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齐了，徐智他们还点了两瓶白酒，开了以后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言序瞥了闻彻一眼，闻彻没什么反应，言序蹙眉，他能喝酒吗？上周还因为胃病进了医院。言序取了一个空杯，倒了一杯凉白开，趁闻彻在和别人聊天没注意的时候，把他的酒给换了。
刚想提醒闻彻少喝酒的唐承恰好看见了言序的小动作，挑了挑眉，但什么也没说。闻彻和旁边的人聊完感觉有点渴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发现自己杯子里的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白开水。
言序正埋头认真干饭，见闻澈喝了水，言序有些紧张，抬头看了闻彻一眼，却刚好和他对上了视线。言序心虚地低头扒了一口饭。
闻彻突然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小朋友，偷换我的酒啊？”
言序听见他这一句，猝不及防就噎了一下，他伸手去拿杯子却忘了自己杯子里的也是酒，猛地喝了一大口直接被呛到了。
他侧过头，捂着嘴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其他人被言序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了一大跳。
闻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儿林秀音拿杯子给言序倒了一杯水推了过来。言序接过喝了一口，咳嗽声渐渐停了下来。
“谢谢，我没事，就是呛了一下。你们吃你们的，不用管我。”言序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其他人没受到这个小插曲的影响，继续喝酒聊天。言序又喝了几口水才小声地向闻彻开口：“你不是有胃病吗？”他在回答闻彻刚才的问题。
“你知道？”闻彻挑眉。
言序低着头，声音更小了：“我是你粉丝啊。”
闻彻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当时言序发的那条评论只是为了澄清，刚刚其他人的起哄他也没在意，合着人还真是他粉丝。
看着言序从耳尖蔓延到脖颈的红晕，闻彻的眼里染上了笑意。
这顿饭吃到后面，包厢里的几个男人都喝高了，包括言序也不可避免的被灌了几杯。倒是闻彻，因为言序帮他挡，整晚上一滴酒都没沾。
除了闻彻以外，就只剩唐承和林秀音还清醒着。言序喝酒很上脸，现在整张脸都红透了，看着怪唬人的。
闻彻拿起他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上，半抱着言序起身。他对着唐承说：“他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其他人你送。”
唐承：“行。”
闻彻临走时，唐承递给了他一个眼神，里面的意思很明确。
“别乱搞。”
闻彻也回了他一个眼神：“我有分寸。”
带着言序走出包厢，闻彻在路边打了车。言序被包厢外的风吹得哆嗦了一下，整个人都缩进了闻彻怀里，脑袋埋在闻彻颈间，不太清醒地问：“我们去哪儿啊？”
因为言序的脸直接埋在了闻彻的衣服上，声音传出来有些闷闷的。闻彻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言序白嫩纤细的后颈和后颈上脆弱的腺体。
闻彻眸色暗了暗，把手里的外套给言序兜头盖下，遮挡住了因为言序低头而露出的小块肌肤。
他说：“小酒鬼，我送你回家。”
言序整个人蒙在外套里，晕晕乎乎地问：“怎么这么黑呀？”闻彻打开车门，有些费力地让言序上了后座，他顺着言序的话回答：“因为我关了灯。”
言序“唔”了一声，然后一只手就摸上了闻彻的腰，。
闻彻眉心狠狠一跳，按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开灯啊。”言序含糊地回答。
“开关呢？”言序的手还在不安分地动。闻彻握住了他的手：“开关坏了。”
言序还是不安分地想动，闻彻长臂一伸，钳制住言序，低头低语：“言序，别乱动了，好不好？”
“哦，好。”言序迷迷糊糊地答应了，然后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闻彻松了一口气。
然而言序安分地坐了不到半分钟就又开始乱动了。言序这么闹了一路，到了快下车的时候，言序，才抱着闻彻的腰睡着了。
到达酒店的时候言序还没醒，闻彻付了车费，有些无奈地看着几乎是挂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开了车门，喊了言序几句：“言序，醒醒，到了。”
但言序并没有如愿地醒来。闻彻先自己下了车，然后把言序从车里拽出来，背在自己的背上。
闻彻背着言序进了电梯，电梯里有一个女人，闻彻看着她按下了四楼，便没有说话。
女人客气地询问：“需要帮你按键吗？”闻彻礼貌地道了谢：“谢谢，不用了，我们也是去四楼。”
女人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到了四楼，电梯停下，电梯门开。打开后，闻彻率先背着言序走了出去，在言序住的403面前停下。
闻彻喊了言序两声：“言序，你房卡呢？”
言序没应，闻彻就又喊了一声：“言言？”
言序清醒了一点，含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在口袋里。”
闻彻刚想空出一只手去拿房卡，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抽出房卡打开了门。是刚才那个女人。
“谢谢。”闻彻礼貌道谢。
那个女人迟疑地开口：“不用谢，那个，我好像是他经纪人？”
黄艺有些尴尬，不怪她在电梯里没认出来。闻彻的外套很大，披在言序身上后，他只露出了一个头顶。
闻彻脚步一顿，但他先把言序背到床上，再来和黄艺解释。
“《明日》今天晚上聚了餐，言序喝多了。”
因为闻彻戴了口罩，黄艺听他开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谁，她惊讶地开口：“闻影帝，你怎么……”
闻彻答：“我去找唐承蹭饭，就一起了。还有几个也喝醉了，唐承一个人送不过来，我就送他过来了。”
黄艺心情复杂地道了谢：“谢谢你送我们言言回来。”
“没事，我先走了。”
黄艺看着闻彻的背影，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他的好脾气。言序喝醉了以后有多难缠，黄艺清楚得很。
言序刚进娱乐圈那会儿，黄艺还会带着他出去给他谈剧本，但和导演、投资方吃过几次饭之后，黄艺就再也不敢带言序出去了。
黄艺给言序盖好了被子，走出言序的房间，她本来是想来给言序谈谈手上的剧本。但言序现在这样也谈不了了。
……
次日清晨。
言序已经醒了，但头晕的感觉让他难受得不想睁眼。过了好半天言序才睁开眼，明亮的光线让他泛起生理性的泪水。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言序回想着，他喝醉了以后会有一点点的断片儿。
言序边回想着边翻身下了床，目光触及床边上的黑色外套，言序动作一顿，脑海里短路的那部分被人重新接好，通上了电。几乎是一瞬间，他回想起了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和闻彻的对话回响在耳边。
“你干什么？”
“关灯啊。”
“开关呢？”
“开关呢？”
“开关呢？”
……
言序脑海里自动循环播放着这一句，他崩溃地又躺回床上。完了完了，闻彻现在一定很嫌弃他吧。言序欲哭无泪，他的酒量一直不是很好，他自己平时也很少喝。但是昨晚光顾着给闻彻挡酒了，他自己倒喝了不少。
一定是太久没喝醉了，上帝特地来提醒言序他的酒品有多不好。言序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他知道自己喝醉了以后特别不安分，所以他出门在外都很少喝酒的。
言序躺着盯着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怎么他和闻彻每次遇见总要出糗！！！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言序伸手拿过手机解锁，点开微信，是黄艺发来的信息。
【黄姐：醒了没？】
还有两条昨天傍晚的未读信息。
【黄姐：我手上有几个剧本，感觉都还不错。】
【黄姐：我去找你详谈。】
言序捂脸，才回想起来，昨晚黄艺好像的确来过了。喝酒误事啊，于是言序更加坚定了以后再也不喝酒的决心。
言序快速地回复了一句。
【言：刚醒，不好意思啊，黄姐。】
黄艺没回，言序退出了和黄艺的聊天界面，发现联系人那里多了一个红点。言序点开，发现了一则好友申请。
对方留言：小酒鬼醒了没？
言序再次捂住脸，点了通过。言序给他备注了一个“彻哥”。
闻彻的头像和昵称都很简洁，头像是一只白色的猫，昵称是大写的字母C。
看着系统提示的“你已添加了C，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言序纠结了一下，发了一句“早安”过去。
出乎意料地，闻彻很快就回了他一句“早”。
【言：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比心.比心jpg.］】
【彻哥：不用谢，我一直很尊老爱幼的。】
【彻哥：小朋友。】
【言：我没有比你小很多好不好。】
言序看着闻彻发过来的那个称呼，脸色一下就有了热度。言序放下手机，跑去卫生间冲了把脸。言序还没洗漱。
他叼着一支牙刷走出卫生间，左手拿起手机翻看微信，闻彻没回他了，但是黄艺发了信息过来。
【黄姐：行，我带剧本过来找你。】
言序洗漱完的时候，黄艺刚好敲响了他房间的门，言序把门打开。
黄艺调侃地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言序挠了挠头：“挺好的。”
“昨天怎么突然喝那么多酒啊？还是闻彻送你回来的。”
言序不敢说是因为自己替闻彻挡了酒，他只好说：“徐智他们喝高了，一直劝酒。”
好在黄艺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了几句：“下次你少喝点，你自己那酒品，心里没点数吗？幸好闻彻人好。”
“好了，说正事。这里有三个剧本，你现在资源还是不多，这三个是我能挑出来的比较好的剧本。”
言序没翻开剧本，只是问黄艺：“黄姐，你希望我选哪个？”
黄艺从里面挑出一本剧本：“这本，虽然这个剧本给的角色不是主要角色，戏份也不算多，但我觉得以你目前的情况，这本最合适。”
“那就这个。”言序不假思索。黄艺惊讶地看着他：“其他两本可都是男主。”
言序摇头：“就这个。”言序心里很清楚，等综艺播了以后，他能接到更好的剧本的。
黄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以后会有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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