁眼就迎来惊悚时光:床头柜上多出装着蚯蚓的玻璃瓶,或者几只秋蝉蜕的壳,丑陋的泥人,脏兮兮的玻璃球……
颜布布躲在门外偷看,哥哥盯着那些小礼物不转眼,肯定很喜欢吧……
他满意地拍着鼓鼓的小肚皮。
封琛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喜欢那个跟屁虫,哪怕他用最热烈的眼神看着自己,用最软的声音喊着哥哥,他也不喜欢。
可在末世来临时,十二岁的封琛,却带着幼小的颜布布踏上逃亡之路,在那些挣扎求生的岁月里,一次也没想过要将他抛弃。
颜布布就是他的全部。
——你用玫瑰般的唇吻我,子弹便绽出了花。
#悬崖缝里生出的两株小苗儿,在末世风雨里互汲养分,相依长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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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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