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星期了。
束满托着腮趴在窗边,满脸惆怅,手里的鸡毛掸子也无精打采地摇来摆去。
也不知道狗剩子在医院里怎么样了。
“唉……”
褚降刚上楼就听到了阳台传来的唉声叹气,他走到拐角伸头往里看了看,只见吊椅在窗边悠悠晃荡,那只小刺猬正窝在里头,望着天边伤春悲秋。
嗯?怎么感觉小刺猬头顶好像长出来蘑菇了?
“不要托着腮。”
略带命令口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束满面色瞬间一变,啊,好讨厌。
“嘁……”他头也不回地切了声,不想搭理。
经过这段时间的磋磨,束满彻底看清了这个人,说变态都是在夸他,简直就是个超级控制狂,性格恶劣又怪异,行事卑鄙又无耻,不仅喜怒无常,事还特别多,最爱折磨人,要不是年龄不对,他都怀疑他进了更年期!
“嗯?”见他无动于衷,褚降语气中有了些威胁的意味,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就……没打算偷多少。」
束满听着自己那已经快要魔化了的声音,忍不住发出了第567次怒吼:“啊啊啊,知道了变态大叔!”
他不情不愿地将托腮的手收了回去,攥着鸡毛掸子朝着空气一顿乱砍,变态老叔褚降已经在平行世界死了第10086次。
见状,褚降嘴角微抿,转身朝卧室走去。
只是走出几步后又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束满的背影,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从卧室拿过东西出来后,褚降站在楼梯口,朝还在阳台上张牙舞爪的某坨喊了声:“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来要吃蛋包饭。”
“哼,来战斗吧,狗屎蛋包饭!”阳台上的刺儿头理都不理他,还在那儿自说自话逞口舌之快。
褚降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下了楼。
走到一楼客厅,经过电话旁时,他脚步微顿,随而转身打开置物架暗格,从里面抽出一根缆线。
将客厅的电话重新接好,拨过号测试无恙后,他才走出了家门。
坐进车里后,褚降拿过了副驾的笔记本电脑。
静静地等待了一小会儿后,监控画面中,一楼客厅里,出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
许是确认了无人,那身影瞬间嚣张了起来,穿着拖鞋就跳上了那张他最喜欢还死贵的沙发一顿狂蹦。
见此,褚降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家伙,被关的第一天就几乎把整个家都给拆了,但因为太怂,在他回家之前又全都收拾好了。
第二天企图逃跑,结果看到门口的监控被吓了回去。
第三天窝在书房里搞了一天的小机关企图暗算他,然而最后自己中招。
直到第四天才想起来向外打电话求助,奈何他早就拔了电话线。
后面不知道是突然想开了还是怎么的,享受了起来,不到一天就吃光了他冰箱里所有的进口零食,还肆意地听他的CD,糟蹋他的健身器材,甚至十分无聊地将他书房里的书全都给书脊朝后地倒放了个遍……
为防他实在太过无聊而糟蹋自己的心血,那天褚降出门前,故意在桌上放了一个打乱的魔方,结果那小子分分钟给复原了。
以至下班后,他不得不去买了个多阶魔方,第二天出门前随手放在置物架高处。
而那小子背着鸡毛掸子到处乱戳,终于寻到宝物后,硬是窝在沙发里玩了整整一天。以至他一回家就看到“那坨”攥着魔方窝在沙发上,睡得口水横流,丑态百出的样子。
十八岁,说白了,就一小屁孩。
看到小屁孩发现了电话通线之后,褚降就收起电脑,发动了车子。
褚降查过这小子,爹早逝,家里就一妈,穷得叮当响而早早辍学打工,虽然一手祖传好活儿,但底子干净得很,该是还没来得及犯科。
不过既然是为那事而来,就说明背后有人指使……
转过拐角,褚降驶进了医院的地下车库。
……
电话终于接通之后,束满开口就是一顿哭嚎,“呜哇啊,狗剩子,你爹爹我老惨了!”
躺在病床上吊着石膏的绿毛青年挪开手机,皱着眉头揉了揉耳朵,听过对面人难听的嘶嚎后,忍不住吼了出来:“闭嘴啊!”
“不肖子孙竟然敢凶你爹呜呜呜……”电话那端狠狠擤了把鼻涕。
“你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怎么都不接啊,这几天跑哪儿去了,东西你找到没有啊?”
绿毛按了免提,一脸无语地听着对面人讲他这几天的沉痛遭遇,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屎蛋子,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牛掰’的贼耙子了,真的,偷东西竟然偷到在人家卧室里睡着?简直了……”
“你又强到哪里去,翻个墙都能把腿骨摔折了!”束满不服气地回呛。
绿毛掐着眉心,无奈地问:“那你找到东西了吗?”
束满吸了吸鼻子,“没有,光那床我就翻了十遍!啥都没有。”
“你别真就光找那些沙发垫子枕头啥的呀……”
“你当我傻啊,你爹我都把他家翻了个底儿朝天了好嘛!我连他贴身的钱包,甚至内裤都翻了,就靠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用银行卡的,他包里就仨俩的现金,连张卡都没有。”束满生气又挫败地控诉。
绿毛抠了抠石膏,有点诧异:“怎么可能,那可是三百万英镑啊,不可能没卡或者票,难不成他还有个什么密室,专门用来堆放现金?”
电话那头的人停止了擤鼻涕,声音闷闷的:“不能吧,墙面架子我都差不多摸遍了,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机关。”
“那不也还只是‘差不多’,你得全部都摸索摸索,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
“喂?”
电话突然没了声,束满疑惑地拍了拍听筒,又看了看电话线,都是好的,通话界面还在显示时间呢,“喂?狗剩子你怎么不说话了?喂?”
绿毛呆愣愣地看着病房门口,挠痒的手都还放在石膏里,一时忘记了抽出来。
身形威严的男人手持着一本厚厚的硬皮书,面无表情地走进病房,反锁了门。
“咕咚”,绿毛喉头上下滑动,他望着对方那平静却令人生瑟的眼睛,他好像曾在哪里见过这人……的照片。
“呃……”
绿毛声音一磕,他看着那男人走到床边,将书放下,随而慢条斯理地掀开硬皮封,从里头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枪,“医……医生来了,我等会再打给你。”
说完,绿毛忙不迭地挂了电话,双手紧攥着手机,忍不住地哆嗦起来。
褚降拉过床边的椅子,边坐边从怀兜里掏出一管消音器,一边装一边似笑非笑地看向绿毛:“我们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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