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余晖的花海

一片花海,余晖落在玫瑰之上,芬香四溢,富足浓烈。

胡任冀是从空中掉下来,头先着地,现在头已经无比剧痛,身体压倒了一片玫瑰花,花瓣可怜躺在黑色的土壤之上。

“呀~救命啊!”一道呼喊声从天空上传来,粉色的巨物硬生生砸了下来。

“砰!”一声巨响,周围的玫瑰花瓣向天空随意洒落。

“疼疼疼。”胡任冀头又承受了剧烈的冲击,头晕目眩才看见落下的人是柴昌潮。

这几番剧痛的震荡,胡任冀头一次难以忍受,甚至有种想哭的委屈。

“呜呜呜!”柴昌潮先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呢?跟个喷壶一样。”明明这个人才是最没事那个……

“陶神呢?我为什么和你在一个地方啊!呜呜呜!”柴昌潮坐在胡任冀的身上,仰头大哭。

真是谢谢,胡任冀也想问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同样是神,柴昌潮就这个样子?

“你摔到哪里了?”胡任冀扶着自己的脑子,检查柴昌潮的伤势。

“你怎么还出血了?啊啊啊,我就说人是不行的,我要回家!”柴昌潮拿出了一个弯刀,弯刀末尾镶着血红玫瑰钻石,他架在自己脖子上。

“……”

柴昌潮眨巴眼睛看着他,拿着弯刀的手一直在颤抖着,怕得要死。

“……”

“……”柴昌潮又哭了起来,因为过于颤抖弯刀从手中掉了下来,直接插进了柴昌潮的大腿,“你怎么也不拦着我啊!”

“你想死,我觉得你也死不了,拦着你不是多此一举吗?”

“疼啊!”柴昌潮哭得更凶了,说着一边拔出匕首,那个血迹直接喷涌了出来,“啊啊啊啊啊,我好惨!”

说完这句话昏了过去。

“……”胡任冀真的对这个人不好评价,明明没来幻境之前多正常一个神仙,胡任冀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正常。

胡任冀对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给柴昌潮搬到一个安全的大树底下,头痛得要死,眼皮重得很,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呀~你还真是心大。”

一道声音迷迷糊糊传来。

柴昌潮将他晃起来,“在幻境就敢直接睡觉,等会被杀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头疼!”胡任冀将他推开,刚刚晃动让自己更加不适。

“你们人类真脆弱,怎么办啊!”柴昌潮又哭了起来,“你能联系上陶神吗?”

“你不能治疗吗?”胡任冀尝试通过劫绳的感应判断陶兰溯的位置,可是劫绳并没有任何反应,“陶兰溯可能不在附近,要不然可能不在同一个幻境。”

“那怎么办啊!你又是个垃圾,我也是一个没用的,垃圾配没用,什么时候才能在走出去啊!”柴昌潮又哭得更大声了。

“为什么你不会治疗?”胡任冀看过基本的仙术,每个神仙标配会些基础法术,只不过根据能力有所差距。

“我是阎王殿的,不会救治的仙术,要不我先给你治疗试试?”柴昌潮一边哭一边解释道。

胡任冀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站起来,“别,先找陶兰溯吧。”

“没事的,虽然我不会,但是我看过书,我可以试试。”

这试试句话怎么有点似曾相识,上次试试的香椿芽神仙已经吐得什么法力都用不出来了。如果柴昌潮浪费了仙力,那他们找到这一魂魄的概率更小,说不定还会遭遇险境,“算了,我还能坚持。”

“来,我拖着你走。”柴昌潮擦了擦眼泪,变出来一个棺材,一条条链条还绑在柴昌潮的身上。

“这是什么?”

“这是无常的术法,我拖死人魂魄的时候都是这么干的,你放心我是老手。”

“怎么这话说出来这么奇怪?”

“别介意,虽然躺过死人但是很干净,我每次出门都会消毒的。”

胡任冀也觉得也是一个办法,现成的车夫不用也是摆设,所以直接躺了上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我上次拖你还是在上次。”

“听你说话真的就是听了一句话。”

“呀~也不能这么说,我上次亲自把你拖到冥界的。”柴昌潮双肩背着厚重的链条,每走一步狠狠嵌入身体以内。

“你的聊天水平一直都这么高吗?”

“呀~你不要夸我了,我虽然知道我在业务方面很厉害,但是一直夸我,我会飘的。”柴昌潮又前进一步,看起来其实不费劲,“一般都是阎王爷在生死簿上点名字,可是你每次死的时候都是九重天下的批条。”

“什么意思?”

“呀~听说过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吗?一般生死簿就是记录一个人一生的阳寿,阎王爷一般就按照生死簿给我们任务,就是工作。”柴昌潮仔细回忆着,“之前在北享祥乡碰见你的时候,我就说你是常客,就是见你的次数太多。”

“那我死的次数还怪多,为什么每次都是九重天直接下批条?”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会是九重天不想让你活着吧!”

“那我应该是祖坟冒青烟了,能被九重天看上。”

“估计也只有阎王爷知道为什么了。”

“那你改天帮我问问?”

“算了,我怕他。”柴昌潮垂头丧气道,“呀~阎王爷怎么会跟我讲呢?”

“你越是恐惧就更要面对。”

“有道理。”柴昌潮肯定道,“呀~先感谢你,但是我不敢。”

“九重天管得挺宽。”

“都是兄弟单位,有时候难免有些照应。”柴昌潮拉了一段距离,看了脚下的痕迹,“咱们好像一直都在转圈!呜呜呜!累死我了!”

胡任冀爬在棺材边缘处,看着下面拖行的痕迹,“确实在转圈。”

“鬼打墙了!怎么办啊!”柴昌潮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抽搐起来。

“你自己就是冥界的,还怕鬼哦?要不先休息一会儿?”

柴昌潮刚刚拖行的速度越来越慢,估计就是很累很累,他一听说可以休息,直接席地而坐,“你还挺重的,以前都没觉得。”

“你一直干,应该体力很好才对。”

“不行,我生来法力低微,体力不行,但我法宝多啊,有钱不缺。”柴昌潮叹着气,突然看向了天空,“如果我像我哥哥那样,就好了。”

“你哥哥呢?”

“死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红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天上的云彩,很平静又很沉重的两个字。

“节哀。”

“呀~怎么这么悲伤的氛围?”柴昌潮坐起来,仰着头狠狠吸着玫瑰香气,“好香。”

胡任冀现在头疼得慌,还没注意到这股浓郁的花香。

“你喜欢?”

“呀~我可没说。”柴昌潮脸红得明显,属于迅速烧红了脸颊,像是现在黄昏的天空。他站起来,脱掉了黑色的外套和里面的衬衣,只剩下背心,他扛起链条,“咱们走其他路,我不信还出不去了。”

柴昌潮应该是长久干着白无常的拉魂魄工作,白得发亮的皮肤上有着很厚的茧子,在链条的磨损下还有鲜红的血迹争先渗透出来,但柴昌潮没有察觉,继续向前走。

“我很重?”

“呀?没有,我都说了是我法力太低了。”柴昌潮艰难迈着步子,“我应该是你见过最弱的神了。”

“之前在北享祥乡你很厉害……”胡任冀话没说完,才想起当时因为有黑无常在,自觉闭上了嘴巴。

“呀~没事没事,我早就看开了,我们家还有一个我呢。”柴昌潮颤抖着腿艰难迈了一步,这是一个上坡,在花海的中间可以看到一个白色的亭子。

“呀~呜呜呜,累死我了!”柴昌潮真是到在了亭子的柱子上,剧烈喘着粗气。

亭子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相机,前盖也没开,只是架在三脚架上。

“你以前是不是没进来过?”胡任冀弯腰将相机拿起,研究起来。

“进来过吧。”

“我看你,八成那六魄也是别人帮你找的。”

“呀~这么明显吗?”

“你进来过还能在这里迷路四个多小时。”胡任冀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远处的天空,“有问题。”

“你才有问题,我这只是定时的偷懒,正常拉人工作我还是规规矩矩完成的。”柴昌潮很不满,“我可不是什么工作都不做。”

“我没说你。”胡任冀将相机打开,对准对面的夕阳,“这个夕阳从我们进来就一直都在,是要用相机拍什么吗?”

“呀~什么意思?”

“你感没感觉这里像是静止的照片。”胡任冀发现相机按键按不下去,“是有什么机关还没解开吗?”

柴昌潮凑过来瞅了瞅,“相机就在拍这个位置呀。”

“是啊。”

“那是为什么呀?”

“你不是来过吗?这都不知道?”胡任冀嘲讽他。

“呀~”柴昌潮心虚得很,手摆成相机模样,闭着眼睛聚焦,一边静悄悄远离阴阳的胡任冀,“这个位置如果有个人从这里跑过去,构图绝美。”

“你果然喜欢这里。”

“呀~我可没说。”柴昌潮又火速红了耳朵,他将手放了下来,摸了摸自己腰边的弯刀,“我只是说说而已。”

“哦。”胡任冀站在柴昌潮刚刚的位置看过去。

“有什么说法吗?”

“没有。”

“看来我还真提供了一个没用的讯息。”

“不过,这里确实有踩踏的痕迹。”

柴昌潮又凑了过去,亭子底下确实有一排足迹,他顺着方向一路走,走到玫瑰花丛面前就没了方向,脚印只留在这里徘徊,他向着胡任冀摇着头。

“肯定有什么我们看不见的。”胡任冀突然恍然大悟,他迅速跳下亭子,脑子剧烈疼痛后,他才走到花丛面前,打开相机,“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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