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课,应杉荃就收到了王晗语的两百块钱转账,转账备注上写着“人工费”。
应杉荃点开转账,直接把钱收进了电子钱包中。
王晗语见她收了钱,一句话也不想跟她多说,拎着书包,转身离开了教室。
应杉荃赶紧跟上去:“今晚你还去兼职不?我用这二百块钱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王晗语大概猜到了应杉荃为什么要黏着自己了。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应该就是想跟自己搭讪的。
“抱歉,我对女生不感兴趣。”王晗语冷冷且直白的拒绝了应杉荃。
应杉荃讶异的“哦”了一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戒掉的?”
“从未喜欢过女生。”王晗语转过头,眼神冷冽,但却十分认真的回答道。
应杉荃的这个问题彻底把她惹毛了。
说完,王晗语便转身就走。
听见她这句回答的应杉荃脸上消失了笑意,她双手插在裤兜了,眼神带着一些恨意,冷冷地看着王晗语远去。
“从未?”应杉荃呵呵冷笑,转身把教学楼道里的垃圾桶踢飞了。
——
瞿白回到工作室的时候,方晴正坐在她的办公椅上等着她。
“你昨晚去哪里了?”看见瞿白眼带红血丝,一脸的疲倦,方晴赶紧站了起来,踩着小高跟吧嗒吧嗒走到了瞿白的面前。
瞿白看见方晴这张美丽带毒的脸,第一次觉得有些厌倦。
“你回去吧,我昨晚说的话全作数。”瞿白烦躁的推开方晴。
方晴倾身,想要靠近瞿白,瞿白往后一退,不小心打翻了架子上一套极具设计感的茶具。
“我们就到此为止!”这是瞿白第一次用这样决绝的语气对方晴说话。
方晴被瞿白的态度惹得有些不高兴,想她想尽办法出来陪瞿白,可是瞿白把她一个人晾了一晚不说,竟然还出去买醉?
一向被瞿白宠惯了的方晴自觉已经很低声下气了,可是瞿白还是得理不饶人,她忽然就没有了耐心,丢下一句“随你”,然后就踩着高跟鞋走出了瞿白的办公室。
瞿白听着身后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蹲了下来,抓着地上的碎片,狠狠地捏进了手心里。
原来身体的疼痛不过如此,怎及心疼的万分之一?
收拾好残局的瞿白包扎好自己的手,像个没事人一样,专心做着手上的工作,工作室里的员工都感受到了她身上前所未有的极低的气压,小心翼翼了一整天。
直到下班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瞿白只觉得空气都是冷的,明明是夏日,她冻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想起昨晚那些酒的滋味,她拿着车钥匙,走出了家门。
循着记忆去到昨晚的酒店,调酒师已经不是昨晚那个人了,瞿白更觉得人生没有什么乐趣,一个人离开了酒吧,往江边去了。
瞿白坐在江边的石凳上,夜风吹过她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她解开最上面的衣扣,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气,只觉得空气里都带刀子,割得她的喉咙生疼生疼的。
以前瞿白觉得哭是一件很没出息的事情,但是今晚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便是如此吧?
一个人的心要是死了,恐怕就不再会有眼泪。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列表,她才发现,她把所有的情感都给了方晴,工作列表里有的只是工作上的下属和生意上的伙伴。
唯独在消息列表里看见了自己给王晗语的转账信息。
[王晗语。]
看见王晗语上午发过来的姓名,想起昨晚她调酒时那认真的模样,瞿白忽然有些想念昨晚王晗语的笑容。
[能过来陪我说说话么?]
瞿白不抱任何希望的把这条消息发送出去了,顺带还把自己的定位一同发了出去。
叮咚。
消息提示音从手机传来,瞿白从看着湖面的发呆中清醒过来,低头打开手机。
[转账2000]
是王晗语转过来的两千块钱。
瞿白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这是怕自己纠缠她么?
可是,她从未纠缠过任何人,就连方晴也是一样,要不是因为方晴对她说会离婚,瞿白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方晴。
瞿白忽然有些恨方晴。
既然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不如就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吧,总有一天,伤口会痊愈,她也不会爱方晴。
瞿白从旁边的超市里买来几瓶酒,装在塑料袋里,拎着袋子回到了之前坐过的地方,打开啤酒,一瓶一瓶喝了起来。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瞿白带着稍微的醉意,转过头来,只看见王晗语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她背后。
“原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喝酒?”
王晗语并不知道瞿白的名字,她看见一个和瞿白背影相仿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用手指戳了戳瞿白的肩膀。
看见王晗语的到来,瞿白微抬眼皮,既有些惊讶,语气中又带着些不知所措,“嗯......”
她没想到王晗语真的会来,毕竟看起来,王晗语好像对自己懒洋洋的,并不想搭理。
瞿白猜的没错,王晗语确实不想搭理瞿白这样的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和瞿白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些人可以为情喝得烂醉,可是王晗语却得为母亲的医药费发愁,她不像这些人,能把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放在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上。
可是一看定位,就在湖边,要是出了点什么事,自己还得被牵连,所以,本来就在附近夜跑的王晗语就沿着湖边跑了过来。
“坐这里吧。”两人互相看着,也没话题可说,气氛有些尴尬,瞿白往旁边让了让,给王晗语空出一个位置。
王晗语点点头,坐在了瞿白旁边。
瞿白捏着手里的啤酒罐,向王晗语自我介绍:“我叫瞿白,你叫什么?”
王晗语看出来瞿白心情十分低落,并不是想要借着某种名义勾搭自己,便放了放心。
“王晗语。”王晗语不冷不淡的说道。
“喝酒么?”瞿白递了一瓶水蜜桃味的鸡尾酒给王晗语。
王晗语看了一眼瞿白手里的酒,摇了摇头,戒备的说道:“我从来不喝酒。”
“不喝酒你还当调酒师?”瞿白觉得王晗语的这个借口有些可笑。
忽然,心头无名火起,瞿白有些烦躁。
不管是方晴也好,还是刚认识的王晗语也好,都拿谎言把她当傻子。
“我没特意学过调酒,都是按照比例来的,反正好喝不好喝也不是很重要,毕竟大家去酒吧是为了找对象,而不是喝酒。”
因为酒吧是大学同学家里开的,有着这层关系,王晗语就一直在酒吧糊弄着。
从小,母亲就告诉王晗语,女孩子不能喝酒,特别是在外面,更是不能沾半点酒,王晗语一直铭记在心。
要不是因为酒吧调酒师的工资高,王晗语怎么会进入酒吧工作呢?
看见王晗语说的那么诚恳,瞿白心头的怒火逐渐熄灭。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的这种百无聊赖竟然让瞿白觉得莫名的安心。
如果说方晴是火,那么王晗语就是水,一直都是那么沉稳,待人接物既不亲近也不过分疏离。
“我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王晗语给瞿白带来的安心让瞿白忽然就想开始告解。
王晗语一脸雾水,她不明白瞿白为什么要把这么**的事情对自己说。
她不喜欢打听别人的**,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只等着瞿白自己说。
这些年来的压抑让瞿白十分难受,在这个夏天的夜晚,清风拂面,身边的人一言不发,瞿白好像找到了一个情绪的发泄口,既悲愤又屈辱的把这些年的隐忍和心酸托盘而出。
从相遇时的甜蜜到后来的分开,再到如今的畸形关系,瞿白越说越难受,到最后难受得只顾着流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王晗语看见瞿白在自己面前哭得肝肠寸断,既是一头黑线,又是有些无措,她并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好从包里拿出湿巾递给了瞿白。
瞿白捂着脸,呜咽着接过来湿巾,擦拭脸上的泪痕。
“其实一开始人家看中的不过就是你的脸罢了,她能因为你的脸追求你,自然也能因为别人的脸答应跟人家结婚,我猜,那个叫陈程的,长得应该也不错吧?”
王晗语不会故意说假话哄人,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便这么说了。
然而,对于本来就肝肠寸断的瞿白来说,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宁愿接受方晴把她当第三者也不愿意接受方晴并没有深爱她这件事。
瞿白咬了咬牙,把捂着脸的手放了下来,手里的湿巾往地上一扔。
“你回去吧。”瞿白下了逐客令。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王晗语自然不会厚着脸皮留下来,她把手里的一整包湿巾放在长凳上,不客气的对瞿白说道:“我看你就是活该。”
说完,王晗语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一半,王晗语觉得不解气,拿出手机,把瞿白和应杉荃一起拉黑了。
被瞿白牵连的应杉荃还不知道自己被王晗语拉黑了,此时,她正接着某位女士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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