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 只要是你

江云看了喻北初一眼,江昌运想要求的,不该是喻北初,而是想用他来威胁自己。

“你想干什么。”江云看他。

江昌运从嗓子里挤出了个非常短促的笑,江云的火一下就窜上来了,连着高考前那股没撒完的气。

江云伸手,把喻北初翻了个面,指着楼下:“你下去,别管了。”

喻北初捏了捏他的手腕:“好,十分钟之后我上来。”

江云没说话,两步并作一步跨上楼梯,拿出钥匙开了门,捏着江昌运的领子把他甩进了屋子,关上门,反锁。

窗户,关着的。

窗帘,拉着的。

但为了保险起见,也为了不破坏这里原本的布局,江云非常粗暴地拉着江昌运的领子,又给人甩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房间里就一张床,一个桌子,离高考没过多久,桌子上还放着几张卷子,一个台灯和一个透明的盒子,盒子里有一张纸,和几支笔。

“你装好学生装上瘾……”江昌运剩下的话都被江云一拳头咽回了肚子里。

江昌运撞在桌子上,反应很快地拿起那盏台灯冲江云砸了过来。

江云挡了一下,又踹了江昌运一脚,桌子上的东西被江昌运全扫在了地上。

江云没准备放过他,把江昌运的脑袋按在凳子上,冲着他身上一通乱揍,下手非常重,江昌运估计是被一开始那一拳打的眼睛冒星星了,还没缓过来劲。

江云不知道这场单方面的打架持续了多久,只是看江昌运两眼一翻,看起来快死了,自己也打爽了,就停了手,坐在身后的床上。

盯着江昌运,什么也没说。

江昌运跪坐在地上,突然睁开了眼睛,摸着地上的透明盒子朝江云丢了过去。

江云条件反射抬手挡,盒子掉在地上,开了,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江云没理江昌运,刚才那一通打江昌运估计得痛上十天半个月的,他弯腰去捡地上那张纸,却被江昌运抢先一步抽了过去。

江云冲过去,又不敢直接抢东西,怕扯坏了,江昌运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冲江云笑了笑。

“那老东西给你的东西你还真宝贝。”江昌运说,“你再动我一下,这东西我就不确定它还能不能是个完整的了。”

江云瞪他,江昌运慢慢悠悠地从地上撑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你和喻北初那小子,在谈恋爱是吧。”江昌运说。

“谈你妈。”江云说。

“我好歹是你爸,你刚才跟我动手我不跟你计较,你说话客气点。”江昌运捏着手里的纸,冲着江云晃了晃,威胁意味显而易见。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云非常后悔刚才就这么放过了江昌运。

“我想说什么。我想问你妈妈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教了你些什么?一个混子头子,教你打架?教你收保护费?教你打劫教你犯法?教你……”江昌运没再说下去,但江云明白他想说什么。

看江云低着头不搭话,江昌运以为他终于服软了,说出的话尽管一如既往的难听,但语气却是软下来了一点。

“他死了以后呢?是不是我给你吃给你喝的供着你?是不是我给你钱给你交学费……”

江云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不欠我的,但你欠我妈的,你的钱,我一分没动。”

说着,江云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张卡丢在江昌运面前,是江昌运在他回到江家的时候给他的那张,江昌运每次给他钱,都打在这张卡里。

“里面是你每个月打给我的钱,你给我交的学费我也补进去了。”江云说。

“怎么?你是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江昌运拿着那张卡。

“本来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我拜托你,滚远一点。”江云明白江昌运这次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他是个商人,江云一直都清楚,他刚才说的那一通东西绝对有其他的目的,不过他也实在不想再看见江昌运这个不稳定因素了。

江昌运还想说什么,江云沉默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的时候,他还是没开口。

江云像个疯子,或许他就是个疯子,江昌运其实有察觉到,之前在家里每次莫名其妙碎掉的杯子,带血的碎片,其实家里的阿姨之前都有跟他说过。

不过他不在乎,养着江云无外乎是为了名声,只要他活着,就够了,但自从发现他的价值不止于此后,江昌运就有点贪心了。

他想要江云的“回报”。

“纸,放下,滚蛋,别再出现了。”江云说话的语调都没了起伏,听起来很平静。

江昌运身上疼的厉害,估计肋骨断了几根,他知道江云现在要动手的话一定会下死手,他会拉着自己一起死。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他恨江昌运。

他恨江昌运为了利益抛妻弃子;恨江昌运为了名声用虎爷爷威胁他;恨江昌运从来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却以此来控制他。

他在乎的东西也好,人也好,老妈也好,虎爷爷也好,喻北初也好,江昌运从来没放过,他恨不得江昌运去死。

江昌运两次想开口说话,都在江云的注视下闭了嘴,最后还是沉默地放下东西,走了。

喻北初站在门外,江昌运走的时候喻北初冲他点了下头,转身进屋关了门。

信纸上沾了江昌运的血,静静地躺在桌上,江云就坐在地上,盯着那张纸,没动静。

一地的玻璃渣子,江云的手就这么按在上面。

“江云,你手出血了。”喻北初皱眉,从江云另只手里拿走那把水果刀,扯了一下,江云没松开,只是视线移到了喻北初的脸上。

眼神非常茫然。

“我来收拾,你去沙发上坐着。”喻北初说。

江云起身,出去拿了扫把,扫地。

“我来,你去休息。”喻北初从他手里拿过扫把,把人带出了门外。

江云还是没说话,转身进了厕所,肋条上贴了防水的胶布,喻北初也就随他去了。

热水哗啦啦地往下淋,江云又一次有了不踏实的感觉。

说伤心倒也不至于,他本来就不想和江昌运有什么牵扯。

他是个麻烦,喻北初和他在一起,好像会有收不完的烂摊子。

但他不想放喻北初走,他就贪心这么一回。

如果……喻北初要走的话,算了,再说吧。

江云出厕所的时候喻北初已经收拾完了,蹲在厕所门口,看他出来马上站起来了。

“你变态啊喻北初。”江云说。

“嗯,我一会帮你换个药吧。”喻北初说,“我去洗个澡,你想吃什么先点吧,今晚不做饭了。”

“好。”江云说,确实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情了。

江云很喜欢那种高位截瘫的坐法,窝进沙发里,点了个外卖。

两个人都收拾好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江云也没什么心情去复盘今天江昌运来的目的,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警告也给了,江昌运非要找死的话他也不拦着。

十点这个时间上床对于他们刚结束高三的人来说还是太早了,睡意全无。

“喻北初。”江云声音不大,都有点像是喃喃自语了。

“嗯?怎么了。”喻北初问。

“我是不是,很麻烦啊。”江云问他,但他并不期待喻北初的回答。

“你以前,会嫌我麻烦吗?”喻北初说,“以前,你从垃圾桶里捡到我的时候,我身上那么多伤,又脏又臭,你嫌我了吗?”

“没有,当时就觉得你,好可怜。”江云说。

“云哥,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不管我们现在是朋友或者是恋人,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从来不会觉得你麻烦。”喻北初说。

“嗯,你以后要走的话……慢一点好吗,我没有家人了,我真的,受不住。”江云把头埋进了喻北初的颈窝里。

“我不走,云哥,你说了要管我,我就赖上你了。”喻北初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样脆弱的江云其实很少见,他之前犯病的时候或许有,但那时大多数情绪还是恐惧。

第二天江云睁眼的时候闹钟还没响,不过喻北初已经起来了。

“醒了?刚好我在楼下买了小笼包,洗漱完来吃……”

“闭嘴。”江云说,“你过来一下。”

其实江云还是很不愿意承认昨晚嘤嘤哼哼完了晚上做梦还梦见了一些不可言述的东西,喻北初放下餐进屋就被江云搂着脖子亲了一口。

“云哥,你……”喻北初话还没说完,江云一溜烟的蹿下床进了厕所洗漱。

“喻北初,你不行。”江云喊。

喻北初愣了两秒,敲了敲厕所的门:“你都没试过为什么说我不行。”

“闭嘴,去吃早饭。”江云说。

“你凶我,我懂,我都懂,下床不认人。”喻北初叹了口气,演的还挺像这么一回事。

“咱俩上过床,吗。”江云嗤笑一声,压根不接他的话。

“你想的话,可以。”喻北初说。

“这么随便啊。”江云嘴里含着牙膏,有点口齿不清。

“只要是你,怎样都可以。”喻北初说。

“别说了,去吃吧。”江云耳朵一阵发烫,他怀疑喻北初其实是个情场高手,不然这些话怎么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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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余肆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