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溯。”阿姐突然对着陶兰溯说道。
“阿姐。”
“我想去做一身衣裳。”
“上次那家吗?”陶兰溯不太懂,好多地方很奇怪,上次阿姐拒绝,现在又主动了起来。
而且,陶兰溯他并不记得他有过什么阿姐。
胡任冀倒是更像是闯入他生活的第二个人。
这个阿姐怎么可有可无?
而且,胡任冀已经很久没出现了,自从那夜后便消失在这里,不知去处,不知……身上的伤势还有没有大碍。
陶兰溯还是跟着阿姐来了这家店铺,一进门就有了不适的感觉。
倒也不是说环境怎么样,不如说这里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刚进门,老板在二楼笑眯眯盯着他,珠圆玉润的手指上带了一连串的珠宝,很是奢侈。
“陶公子。”老板从楼上下来,盘算着手上的玉珠,很是让人不适。
他这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劲,他家这种贫困破落户为什么还会得到老板的另眼相待,分明就是有问题。
“你是谁?”陶兰溯问道。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
“你找我?”
“是的,陶公子。”
陶兰溯跟在他的身后走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隔间,只是迈进隔间一步,便感觉四处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开始警惕起来,这个人很奇怪,身上也散发着不舒服的味道。
“你认不认识胡任冀?”老板坐在小方凳上,慢慢悠悠开始煮起茶来,动作优雅舒缓,就像他的语气一样温和不带攻击性。
“你是谁?”
“我大概是他的朋友。”
“朋友?”
当浓郁的茶香散开,淡香从茶炉传来。
“你不是好奇吗?”那人伸手示意陶兰溯落座。
老板还是笑着,月牙眼弯弯,颇为亲切。
“我不好奇。”陶兰溯背手道。
“那你不好奇,你阿姐为什么那么奇怪吗?”
陶兰溯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好像我也不好奇。”
“你喝上这一杯,换两人消息,不亏。”
“你有阴谋。”
“我从不阴谋别人。”
“是吗?”
“是的,我通常都阳谋。”老板说得很轻巧很坦荡,好像这种做法十分正确。
陶兰溯坐在他的对面,杏眸对上了月牙眼。
“陶公子,请。”老板的手有些发抖,但总体上无伤大雅,将滚烫的茶水放置在陶兰溯的面前。
“你先说。”
“这就没意思了,你也要拿出你的坦诚才是。”
“我能踏进这里已经很坦诚了。”
两人眸一对。
老板先笑出了声音,手遮住自己的唇,表情突然严肃起来道:“不如我们游戏一局?”
“什么?”
“看我们谁能坚持到最后?”
“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给出一条信息,你回答我三个问题,赢了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不如何。”
“你无权无贵,怕什么?”
“那你在害怕我什么?”
老板身子向后一致,手在鼻尖一推,后感觉事情不对,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月牙眼就这么盯着手边的茶,掩饰尴尬问道:“玩不玩?”
“好处。”
“我都已经放你离开,你还要什么?”
陶兰溯转了转微凉的茶盏,“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可以。”老板丝毫没有犹豫,“你说吧。”
“赢了我自然会说。”
“我怎么感觉我上套了。”
陶兰溯抬眸,“开始吧。”
老板心一沉,深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握起,再度睁眼,“你赢不了我。”
“无聊。”
“那我们开始?”
“说不说?”
“好,我不是这家店的老板。”
“废话。”
“我已经提供消息了,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老板说道。
“亏本的买卖,我也不做。”陶兰溯拒绝道。
“我可没说消息是什么样子。”
“那我也可以回答我不知道,对我来说,这也是正确答案。”陶兰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陶兰溯!你!”
“急什么?你回答一个我需要的问题,我再回答我的问题。”陶兰溯说道。
“不行。”
“那你觉得你能带走我?”
“你!”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咬舌自尽你全无好处。”陶兰溯拿起茶杯,示意他,“你选吧。”
老板见面前人如此威胁他,咬着牙恶狠狠道:“你问。”
“你不是人,是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嗯?”陶兰溯威胁道。
“九重天,不能再说了。”老板心一横。
“在这里写戏本子呢?戏弄于我?”
“我真没骗你。”
“你问吧。”陶兰溯将快凉的茶水喝光,翻面展示给老板看。
老板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不再挺直后背,“第一个问题,我和她什么关系?”
“她?你来和我咨询感情?”
“你回答我。”
“我没见过你,回答不了你。”
“平日,她也没有提过我?”
陶兰溯有些惊讶于怎么这人会问出如此笨拙的问题,这不是变相和他说这个阿姐是这个老板的人吗?
也就是说阿姐可能利用某种手段改变了一些事实,让他误以为面前的人是他的阿姐。
但从感官上陶兰溯对这种行为排斥。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陶兰溯想通透了,于是开始讨价还价。
他认为这种没有意思的赌狗游戏应该在此刻就应该结束了。
“你……”老板话语还没激动起来,突然考虑到什么一样,话就这样哽在喉咙处。
“你情绪真的很不稳定,动不动呲牙咧嘴。”
“回答我。”老板背过身,倔强的想要得到最后一个答案。
“没有。”
老板听到这个答案明显轻笑了一声,立马掩饰掉暴露的情绪,“我带你去见他。”
“第二个问题呢?”
老板扶了扶眼前不存在的眼镜 ,“不必了,我输了。”
“何以见得?”
“不要在这里装傻称愣。”老板整理了自己身上的衣衫,“话可以点到为止,不要嘲讽我愚蠢。”
“你对自己认知挺清楚。”
老板瞥了他一眼,“跟我走吧,陶兰溯。”
“我并不想去。”
“为什么?”
“如果他在意,他会先来找我。”
“你俩是都是呆子?”老板倒是先一步看不下去了,本着职业病,抓起陶兰溯就准备走,“陶兰溯,你要会自己争取!”
“你为什么突然……”
“在下月老殿的某个小神仙,看不下去你俩慢慢吞吞,温水煮青蛙。”老板变换了模样,出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少年,少年身着翠绿色锦袍,“速速和我来。”
“等等,你……”
“哦对,你有劫绳吗?”少年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劫绳又是什么?”
何裕将自己的鞋袜脱下,脚踝就这样展示出来,“就是这个绳子。”
“没有。”
何裕痛苦着脸,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为什么他要让隋媛这么设置这个幻境?
“很重要?”
“胡任冀为什么不给你。”
“为什么要给我?”
何裕似乎是很走投无路的模样,突然开始求起来面前的人,“陶神你别装了。”
“陶神又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
“我一定要知道什么?”陶兰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看来很多事情他还是不清楚。
面前的少年放开陶兰溯,自己开始复盘了起来,焦急在隔间里来回走动,眼镜上面的链条不断发出声响,弄得少年也心烦意乱,“明明这时候你应该有劫绳了才对,哪里出了问题?”
陶兰溯看着来回踱步的少年。
“你知道你是谁吗?”
“陶兰溯。”
“身份呢?”
“什么身份?”
面前的少年似乎是恼羞成怒,转念又是徘徊念叨,“你还没有恢复记忆,那我的布置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你的布置?”
“是啊我打算被你们都……”何裕话没说完转头就看见陶兰溯坦然的笑容,“你骗我。”
“我没骗你。”
“那你套我话?”
“这不是交流吗?”
何裕将他的手腕粗暴拽过来,将手腕露出来,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劫绳出现的痕迹,证明面前的人确实没有恢复应该有的记忆。
何裕试图从陶兰溯眼中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可是这双眼睛干净清澈,完全没有以往的攻击性。
“你在此处等我,不准离开这家店。”说完这人直接跳窗消失不见。
陶兰溯怎么可能听这人的,他目测着二楼的距离,自觉跳下去就是摔断腿。于是试图走出隔间,隔间边缘确实是有一段似有似无的屏障。
他轻轻用手碰触,没有不适,可以自由进出,他还是真的想多了。
这人是对立面,此处更不易久留。
陶兰溯看着手腕,开始摸索起失去的记忆这件事,能失去就能恢复。用二楼的卷轴作为训练目标,试图集中注意力来掌握不存在的力量。
卷轴并没有动静,陶兰溯开始模仿起胡任冀打坐修炼的模样,闭眸凝气,席地而坐,以注意力为中心,扩散至天地灵气。
黑色不明光线在手腕处若隐若无地凝结。
陶兰溯伸出手开始转移注意力,以肢体动作为引,精准对位,抬手再次对准卷轴。
一根劫绳出现在手腕处,卷轴飞跃至他的手中。
陶兰溯睁开眼睛,看着那根黑色的劫绳,好像很简单。
他适应得很快,身体像是恢复了肌肉记忆,不过记忆没有恢复。
但是他可以另辟蹊径,陶兰溯站起身,背部挺直,单手放置胸前,下楼而去。
问问隋媛,不就知道了?
如今他的那个好阿姐,至关重要。
【小剧场(出钱的感情)】
老板:“第一个问题,我和隋媛什么关系?”
陶兰溯(疑问):“你来和我咨询感情?”
老板:“怎么很奇怪?”
陶兰溯(无语):“几万年我就谈过一次……没有经验。”
老板:“?”
陶兰溯:“你们月老殿业务能力不行。”
下一秒,满嘲讽的老板直接把陶兰溯甩到胡任冀的床榻之上。
老板(锁门扔钥匙):“我出钱,我要看吃苹果!”
众所周知,任何人不能说月老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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