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刚刚去给许懿接水的时候就想到可能是经历过什么才有生理反应，不过许誓一天24小时不离许懿，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熄灭了。
“我……”许懿说话的声音很小，两手紧握水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沈喻看出来许二少明显不想说，嘿嘿笑了两声，给了个台阶：“那什么，我哥乱说的，别放心上。”
这句话并没有让许懿放松，那个见不得人的事情已经成了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翻滚。
记忆中的许懿才上高一。
那天晚自习放学许誓被张清月叫到了办公室，许誓让许懿去车上等他，许懿哪里会同意，说什么也不走，坚持要在走廊上等，许誓拗不过他，嘱咐两句让他别乱跑就进办公室了。
许懿一个人在走廊上，时不时瞟一眼办公室里面，许誓背对着他站在张清月桌旁，身姿挺拔，确实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热，许懿吃完饭喝了不少冰水，到现在有一个小时多了，也该有反应了。
许懿把书包放在了办公室窗台上，匆匆忙忙去了卫生间。
现在距离放学还没多久，厕所里有五个人在抽烟，许懿急着上卫生间，随便找了个隔间就进去了。
隔间外窸窸窣窣传来一些声音，不过很快就安静了，许懿以为他们走了，结果方便完出来的时候那五个人就围在他的隔间门口。
为首的人叼着烟，用恶心油腻的眼神打量着许懿。
许懿被看的不适，抬脚想走，但那五个人围了一圈，他没地方走。
“借过。”许懿朝离他最近的一个人说。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许懿有些烦躁。
“许懿是吧，”为首的人朝他走来，“今天怎么没有黏着你哥啊？”
许懿不想和他多说什么，皱眉想再说声借过，可为首的人没有给再他说话的机会：
“啧啧啧，这小脸儿，这皮肤，许大少爷把你养挺好啊。”
“终于让我逮到许大少爷不在的时候了，许二少的身子我可馋老久了。”
许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愣了愣，用不可思议和厌恶地眼神看着对方五个人。
为首的人把烟夹在手里，另一只手很迅速地掐上许懿的脖子把他往隔间里摁去。
“她妈的……”因为被人掐住了脖子，许懿喘不过来气，声音有些虚弱。
“放心，外面四个兄弟会帮我们守好的。”男人把许懿抵在墙上，悄悄锁上门，夹着烟的手很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游走。
恶心的肢体接触让许懿浑身紧绷，他呼吸微弱，五感被无限放大。
男人将手里的烟随意丢在地上，五指包住许懿的半边臀，肆意揉捏。
许懿从喉咙里发出难以扼制的闷哼，男人似乎很喜欢许懿的闷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凑到许懿耳边，以一个极其暧昧地姿势与他说话：“我很喜欢许二少的声音，希望许二少一会儿能多叫几声。”
“操……放手……”许懿想身子往前拱，想脱离他的掌心，可男人离他太近了，往前拱就会碰到他，跟投怀送抱一样。
许懿不知道怎么办，他一只手扒拉着男人掐在他脖子的手上，另一只手翻过来贴上自己的小半边脸，勉强阻止了男人蹭他脸的动作。
欺压在他身上的人更加猖狂，嘴里冒出恶心荤话，开始扒许懿的裤子。
许懿呜咽两声，在男人进行下一步之前，他用尽全身力气提腿，趁男人毫无防备，用膝盖在他肚子上狠狠顶了一下。男人吃痛，松开掐着许懿的手，弓着腰，捂住了肚子。
隔间空间小，许懿连给自己呼吸的时间都没有，趁男人低头弓腰捂肚子，抓起他的头发就往墙上砸。
隔间里的动静和男人的惨叫引的外面四个人疯狂拍门。
“里面怎么了？老大？！老大开门！”
许懿也要出去，不能不开门，他转了个身，抓着男人的头发把男人当肉盾，然后把隔间门打开。
外面的四个人见门开了，正要往上冲，许懿把手里的人狠狠往前送，跟冲进来的人迎面撞上。
两人均是一声惨叫，许懿顺势抓起另一个人的头发，用力往地上摔，让人脸着地，可能是怕人起来，他一脚踩在那人的头上，继续朝下一个人攻击。
站在最后面的黄毛被吓到了，朝另一人骂道：“他妈的，不是说他就是个靠他哥护着的羊仔吗？！”
剩下的三个人想试着把许懿手里的“武器”救下来，可惜他们没有许懿速度快，来一个他砸一个；如果两个人一起，许懿就会扯过另一个人往地上扔，直至他们所有人趴下，爬不起来为止。
许懿从被掐脖子起就呼吸不畅，发了狠地打让他的呼吸更为急促，他大喘了几口气，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汗珠，看着地上的五个人嗤笑：“呵，看我跟我哥黏久了，真以为我不会打？”
许懿想着许誓还在办公室，没有再跟他们废话，很快速地去洗手台用凉水冲了把脸，揉了揉脖子上被男人掐出来的红痕，确保自己身上没有一丝痕迹后才走出卫生间。
他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许誓拎起他的书包，许懿想起刚才在卫生间里的情景，心里的不适涌了上来，他很想跑进他哥怀里大哭发泄一场。
可是那样哥哥会担心。
他咬着牙忍住委屈和不适，装成若无其事地样子和许誓回家。
“懿懿？”沈楠把心不在焉地许懿叫回神，“我瞎说的，别放心上。”
许懿依旧低着头不理人，沈楠现在非常想扇刚刚嘴快的自己一巴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懿貌似想通了：“这里不方便说。”
三人愣了愣，不知道是先安慰还是先带人走。
许懿掏出手机打车，“去我家说，我家没人。”
沈楠沈喻知道他俩搬出来住的事，没有多问什么，静静等待。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四个人各想各的，只有许誓默默抓紧了许懿的手。
“懿懿，我想让咱四个围一块坐着，有氛围。”沈喻边换拖鞋边说。
“你当讲故事呢！？”沈楠轻拍了一下沈喻的脑袋，生怕他说错话。
许懿并没有拒绝，把人带到了次卧，四个人一起围坐在次卧的地毯上，像极了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他们。
许懿把自己差点儿被强·暴的事讲给他们听，为了让自己放松，他紧紧抱着许誓的胳膊，很想发泄一下。
“我靠，谁呀？！”沈喻愤怒地把抱枕往地毯上一拍，“明天带我去认人！我非揍他们一顿不可！”
沈楠沉默不语，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该生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许誓搂着许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许懿的声音很小，略带一点哭腔：“我怕你担心……”
“你长这么大给我找的事儿还少了？”许誓很温柔地揉了揉许懿的脑袋，“不差这一个。”
这是句迟来了一年多的安慰。
许懿终于绷不住了，窝在许誓怀里委屈地流泪，许誓感觉到他胸前的湿意，心里忍不住自责。
他今天自责地太多了，自责自己任性，自责自己让妈妈受了委屈，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
“王伟君。”沈楠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三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王伟君，比我们大一届，家庭条件一般，我和小喻刚来的时候闹了个事儿，后来被他堵了，说让我们低调点儿，他才是一中校霸。”
“那个傻逼？！”被这么一提沈喻就想起来了，“那回他堵我们的时候还调戏我了，说让我给他玩儿玩儿，还动手动脚的，被我哥揍跑了。”
沈喻越想越气：“哎呀，哥，你那时候就不应该拦着我。”
“不拦你就变味儿了，”沈楠叹了口气，“变成你晚上放学不回家，跟我一起把人揍了之后扒人家衣裳了。”
许懿在许誓怀里哭得厉害，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许誓一边哄人一边听，“比我们大一届……成年了，明天带我去认人。”
沈喻喝了口冰水，“许大少爷不愧是年级第一，聪明。”
“照他那样，骚扰过的人肯定不止一两个。”沈楠语气笃定地道。
沈喻连忙套出手机，“我之前在贴吧上刷到过骂王伟君的贴子。”
沈喻找到贴子，四个人凑一团大致把内容看了一遍。
“性骚扰，校园欺凌，侵犯未成年，够他蹲的了。”许誓声音有些哑，搂着许懿的手不自觉地颤抖。
泪水模糊了许懿的双眼，他看不清手机上的文字，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王伟君的罪行，可许誓伸出一只手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不需要看清，他有哥哥。
“明天就去，一秒都不能耽误。”
拒绝校园暴力，性骚扰，侵犯等不良行为，如有发现，请及时报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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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够他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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