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见钟情

第二日上午,莫寒拟好合同又去了趟监狱,协议给父亲拆迁补偿款的一半,但对方不满意,说是他的房子,老子怎么可以和儿子一样,要求三七开,这下莫寒不满意了,说当年赌博是自己替他还清了赌债,这笔钱怎么算?

莫超雄双手抱臂,事不关己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要不是旁边有狱警拦着,莫寒都想冲进玻璃窗里揍他。

掰扯半天,最后答应四六分,终于签字盖手印了,接着莫寒又去了趟村委会才把授权办下来,后面就等着拆迁了。

贺修霆听到事情解决松了一口气,下午他们赶一天一班的乡镇大巴车,踩点到达火车站,一起踏上返程的火车。

车上拥挤,莫寒一只手提着行李,一只手护着贺修霆,不让别人挤到他,找到位置坐下,莫寒挨着贺修霆坐在外侧,形成一个小的避风港。

莫寒站起身,去头顶的置物架上拿行李袋里的晕车贴,手机不巧从外套口袋掉到了地上,贺修霆帮他捡起来,注意到锁屏的壁纸。

莫寒想拿回来,但晚了,贺修霆已经看到上面的照片了。

贺修霆举着手机问道,“寒哥,你为什么会有我这张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比现在还要青涩,应该是高一的时候,贺修霆蹲在路边喂猫,嘴角含着浅笑,暖暖的夕阳洒落在他身上,美得像幅画卷,相机定格下了这温馨的一幕。

贺修霆微皱眉头,心中有个猜测,“寒哥,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了?”

莫寒把手机收起来,没回答。

“你说呀,你别不好意思嘛。”

莫寒给贺修霆贴上晕车贴,又用酒精湿巾擦了小桌子,把果切摆上。

贺修霆黏着要莫寒说清楚,拗不过他,莫寒只好点头承认,“是,我是早就认识你了。”

但并没有想过跟他搭话,更没有想会在一起,只是默默关注着他,多看两眼罢了。

第一次是在上班的途中,看到一个长相俊秀的少年拿着猫条在喂一只野猫,画面唯美,一下就触动了莫寒,手比脑袋更快行动,反应过来,手机相册里就多了一张照片。后面不知怎的,偶遇的次数变得多了起来,只要少年出现,注意力不自觉地就会被吸引。

放学和同学一起走时有过几次擦肩而过;便利店买烟的时候看见他在挑选货架上的牛奶;下班早在面摊吃面,看到他坐上了一辆自己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豪车……

一直注意着贺修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救他也并非偶然,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在他被小混混缠住的第一时间出现,没有想要他感谢回报,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敢看在角落瑟瑟发抖,但表情惊喜崇拜的少年。

没承想少年竟一路跟到了他上班的地方,不止说喜欢他,现在还在他怀中。

没想到寒哥默默关注他这么久,贺修霆揶揄地看着莫寒,得意地笑,“那还装得不认识我的样子,寒哥,其实你早就喜欢我了吧?”

莫寒但笑不语,只是耳根悄悄红了。

火车上人来人往,贺修霆在桌底下握住莫寒的手说,“我们果然有缘份,你害我追得好苦啊~”

“抱歉。”莫寒反手握住,轻声道歉。

一开始顾忌着两人的差距,莫寒根本不敢答应贺修霆的追求,直到被他的真挚打动。

吃着果切,贺修霆突然想起来问,“寒哥,我们走了,要是那些人再来拆围墙怎么办?”

“临走前我杀了大伯家的一只鸡,鸡血洒在围墙上,算是给他警告,应该能震慑住他。”莫寒苦涩一笑,“毕竟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担心把我逼急了,真会做出什么事来。”

莫寒惴惴不安地看向贺修霆问,“怕么?”

贺修霆笑着摇摇头。

火车到达目的地,比起来时自己一个人委顿颓靡,回去的路上有莫寒相伴觉得时间过得又快又轻松,贺修霆舍不得分开,莫寒把他领回家又留了一晚,第二天贺修霆特意去了机场,接从哈市回来的陆深。

出租车上,陆深一边骂着“我上辈子欠你的”,一边从包里掏出雪乡特产和一些文创产品塞给贺修霆。

贺修霆把东西转手交给他妈,把“离家私会情郎”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元宵过后,节味渐渐淡了,寒假也结束了,新学期开始了。

清华附中作为国际向的贵族高中,高二下学期开始会对意向留国高考和出国留学的学生进行分班教学,班主任下发意向填写单,贺修霆没有犹豫地勾选留国高考。

他对出国没什么兴趣,而且他不能忍受和寒哥分开,异地恋都受不了,更别说异国恋了。

中午贺修霆和陆深在食堂碰面。陆深选了出国留学,他们从幼儿园开始就做同桌,这次不得不分开,以后也会选择不同的道路。

陆深一脸八卦地问,“对了,那个陆羽婷也和你一个班?”

贺修霆点点头。

“她不会是为了你......”

贺修霆摇摇头。

据陆羽婷自己所说,她要走艺考路线,目标院校是北舞,之后打算去国外读研进修,成为一名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一步步都规划清楚了,是个有主见的女孩。

陆深也想好要出国读金融,将来接手家族企业。

贺修霆对未来还有些迷茫。他顶上有个哥哥,公司经营的事不用他操心,家境富裕,无忧无虑,也没有什么梦想想实现,像条咸鱼只想过好当下。

今天的午餐有贺修霆爱吃的菠萝咕咾肉,贺修霆边吃边跟陆深聊去莫寒老家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贺修霆没觉得有什么,还在津津乐道地分享新鲜的体验,虽然地处偏远,穷困闭塞,倒也绿水青山,风光旖旎,陆深越听眼睛瞪越大。

拥挤的绿皮火车,荒僻落后的农村,破旧老小的房屋,粗茶淡饭,绳床瓦灶。

贺修霆是怎么待下去那种地方的,这就是爱情的力量么?

他没有说农村不好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贺修霆的脑子可能不太好。

陆深表情讷讷地问出一句,“你有听过王宝钏的故事么?”

贺修霆一脸问号。

“祝你幸福,贺宝钏。”

贺修霆,“???”

明明是祝福,怎么听出了一种嘲讽的味道。

没来得及细问,陆深就端着餐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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