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马就在门外。”说话间,银锤领着那三个已是上前来了。
崔焕听了也不说话,只迈开腿大步往楼下走去,那四小厮连忙紧随其后。
屋内的人全都跑了出来,看着崔焕和他那四大兵器杀气腾腾的模样,一时间都觉得不可思议。
“崔兄他……他这是干什么去?是,是要去抢美人吗?”邱彦结巴着声音问。
“不能吧,我们虽被人称作纨绔子弟,可这强抢民女的事情可是做不来啊!”王嘉之跺着脚道。
“可不是吗?崔兄想要美人,让家里人费些心思,寻个绝色的也不难啊,怎可这样饥不择食?”邱彦也不停摇头叹息。
这两人急得团团转,可没想身侧的赵祈突然间一拍大腿,然后追着崔焕也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嚷道:“我想起来了,乔博士家住在梧桐巷,崔二这是要搞事情了!”
赵祈这一嗓子喊得这两人越发迷糊了,不是什么美人吗?怎么又扯上乔博士了?崔焕与那乔博士可是有过节的,他这是想干什么去?趁乱杀进乔博士家报仇去吗?
“不好,崔二这是去梧桐巷子找乔博士报仇去了!这事可大了,我们赶紧去拦住他!”王嘉之想到这里,脸色顿时变了,扯了邱彦就要跑,邱彦瞬间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时也慌了,忙也迈开双腿随着王嘉之往楼下奔去,走廊里端着菜正走来的小二见了这一幕,一时惊得脸色都变了。
“这菜先不上了,银子都记在我的的账上!”王嘉之还不忘回头对那小二叮嘱了一声。
“好的,王公子!”那小二这才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会仙酒楼之外,崔焕领着那四个小厮骑马狂奔而去,紧接着身后又跟着三个骑马的公子哥儿,这情形,只叫楼下一众堂客都看傻了眼。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崔二公子他们这是往哪里去?”有人问道。
“听说是崔二公子要找什么乔博士的报仇呢,往梧桐巷子去了!”楼上刚才和王嘉之回话的那小二这时也下了楼,听得人问就回了一句。
“了不得了!这乔博士做了什么事?竟让崔世子这般生气,连饭都不吃了就要去报仇!”有人惊奇道。
“听说是乔博士将崔世子从国子监逐出来的!”有知情的赶紧搭话道。
此话一出,众人越发惊奇,心里都觉得那什么乔博士还真是个狠人,连安平侯府的崔世子都敢得罪。一时间,众人凑在一处就此事议论纷纷,更有那好事的,饭也没心思吃了,付了银子就往门外去,说也到梧桐巷子里看看热闹去。
崔焕策马一口气就奔到了梧桐巷子口,远远就见得一大群人正聚集到一户人家门口。他顿时急了,扬起一鞭,马儿箭一般地就冲了进去。待到跟前时,果然见得是一帮子泼皮拥在门前,大门是紧闭着的,门外有两人正张开双臂阻拦着,是一个身着襕衫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和一个小厮,两人皆神色焦灼,不时被挤人到身子歪斜,几乎站不稳身子。
“你们这帮子天杀的混蛋,等我们家乔博士回来了,等要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那小厮被人挤得贴靠在门上,一时气极,口中大喝了起来。
“哈哈哈,大爷你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任他是桥博士还是路博士,爷都不怕!再说了,若是能见着美人,老子就是脱了裤子让那什么博士打一顿屁股也甘愿,你们说是不是?”冲在最前面的黄脸褐衣汉子大笑着回道。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都落入了崔焕的耳中,他当即脸一沉,看向那黄脸汉子的眼神也变得狠厉了起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把这帮子烂人,给我一个个给我揍扁了,再揉烂了去!”崔焕冷着声音冲着身后的四小厮喝道。
那四人一听这话,顿时神色一振,立即跳下马来,个个都把平日里那般嬉笑之状收了起来,撸起袖子如同恶狼一般扑到那帮泼皮之中。也不分青红皂红,见人就一拳头挥过去,或是一脚踹过去。那帮子泼皮哪里会料到有人从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个还这般不要命的见人就揍。一时间都被打懵了,也不知道躲闪,全都只顾着捂着痛处鬼哭狼嚎了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本大爷头上动土,活腻味了不是?”那褐色汉子最先回过神来,转过身扒开人群,冲到银锤等人跟前,一边还手一边大喝了起来。
崔焕坐在马上,冷冷地看了那领头的汉子一眼,然后就伸手探向了马鞍上悬挂的弓和箭来。
“崔二,可别闹出人命来啊!”赵祈此时也赶到了,他一眼见得崔焕要拿弓箭,忙勒住马儿低声阻止道。
“大家伙都别慌,是外面那骑马的那小白脸儿指使的,我们去把他拉下马来!”
褐衣汉子突然又大喊了起来,众泼皮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和那四人纠缠,忙得都从地上爬将起来,一块簇拥着要上前来围崔焕。
崔焕也不说话,只将手臂一翻转,下一瞬间,手上便多了一把弓还有一支箭来,紧接着张弓搭箭,双臂一拉,那箭就“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直直的朝着那褐衣汉子的面门而去。
眼看着就要出事,赵祈惊得脸色一白,随后赶来的王嘉之与邱彦也吓得说不话来了。
那褐衣汉子正想找崔焕拼命,可不想一抬眼,见得崔焕正朝他搭箭,箭头正对着那的脑门,他顿时吓得一哆嗦,大叫一声赶紧回转身要躲,可那箭竟是长了眼睛一样,直听一声闷响,那箭瞬间就射中了他。
“啊!”褐衣汉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周围泼皮见着马上崔焕手持弓箭一脸冷峻的模样,也都被吓到了,一个个再不敢往外冲,都回转身看向了中箭的褐衣汉子。
“啊啊啊,这趟买卖血亏了,竟是赔上我的性命了!啊啊啊……爷死得惨啊……”那褐色汉子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那汉子哭得凄惨,可那些泼皮个个脸上未露出丝毫悲痛之色,都怔怔朝那他看着,像是呆了一样。
“你们这帮子没良心的,我都要死了,你们都没个反应吗?”那汉子见状又嚎叫了起来。
“大哥,你且死不了的!”有小个子泼皮好心提醒了一声,一边说着,还用手指了指那汉子的头顶。
那汉子听得这话,下意识地往自己头顶一摸,这一摸却是摸到了一只长长的竿子,正嵌在他的发髻中间,他忙又摸摸,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头顶有一支箭,正嵌在他的发髻之上。
“哈哈,死不了了!”那汉子喜极而泣,正待用力将发上的箭给抽出来。
“不准动!”崔焕冲着那汉子喝了一声。
那汉子听得手上一哆嗦,果真垂了双手不敢再轻举妄动。
“是谁指使你们来这里闹事的?”崔焕朝那汉子又喝问了一声。
那汉子听得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朝手下的那帮泼皮使了个眼色,一副想要带着人溜之大吉的模样。
可此时哪里还走得成?那汉子才出了人群,银锤就扑了过来,猛一个扫堂腿过去,那汉子一下子摔到地上,紧接着画戟又冲了过来,一脚踩在了那汉子的胸口让他起不了身。
“啊……各位爷饶命啊……”那汉子疼得惨叫了起来,一时间威风扫地,全然没了之前无赖嚣张的模样。
“说,是谁指使你们来乔家闹事的?”崔焕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此时,王嘉之与邱彦两人终于明白过来了,这崔焕根本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为乔家出头来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万分不解了,崔焕与乔博士闹得那般不快,可如今崔焕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听得乔家有事竟是第一时间赶来相助?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拧下你的脑袋来,给我们家二公子当尿壶使!”那边的小厮画戟一改平日里秀气安静的模样,抬脚在那汉子胸口重重碾压着,口中还恶狠狠地道。
“啊,我说,我说……好汉脚下留情,脚下留情……”那汉子捱不住疼,赶紧惨叫着松了口。
画戟闻言松了脚,一把拎起了那汉子,推搡着他走到了崔焕的跟前,又踢他一脚让他跪了下来。
“这位公子,我都招了吧,我叫孙缁,常年在城南这一带混的,昨日天黑的时候,有人找到我,给了我三十两银子,叫我带着一帮兄弟来梧桐巷子的乔家来闹。那人教我们说,只要堵在门口,起哄要见什么眉里有痣的藏珠美人就行,让旁人都觉得乔家小姐与我们这些人有纠葛,好坏了这家小姐的名声,还说只要一连闹上三天,那人允诺事后再给我三十两银子的。”那汉子一五一十地交待道。
“那人什么模样?可知是什么人?”崔焕又问道。
“我从前从未见过那人,当时天黑,那人捂一件斗篷,从头罩到脚,看不清楚脸,中等身材,年纪好似不大,说话口音也是这中都城里的。”那汉子忙又答道。
眼见着那汉子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问下去也问不去什么来,崔焕使了个眼色,画戟这才松开了他。那汉子也不敢起身,只一个劲的磕头向崔焕求饶。
“你起来吧。”崔焕缓着声音道。
那汉子这才抖索着起了身,抬眼看了崔焕一眼,见他犀利着眼神,忙又低了下头。
崔焕瞥了那汉子一眼,又居高临下看看那群噤若寒蝉的泼皮,然后伸手指着人群,口中厉着声音道:“你,还有你们,睁大你们的狗眼,都给我看清楚了!我是安平侯府的崔焕,这乔家的老爷是国子监的博士,是我崔焕的先生,也是我们崔家的表叔。你们日后还想来闹事,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够不够份量!”
那众泼皮听得这话,一时间都吓得魂不附体来。他们哪里知道,这乔家与安平侯府这有这样的渊源,更没想到,这侯府的世子竟是亲自给乔家出头来了。他们这些泼皮无赖,平日里一惯欺市霸行,横行乡里,可再怎么肆无忌惮,也听说过安平侯府,知道那府里的世子是个不能招惹的狠角色。
“世子,世子饶命啊,都是小人们有眼无珠,冒犯了乔家,冒犯了世子,还请世子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这一回,以后必不敢再犯。”那孙缁慌得下跪求饶,众泼皮也跟着一道跪了。
“求我有什么用?得看看乔家公子愿不愿意饶恕你们?”崔焕一边说着,一边朝仍站在台阶上的乔九思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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