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网红唐甜昕有一个人生信条，流量就是金钱，热度就是财富！
可惜这流量和热度，玄之又玄，你就弄不明白，怎么这流量和热度老往别人那跑…
就比如，眼前屏幕里，这个老年直播间。
要啥没啥，就三个老头，页面操作都弄不明白，上线一个多月居然百万粉丝追捧…
邪门！真是邪门！
唐甜昕愤愤地盯着这个老年直播间，气得牙痒痒！
自己一个小网红，手握十几万粉丝，转型直播带货，不但货卖不出去，连粉丝都kuku往下掉…
什么情况啊！
唐甜昕不服气，这事必须搞清楚！她连夜收拾行李，直奔老年直播间的老巢而去。
正午的阳光炙热而耀眼…
唐甜昕拽着个行李箱，站在汇林日化的工厂门口望“门”兴叹。
想过事情或许会不顺利，哪成想，进个门都这么不顺利。
“大爷，求求你了，就让我进去吧！”
门卫大爷倒是很有耐心，重复着第八百遍相同的话术：“不让进啊！回去吧！这些天来的主播都有十多个了，厂长说了，我们不招主播，回去吧！”
“但是我大老远来的，您好歹让我见见真佛再说啊！”甜昕继续装可怜。
…
“王叔”，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从厂房里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大门口。
白衣黑裤，面容俊朗。
这地儿，居然还有帅哥？
“王叔，开饭了，你去打饭吧，我盯一会儿。”
门卫大爷乐呵呵地应了声，转头拿了饭盒，还不忘嘱咐甜昕：“听劝，孩子！回去吧！”
甜昕老实了五秒，等大爷走远了，开始进攻这个年轻人。
老人多少都有点固执，年轻人可就好沟通了！
“小哥哥，我和姜总约好了的，麻烦让我进去吧！”
她嗓音甜美，嘴角一弯，挂了个笑脸，灿烂如花。
面前的人却连一个眼风都没往这边扫，直接进了门岗，嘭地关上了门。
拽个屁啊！
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站了半天，他愣是看不见。刚才看他阳光下大步走来的样子，还觉得有点小帅呢！
帅个六啊！
甜昕拖着行李箱，气呼呼地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拐了回来。
她把行李箱藏在了一边，绕着工厂的外围转了一圈，又一圈，琢磨着翻墙进去和找个洞爬进去，哪个可行性更高。
远远地，一声汽笛声，紧接着卡车的轰鸣声传了过来。
而这边，刚刚禁闭的工厂大门，现在正吱呀呀地打开。
好机会！
甜昕脑子转得快，腿脚更快。麻溜地跑过去，在大卡车的掩护下，终于进了门。
刚才在门口磨的时候，甜昕就看好了厂子的布局。
进了大门，沿着大路直走，有好多穿着工作服的人员进进出出，那一大片应该是厂房，而甜昕要去的地方，是进门右边的那个二层办公楼。
正是开饭时间，甜昕很轻松地在那个小楼门口，堵住了她要找的人。
“姜总！”
这脆脆的一声，把那个年事已高的老厂长吓得一个激灵。
不过甜昕顾不上这些了。
“姜总你好，我是一名主播叫甜心糖糖，首先我先声明，我不是来做主播的，我来是想找个合作的机会，我发现咱们直播间没有专业的运营人员，非常不利于咱们直播间的发展。我有运营经验…”
“孩子，孩子…”老厂长拦住了甜昕的自我介绍，语气不疾不徐。
“这些天，摸着消息来的主播不少了，那些运营公司也来了有几拨儿了，我们啊，不是专门做直播卖货的，说到底，还是生产企业，所以啊，不需要主播也不需要运营团队。”
甜昕：“那怎么能行？您的直播间这么火，不好好运作运作不是可惜了吗？再说，也不能辜负那么多粉丝的喜爱啊！”
老厂长：“我们慢慢摸索，慢慢摸索…”
甜昕：“那岂不是太耽误事儿了？您看上次那几个大叔上个链接，半个小时都没上去，我可以给大叔们做场外指导的…”
说话间，几个工作人员从门外进来，清一色上了年纪的人，一位大叔跟他们打招呼，声如洪钟：
“厂长，还没吃饭去啊？”
“这就去了…”
饿了半天肚子的甜昕，听到一个“饭”字，就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
她减肥，晚上向来不吃东西，昨天脑子一热，说走就走，一大早赶了高铁，奔波了一路，又磨了半天功夫，这会儿真的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姜总，我，能跟您去食堂，边吃边说吗？”
汇林日化是个老厂子，随处可见岁月的痕迹。厂子的食堂也很简陋，收拾得却很干净。
许是饿久了的原因，甜昕觉得这个小食堂的饭菜真好吃。这会儿已经顾不上计算卡路里了，几块儿小炖肉下了肚，才觉得心里有了底。
一抬头，看见对面的老人正笑容可掬地看着自己，她抽了张纸巾，低下头，悄悄擦了擦嘴边的油。
“孩子，你多大啊？”老厂长问。
“我24了，但我已经从事自媒体行业五年了。各大平台我都研究过。”甜昕不放过任何一个介绍自己的机会。
“24？那刚毕业没两年啊！挺好，有股子闯劲儿！”
看来第一印象不错，有门儿！
甜昕又开始了连珠炮似的推销。
“这是我的简历，里边有我各大平台的播放数据和粉丝数据，咱们的主播不用慢慢摸索，我都研究明白了，可以无偿给咱们提供指导。”
姜总接过去看了看，这时，小食堂又进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人，甜昕很熟悉了，就是现在爆火的老年主播团。
姜总一看这些主播这个时间过来，有些诧异：“这么快下播了？”
“嗐！别提了，又被封了！”第一个进来的光头叔说道。
“我都不敢说话了，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这就违规了。这活儿没法干！”眼镜叔一边打饭一边抱怨着。
“先吃饭，缓一缓，下午我们再研究研究。”衬衫叔咬了口馒头，缓缓地说。
老厂长微皱着眉，陷入沉思。
甜昕敏锐地察觉到了：“三位大叔好，我在网上看过咱们的直播，当然我也是个博主，下午直播的时候，我帮咱们看着点，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在旁边给您悄悄提个醒？”
三位大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置可否。不是说不招主播吗？这又是哪冒出来的？
老厂长一笑，依然是缓缓的语调：“你还挺能见缝插针，怎么就非要来我们这儿呢？”
甜昕调整好坐姿，一脸严肃：“因为您的直播间比我的直播间要火，一来我想学习学习，二来，我要蹭流量！”
老厂长：…
三位大叔：…
几位大叔吃完饭，活动活动腿脚，就又开播了。也就口头上抱怨抱怨，这段时间销量暴涨，哪会真不干了。
眼镜叔：“粉丝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啊！我们汇林日化主打的产品就是我们的汇林洗衣粉。大家现在看见的就是我们的生产车间。”
生产线不停地运转着，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们忙碌地穿梭其中，甜昕和老厂长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直播进展。
眼镜叔：“熟悉咱们的老朋友都知道啊，我们汇林是一个几十年历史的老牌的日化企业，当年我们是第一家在央视做广告的…”
老厂长还在跟随眼睛叔的烟嗓，回味过去。
一道白影晃过，身边刚刚一同坐着的人突然窜了出去。
甜昕伸着两个胳膊，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接着在本子上写了个什么，高高地举着。
“也是唯一…”
眼镜叔的“一”字刚出口一半，就看到了甜昕的大字报。
—不要说极限词！！第一，顶级，唯一，都不说！
“唯…为…为以后…做了表率！”
家有喜事连连：捏了一把汗，差点又停播！
咿呀咿呀哟：大叔这把刹车刹得及时啊！
爆炸头霸龙：哈哈哈哈哈，这神反应绝了！
…
甜昕也松了一口气，冲眼镜叔比了个赞。
在她的大字报和大叔们的神转折之下，一下午的直播时间算是安然度过了。
夜幕已然降临。
厂子里的生产线日夜不停。这些日子销量大增，为了赶进度，工人们只能三班倒。
甜昕这会儿正在不远处的那栋办公楼里。在厂房里呆了一下午，听了一下午的环绕立体声，这会儿，她的脑子里似乎还有机器在轰鸣。
不知是甜昕的坚持打动了老厂长，还是老人家幡然醒悟，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总之，甜昕如愿留了下来。
当然有点附加条件。
老厂长只给了甜昕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她只能作为助播，而不是主播。
不过，没关系。甜昕自然有自己的小算盘。
一个月的时间呢，怕什么？
只要是呆在老年主播团的直播间里，总能找个机会露露脸，之后再引引流，目的，也就达到了。
老厂长心肠还挺好，担心甜昕一个女孩子家家，出门在外不安全，特意在办公楼里安排了一间宿舍，算是让她落脚。
甜昕也不推辞，工厂在城边上。她真要是在城里找个酒店，每天路上来回也是个问题。
最主要的是，这段时间流量不好，她的收益也日渐萎缩。
能省则省吧！
甜昕对这个简朴的住宿环境还算满意。只是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不要穿越了。真如果那样，直接来一个“重生之我在七零年代当厂花”，那播放量应该也不小！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急促起来，甜昕才从畅想中回过神来，转身去开门。
老厂长说找个人帮她拿行李，估计是人到了。
甜昕打开门，一张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不是门卫那个睁眼瞎的小哥吗？
小哥依旧冷着一张脸，嘭地一声，把行李往地上重重一放，一脸审视地盯着甜昕。
什么意思嘛？
甜昕本来还纠结要不要说一声谢谢，毕竟人家帮忙搬了行李，而且她的箱子真的不轻。
可眼前这人什么态度呀？
懒得理他！
甜昕把箱子拖进屋，反手要关门，却被一只大手挡住了。
“干嘛呀？招你惹你了？”甜昕质问。
“挺厉害啊！还能混进来。”
“姜总让我进来的，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去问他。”甜昕不卑不亢。
门外的人：“身份证拿出来。”
甜昕：“不是，你要查户口啊？”
门外的人也不客气：“来路不明，不该查查吗？再说了，不管你是入职，还是住宿，都该登记身份证吧？”
甜昕语塞。
“你是哪根葱啊？我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呢，就让我亮身份证？你有本事先把你的拿出来！”
像是就等这句话一样，小哥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身份证，亮了出来。
“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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